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卓燦比自己還小一歲，應該不能是兒子吧？

卓燦也看見了他，停下車：“邵哥，好巧啊。”

他們都是一個公司的，下班時間差不多，這個點才回來多半是加班了，卓燦沒有問。

邵終笑了笑，那是他今天第一次笑：“小卓，這是你……”

“我……呃……”卓燦低下頭看著男孩，竟然沒能立刻順利回答出這個問題。

有什麼可支吾的，這讓邵終起了疑心，還能真是私生子麼？

小男孩看著兩三歲的年紀，往前算算，若卓燦真的在大一大二時候留下什麼錯誤，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看不出來，玩得挺野啊。

卓燦看出了他的狐疑，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邵哥，這不是我兒子，是親戚家的孩子，這段時間住在我家。”

邵終接受了這個解釋。

究竟是什麼人，他也不會深究，大家隻是普通同同事，連朋友都算不上了，過問那麼多做什麼。

小家夥眨巴著大眼睛，倒不認生，小奶音軟乎乎的：“你是誰呀？”

卓燦摸摸他的小卷毛：“這是我的同事哦，你可以喊他邵叔叔。”

“同事？”

“就是和我一起工作的人。”

“唔……”小孩想了想，“和盧盧一樣嗎？”

盧……盧。邵終聽到這個昵稱，除了他們盧總，應該也沒彆人了吧。

卓燦有點兒尷尬，不過還是誠實道：“是的，和他一樣。”

卓燦說男孩名叫眠禮，有點奇怪的名字，而且也沒說姓。

接下來在成年人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公司的事情的時候，眠禮就那麼一直定定地看著他。

邵終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怎麼了？叔叔臉上有東西嗎？”

眠禮的瞳孔是焦糖色的，再加上淺色的卷毛，像個外國孩子。不過說話倒沒有口音。

小孩搖搖頭，轉身抱住卓燦的腰。

邵終看見小男孩倚在卓燦懷裡，仍有些戒備地望著自己。

他們沒有聊太久，便各回各家。

邵終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吃完藥酒躺下睡了。

那天晚上，邵終做了一個夢。

夢裡夢見眠禮，不是今天那副幼兒園小朋友的打扮，而是像個小天使。

穿一身繡著金紋的白袍，頭頂有個光圈，身後還有一條細長的小尾巴。

不太像天使，倒是有點兒……像惡魔。

「父神見過你。」幼小的天使向他傾身，好奇而天真，「為什麼？」

父神？什麼是父神？

見過誰了？是說他嗎？

小孩子講話是沒有邏輯的。前言不搭後語。

那個夢結束以後，邵終開始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