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真樹將手掌朝外,手背擋著眼睛,想要遮擋那刺目的光輝。眯起桃花眼,從手指的細縫中小心翼翼地朝外麵探去。過分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卻沒能抵擋他想要看清眼前一切的想法。他朝著光線最強烈的地方走,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隻有不停的往光源走,想著光源往前走,那裡有著自己的一切,有著自己想要獲得的一切。
是瑰苑。大片大片鮮豔欲滴的赤紅色玫瑰花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曳,漫天飛舞著同色的玫瑰花瓣,如同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玫瑰雨一般。而在那玫瑰花叢的最中間,有一個穿著黑色水手服的女生。她笑得婉約,天地之間的一切美景仿佛都要融在這傾城一笑裡。
風,輕掠過她栗色的發絲。刺眼的光芒讓真樹無法看清她的眼睛,隻知道她的手中捧著一束新鮮妖嬈的紅玫瑰,仿佛玫瑰的莖上不存在著小刺一般,她緊緊地擁著那一大捧花朵,白皙纖細的手指都被花刺給劃破了都渾然不知,鮮紅的血沿著手背悄無聲息地滑落,在花瓣上濺起一朵絢爛的血花。有了鮮血的滋潤,玫瑰似乎開得更加妖嬈魅惑了,就像是要把一生的妖媚都展現在這風華絕代的一刻!
誰?誰在哪裡?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玫瑰從的其他地方站著幾個挺拔的少年,同樣看不見他們的眼睛,隻能看見,每個人都用兩隻手指捏著一枝玫瑰花,他們用力地捏著,鮮紅的血液順著花莖滑落,落在地麵上,頓時染紅了一片大理石地麵。玫瑰花就像是在吸血似的不停吸收著血液的滋潤,妖嬈、絕代,就在這一刻用最飽滿的花朵所言喻!
一瞬間,仿佛空氣都停止流動了。一滴淚無聲無息地滑落。真樹感覺自己仿佛都快要被那顆淚給緊張到窒息,他看見一滴淚順著女孩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龐滑落,儘管不是哭得撕心裂肺,卻讓人無法呼吸般的痛苦。
周圍少年朱唇輕啟,嘴裡好像在呢喃著什麼。聽不見,聽不見啊。真樹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聽清楚少年的話,可是他往前走一步,少年們和少女就往後走一步,這樣往前走了幾步,他仍然是和他們保持了原來的距離。直到後來,他不往前走,少女和少年們都在往後退,越退越遠,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知道他們都消失在遠方,消失在一片茫茫之中。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的手中,仍舊緊緊握著、擁著那倍顯妖豔的玫瑰花……
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在無聲無息地叫囂著,耳畔隻有無窮無儘的鳴響……為什麼要哭呢?不要哭好不好?少年。你們想要說什麼?我聽不到你們悲愴之語……
不要走,告訴我一切,不要走——
—————————————————夢,依舊漫長—————————————————
猛地坐起身,真樹出了一身的冷汗,濕潤的汗珠使得襯衫和背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粘膩的感覺讓真樹厭惡萬分。用手背抹掉頭上的冷汗,真樹將目光轉向了坐在床邊的白信。
白信麵無表情地看著真樹,用平凡而無波瀾的口氣說著。“轉學來的第一天就生病有夠史無前例,你破了冰帝的最高紀錄了。”看似挑釁的話讓真樹一陣尷尬,他用手做扇子,上下揮動著製造微風,白信則是又無聊地玩弄起床頭櫃上的白瓷花瓶中放著的玫瑰花。
看到那鮮紅的玫瑰花,真樹身形一僵,不由地想起了那個夢。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玫瑰,玫瑰,除了玫瑰還有……腦子裡一片空白,除了玫瑰完全沒有其他任何關於那個夢的線索。可惡,想不起來了啊。他呆呆地望向自己有些蒼白的手,手背蒼白得仿佛透明一樣,可以看見那一條一條的青筋。手不自覺地顫抖戰栗著,仿佛因為曾經的什麼而害怕著,在怕什麼呢?怕什麼?
“嘖!”白信不屑地輕哼一聲,手指被花刺劃破了一個小口子,泊泊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順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滑落到指縫。白信抬起手,伸出小舌現將滑落至指縫的血舔入口中,然後含住指尖,用唾沫阻止血液的繼續流出。
血?等一下。血,玫瑰,玫瑰,血……這之中有什麼聯係嗎?他伸出手指用力地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記憶就到此中斷。斷斷續續的記憶讓真樹很是不爽。
“啊,對了,申請社團的表格和筆在這裡。”趁著血暫時止住的空隙,白信用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櫃上一張白底黑字的表格。冰帝有22個運動社團,24個文化社團,和其他任何學校相比都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
“電腦社如何……”“話劇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