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輕後悔莫及,這時才出來打斷道:“木公子已經辭過行,還不走嗎?”
“江兄讓我聽過他所言,再行決定,我現在,不想走了,江宗主不同意嗎?”木有棲笑道。
“二叔,木兄絕非有意冒犯,如今誤會儘消,他為何還要走?”江忘憂自然猜到了二叔今日此舉與昨晚之事有關。
“他為何要走,你不知道嗎?”江承輕反問道。
江忘憂沉默了片刻。
木有棲很疑惑,為何江二叔會如此質問忘憂?江二叔趕他走,不就是因為他失禮在先,難道是忘憂過於寬容大度原諒了他,令江二叔很不滿?
“二叔,木兄天生風流,又懂得憐香惜玉,您當真多慮了。”江忘憂看了看身旁之人,沒有避諱,直言道。
木有棲睜大眼,莫非江二叔還真對忘憂說過,朗生之事?
“這位木公子恐怕並非如你所想,我欲將忘言許配給他,他絲毫不考慮就拒絕了。”江承輕很是氣惱,這已是第二回了。
江忘憂繼續道:“二叔想錯了,木兄已有心上人,自然不會應承這樁婚事。”
“哦,是嗎?是誰?”江承輕感覺忘憂真是昏了頭。
江忘憂看了木有棲一眼,似詢問似確認,道:“應是蘇姑娘吧?”
木有棲垂著手搓了搓兩指,開口道:“倒也算不上心上人,我隻是自知配不上江姑娘,不願高攀罷了。”
“二叔,我之前就說過,會讓眠姐和言妹自主擇婿,您莫再擅自做主了。”江忘憂覺得這婚事本就荒唐了些,不必糾纏著聊下去。
“說起此事,昨晚你為忘眠和珀璧做了媒,是要與關家親上加親?”江承輕看了眼木有棲,這人還真不知道避嫌。
“並非如此,隻是為他二人引薦,成與不成還看他二人自己。”
“忘言是我親生,她的婚事由我做主理所當然,即便日後你當上宗主,也由不得你。”
“確是如此,但二叔難道不願,言妹嫁與真心相愛之人嗎?”
江承輕哼了一聲:“姑娘家,年紀輕輕能懂什麼,真心、相愛?”
“二叔當真如此想嗎?難道您和二嬸,不是真心互許嗎?”
江承輕不知他口中所說為誰,喝道:“我們在說他的去留,你彆扯遠了!”
“那就說木兄,他並無任何過失,若江家突然將他驅離,如何對其他人解釋?”
“罷了,你後果自負。”江承輕拗不過他,甩袖而去。
“忘憂,你當真不氣我昨日所為了嗎?”木有棲心情舒暢,轉身和他並行,往外而去。
“下次,莫再貪杯。”江忘憂勸誡了句。
“再不敢了,再有下回,你直接打暈我了事。”木有棲開始話多,“我最近是有些被顧…嶽明陽那貨帶跑偏了,他不過是嫉妒我們關係好,我不該跟他計較。”
江忘憂看他一臉笑容,一如去年在虎口之時,自己唇邊也彎起一個弧度。
雖經曆了一些波瀾,他們好似,又回到了當初。
這次,他絕不會再讓自己悔恨,知己難求,一人足矣。
他們並肩走回鳴竹軒,有人正倚著月門等候,看到他們就放下挽著的雙手,轉向他二人。
“回來啦?今晚耍什麼,要不要出去玩?”嶽明陽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亦或是料到了這個結果,絲毫不吃驚。
“忘憂,我聽說金陵有夜市,一起去吧?”木有棲現在回思,嶽明陽倒幫了他倆,因而並沒有心生任何芥蒂。
江忘憂看他二人都興致滿滿,輕輕點了頭。
“你倆都還未吃飯,等會我們路上買點?”
木有棲點頭:“上次在船上吃的那個什麼餅還挺好吃的,我們買了找個地方坐下吃。”
“找家喝糖水的小店吧,忘憂不是愛喝嗎?”嶽明陽曾與忘憂在關外同行過幾日,自然曉得他的一些習慣。
“真的,忘憂你愛喝糖水?”木有棲想起了虎口那次路邊吃餅的經曆,當時忘憂並沒有這個愛好,為何忽然喜歡上,是不是與他有關?
江忘憂不知該如何回答,保持了沉默。
木有棲得到了答案,嶽明陽也從他喜不自勝的反應得知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