周星河再抬眼時人已經消失在眼前，她四處張望還是沒看見身影，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哪句話又說錯，惹他生氣了。

川流不息中一個男人逆著人群快步前行，仿佛身後有猛獸追逐。

“方凡！”

“方凡！！！”後背被用力拍了一下，方羽使勁大口喘氣，因為跑的太急臉憋的一陣紅一陣白，惡狠狠瞪著他，“你故意的是不是！我都喊你多少次了！”

她剛剛看完舞獅轉頭就看見慌慌亂亂沒有方向亂跑的方凡，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人答應。

這一巴掌把他打的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深呼吸了一口，冷氣沁入肺中打了個冷顫。

見他不說話，方羽還想罵他幾句，卻發現他的臉色比她還蒼白，一雙眼睛瞳孔都在微微緊縮，緊張地問道：“方凡，你怎麼了，彆嚇我。”

他僵硬地低頭，開口聲音就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姐，我好像做錯事了。”

“啊？”方羽大腦飛速旋轉，呆愣愣地猜測著，“打架？偷竊？放火？殺人？”

眼眶一紅，他彆過頭，長睫在夜色下披著月色的清冷，歎了口氣，沙啞道：“差不多吧。”

“差……差不多？！和哪個差不多？！方凡，你他媽說清楚！”這下方羽懵了，徹底在風中淩亂。

他蹲下來，煩躁地揉著紮手的寸頭，額頭搭在膝蓋上，自暴自棄道：“我表白了。”

“臥槽？？！！”

四周的人好奇地看過來，方羽二十四歲以來第一句臟話貢獻出來，她來不及顧及旁人的眼光，害怕是風太大，月亮太冷星星太閃耀自己聽錯了，跟著蹲下來探頭道：“你剛剛說什麼夢話？”

“我真的表白了。”聲音沉悶。

方羽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心情格外複雜，但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冷靜：“這是好事啊，表白無論成功與否隻要敢勇敢的告知心意你就是最棒的男孩子。”

方凡微微抬頭，露出一雙眼睛，淡定道：“她沒聽懂。”

“……”

方羽裂開了，怪不得方凡成這樣，要是她隻怕現在已經瘋了。

告白永遠是喜歡一個人時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

“然後呢……？”她咬著牙問道。

方凡扣著地上的磚縫，垂下眼睛，鼻子發酸：“我跑了。”

“跑了？！你跑什麼，你跟人家解釋清楚不就完了嗎？好不容易說出來了，你怎麼這麼慫……”

耳邊是方羽恨鐵不成鋼的絮絮叨叨聲，他一句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