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軟得就像是癱瘓了般,感覺一瞬間腦海中就回響著那令人不敢置信的消息。興奮劑?彆開玩笑了,因為……因為……不好的記憶湧上心頭,真樹跪在冰冷的地麵上,一手握拳重重敲下去。
既不聽到這令人不覺訝然一驚的消息也是重重一震,然後當機立斷地否認出聲。“開什麼玩笑!本大爺的部員怎麼可能服用興奮劑!”他一錘定音,如果聲音再響亮一點都可以說是嘶吼了,跡部一咬牙,那表情就好像想要把那播報員給生吞了一樣。
【……由於冰帝學園違反比賽規則,在此取消比賽資格……】話音剛落,冰帝學院頓時一片嘩然,200名的部員憤憤爆發出不滿,咒罵怒火更是層出不窮。
忍足扶眼鏡的動作也在瞬間僵硬了起來。因為這服用興奮劑的謬論就要把冰帝的通往全國大賽的道路阻斷?!說什麼傻話!忍足的眼中掠過一絲忿恨,寶藍色的桃花眼望向對方學校的人,隻見他們也在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著,但更多的是還是他們臉上他們臉上那令人作嘔的卑鄙神情。絕對是他們搞的鬼。
向跡部投去一個眼神,跡部很了然地與忍足四目交接,然後又快速地避開妄想那邊的學校。根據他和忍足三年同窗的經驗,他也許是發現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了。跡部蹙緊了秀挺的劍眉,眼裡仍餘留著無法熄滅的惱怒。
跡部的手緩緩撫上眼下那一滴妖嬈的淚痣,一雙洞察一切的丹鳳眼仿佛要把對方學校看出個窟窿才肯罷休般尖銳犀利。領口被束縛著的感覺已然消失,可以想象得出此時跪在地上的青木真樹是怎樣的絕望。是他的兒子啊,血脈相連的親骨肉啊,被一□□詐卑鄙的小人弄得生不如死、身敗名裂,有誰可以保持平常心呢?
——呐,你們這些雜碎弱旅們,知道惹怒了本大爺,迎接你們的將是什麼人間慘劇嗎?……
——————————請投入我的懷抱吧,那裡有你渴望的溫暖————————————
的確是服用了大量烈性十足的興奮劑,如果不出所料,因該是飲料裡查咋了某些人偷偷放進去的興奮劑,然後心神不定的白信又十分缺乏水分,隻得不停地引用水,然後就……
攥緊了雙拳,真樹眼裡滿是懊悔,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還帶著氧氣麵罩,手臂不斷承受輸液的白信,他的心臟一陣揪痛。他這個做父親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隻能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受著這樣的痛苦。
他終於明白白信和奈奈在他旁邊看著他暈倒的樣子了,那簡直就是一種用炭火焚燒著心臟般十萬火急卻又手足無措的感覺,心中一時間被恐懼填得滿滿的。
“呃……”乾澀的聲音從喉嚨發出來,似乎是恢複些意識了,白信抬起另一隻沒有掛水的手無力地向上伸。發現他這一舉動的真樹如同條件反射一下猛地站起,然後緊緊握住了白信的手,而白信也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回握了一下,然後緩緩鬆開手將臉上的氧氣麵罩拉下,“呐,我剛才夢到了那一幕,我害怕。”聲音竟是難以想象的嘶啞與顫抖,但白信說的話卻像時警鐘一樣敲響了他。
跡部默默地站在病房門口沒有說什麼,從他那個角度隻能看見真樹的背影,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真樹那一瞬間的戰栗與慌亂的背影。那一幕,是那一幕呢?青木真樹,你還有太多太多的內容沒有向本大爺交代了。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你還有奈奈和我,還有奈奈和我……”真樹有些激動的再次握住了白信的手,然後將病床上比他高大半截的白信扶起身來,慢慢攬入懷中,儘管他自己也在害怕,也在不安,仍然是緊緊將嘴唇發白的白信擁著,“不要想小雨的事情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不要想了,求求你不要在想了……”
白信仍舊是臉色慘白、麵無表情,但他此時好像表現出了一絲小孩子才有的倔強與依賴,他的手緩緩捏住了真樹的衣角,就像想要為自己做一樣支撐依靠,感受那一份名叫父親的溫暖似的,儘管渾身仍舊無力疲軟,此時這個身材矮小的父親還是讓他頓時清醒了數倍。
看著床邊兩個人互相依靠般的相擁,跡部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腦中不自覺地將這幅畫麵與另一個情景相重疊,那熟悉的臉龐上第一次布滿淚痕的時候,他也是和她這樣相擁著,隻不過那時候的她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罷了。
“跡部,沒事吧?”看著臉色忽然不好起來的跡部,忍足帶著細微關心的口氣此時竟是如此清晰。是啊,忍足,當時除了他們三個當事人之外唯一一個旁觀者,目睹了當時的一切,包括那齷齪肮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