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坦誠 “木兄是想要我忘卻負……(2 / 2)

何以忘憂 儀歌 3778 字 10個月前

“不知江宗主意欲何為?”他雖對昨晚之事悔恨萬分,但還想覥著臉去求忘憂。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他隻要以後不再犯即可,他們仍能做知交好友。

江承輕歎了口氣,道:“我還是維持原來的想法,你和忘言已經相識,不知可還滿意?”

木有棲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江宗主,先不提江姑娘能否看上我,您為何要選這樣一個犧牲親女兒的方法,來約束我?”

即便江承輕並未看破他已對忘憂動了歪念,拆散他們這對好友的方法為何會是讓他娶妻?難道他娶妻後就不會再交友,不能繼續和忘憂做知己?道理何在?

“這些都不用你管,你隻說願不願意?我是不可能再看你繼續下去的!”

木有棲不願意,可他沒有直說,而是問道:“不知您可留意到,嶽明陽嶽公子,近來和江兄非常交好,您為何不請他來商量,將女兒嫁給他?”

江承輕臉色愈來愈差,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同一個,但他不可能實言相告。不管嫂子怎麼說,發生了昨晚的事,他都看不下去了。

“我們在說你,若你不願意,我隻能勸你離開,否則,我沒理由替你保密。”

木有棲想過後,回道:“既如此,我今晚會向忘憂辭行,這您總不會不允許吧?”

若他無故離開,忘憂必然追究,讓他去道個彆也好,出了昨晚的事,應該不至於再出亂子。江承輕想過後,沒有拒絕。

“午後的講學你不要再去,若是能留書辭行,我覺得更好。木公子的狂草不是寫得很好嗎?”說完,江承輕將他留在了自己院內。

當日午後,江忘憂才發現木有棲一天未到課,他問過家裡人才知道,是二叔請了他過去問話。

武學講習結束,未及用晚飯,他便獨自前往二叔院中,去尋那位好友。

向長輩行禮招呼後,根據江承輕所示,他去了偏廳見木有棲。

“江兄,昨日我實在喝多了些,冒犯了你。我自知罪無可恕,今日便向你辭行,望你能忘卻此事,不再與我計較。這是我手書的留信,煩你一定要看。”木有棲倒不是懼怕江承輕的威脅,而是真心悔過。他在信中已寫明因果,隻要忘憂看了,誤會自然解開,以後江湖再會,他們定能和好如初。

再者,他現在的確有些難以麵對忘憂,恐怕對方也是如此。

江忘憂疑惑地接過信,麵色如常道:“木兄不過是無心之失,不必介懷。倒是我有一事,想說與你聽,待你聽完,再決定去留不遲。”

江承輕不知忘憂要說什麼,考慮後打算先聽一聽,若是情勢不好,他再介入不遲。

“二十多年前,在我父親弱冠之年,曾攜追光去往西南。當時,西南諸派正為莫念君複仇滅門一事所苦,我父親本也是為此而去。”江忘憂說得清晰卻緩慢,說到此處慢慢換了一口氣。

江承輕如今不打算阻止他了,多年前那件事,他隱約有些印象,之前沒細想,現在大概猜到忘憂要說什麼了。

木有棲瞪大了眼,他想起了一些父親說過的事。

“雖心知那位莫前輩事出有因,但他手段實在過於殘忍,西南各地動蕩,我父親考慮過後,還是與他…約了一戰。他二人兩敗俱傷,西南諸派趁人之危,才致使莫前輩重傷逃亡……”江忘憂相信他現在已經懂了,不管如何解釋,他父親都是害死莫念君的罪魁禍首。

當時西南諸派之人,根本奈何不了莫念君,若非他父親出頭,結局會完全不同。

江忘憂相信,他父親當時絕對想救下那位莫前輩,隻是他自己也受了傷,西南諸派群情激憤,恐怕也不會聽他所言。

“原來,父親口中的江家人,便是江大俠。”木有棲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眼前低著頭的人。

“抱歉。”江忘憂行了一禮,才抬頭,麵上仍是風霜如雪,眼中卻有深切愧意。

木有棲卻回了他一個大禮,深鞠躬後起身道:“那我在此謝過江大俠,和江兄。”

江忘憂不解地看著他。

“父親曾對我言,他當初心智大亂,做出那種事卻不知悔改,是一位江家公子將他喚醒,讓他能恢複神智,反悔過錯。說來,江大俠是我家的大恩人,這一謝我還遲了些。”木有棲眼睛發亮。原來忘憂對他有那麼深的愧疚,還因為此事,如今說開了,他們日後更能心無旁騖相交了。

“原來,莫前輩是如此想的,你…並不介意?”

“若我有一天喪失理智,也希望江兄能製止我,便是死在你手下,我亦心滿意足。”

“木兄慎言,何必咒自己。”江忘憂沒想到這事還有這種解法,心中鬆快不少,勸了一句。

木有棲此言不虛,他希望若昨晚的情況再發生時,忘憂能想起他此言,乾脆給他一劍,讓他不再冒犯和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