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憂握劍行禮:“金陵江忘憂,請公子賜教。”
“我便用此扇對戰吧。”來人態度忽然有所軟化,將玉笛拋下送還蘇青荷後,竟將紙扇自身後重新拔出。
江忘憂皺眉,轉身對台前叫道:“二叔。”
江忘疇聞言將自己手中的劍拋上了台。
來人握劍在手,似有幾分不忍。再一想他以扇對劍似有輕視對方之意,立刻收回折扇,行了禮:“那便得罪了。”
莫無妄更後悔了,昨晚他們一場大醉,江忘憂即便沒喝多,絕對也沒少喝,狀態本就不是最佳。對手卻出乎意料的強,恐怕這一場懸了。
來人劍法並不多精妙,但卻穩紮穩打。他以內力倍於江忘憂的優勢作戰,任何的靈巧和技法都失去了意義。因他的力道會打退你的速度,讓你的變化不再迅捷難料。
江忘憂很快也發現了這件事,他贏不了。在他決意放棄的同時,對方正好一記砍劈,他回腕相擋,右肩一瞬吃痛,他臉色頓時不太好。
來人也察覺了,並靈敏地嗅到了一絲血腥味,此處並無其他人受傷,隻能是對麵的人。
他立刻撤手,退後行禮:“在下認輸了。”
所有人都是大惑不解,江忘憂回神後還劍入鞘,轉身道:“是我輸了,這位公子才是榜首。”
莫無妄雖然知道他是這個性子,還是忍不住想衝他一陣吼!為何江家人都是這個性子,重山不要了嗎?江家的名聲不要了嗎?
轉過腦子他明白了,重山不過是身外之物,他正是為了保全江家的名聲,才會果斷認輸。說到底,江家人要的並不是第一的名聲。
正直不阿,說一不二,是江家人的秉性。
“這位公子現在可以自報家門了嗎?”段衍關注了下忘憂的情況,才問仍在台上的人。
來人收回追隨江忘憂的目光,行禮回道:“澗西杜小天。”
“澗西,那不是在昆蒙城附近嗎?”
“不算中原了吧?”
有人小小聲非議幾句。
“杜公子來得遲了些,這三場打得也有些兒戲。不過杜公子的確武藝高強,我等也有心留客。不知公子可願隨其他參賽者一起,在舍下小住,接受諸位長輩指點?”
杜小天拱手做禮:“求之不得。”
那頭莫無妄已經迎上江忘憂,看了看他右肩,正要開口問,觀戰台那邊長輩叫了人。
江忘憂臉色還有點蒼白,過去那邊回話。
“恕忘憂無知,不知他究竟用的是什麼劍法。”
江承輕也關注到他右肩的傷,給了個眼神示意,江忘憂點了頭回應。
莫無妄看了一小會,跟了過去,倒沒人斥責他,也順便問了他兩句,與杜小天對戰的感受。
“那位杜公子內力遠高於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二十歲以下的人練得出來的。”莫無妄覺得他們問這些都是多餘,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杜小天使用何種武器,都探不出他的出身和武功路數。
“莫公子有何高見?”段衍接口問道。
“這江湖上有沒有什麼能傳承內力的門派呢?說不定他的內力是自彆人處承繼而來。”莫無妄不願他們再難為江忘憂,猜測著給出答案。
幾個長輩對了個眼色,沒再多言,放了他們離開。
那邊段家人將前三十名的弟子進行了分類,有人去問了下台來的杜小天:“請問公子主要用什麼武器?”
他眼珠一轉答道:“用劍。”說話間他展開扇子,就想往觀戰台那邊過去。
“請公子在此處稍等,稍後長輩們會來指導。”
杜小天搖扇四處打量,注意到江忘疇的視線,稍微停留片刻確認那張臉,便過去道謝:“方才多謝公子借劍。還未請教?”
“金陵江忘疇。”忘疇看了眼蘇青荷,納悶這人為何拎不清輕重。他借劍是哥哥的意思,蘇姑娘才是值得感謝的人吧。
“江忘憂是你哥?”他就覺得兩人有幾分相像。
“是。你想乾嘛?”忘疇天然的不喜歡這個人,突然出現,還打敗了他哥,現在又來問東問西。
“不做什麼,他很強,我隻是想交個朋友。”
江忘疇一臉不信地看著他。這時,莫無妄和江忘憂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