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看二人都啞口無言,倒幫了腔:“忘憂和敏如都還小,婚事不著急,慢慢籌備就好。”
“忘憂如今心思還是該多花在武學上,成親一事不急在一時。”江承輕附和道。
關守正聽不下去:“江家人丁單薄,忘憂早該早點娶妻開枝散葉。”他並不是個關心這種事的人,可事關江家傳承,他又格外疼愛忘憂,難免多操了些心。
“忘憂曉得了,謝姑父關心,我會放在心上。”逃不過,江忘憂麵色微紅,勉強回了句。
段敏如早羞得背過身去,她是執意要跟父親來的,沒想到會談到此事。聽他的意思,這門婚事他並不反對。
顧尹昭早就沒了笑意,展扇遮著臉,眼底一片寒冰冷色。木有棲卻是看過忘憂後,有幾分無奈和心酸,若是忘憂非得娶妻,他也實在不希望是段敏如。可惜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關守正點了頭,看看站在中央的三人,忽然想起了早年他和承鼎、長風一起闖江湖時的情形。他和顧兄都真心喜歡承鼎,若非如此他不會挖空心思把自家最好的妹妹介紹給他。可惜後來他娶了承泠,很快有了珀璧,他就沒空再與這兩位兄弟悠遊了。
但他們的結局並不好,承鼎早死,他殺了長風,承泠也不在了,隻剩他孤零零一個。
“朋友相交貴在真誠互信,願你們永不相負。”說完這句最真心的祝福,他就離開了待客廳。昨日珀璧的婚事他抽空簡單問過了,今日提親的隊伍應該快到了。
三人都行了禮道謝,回頭看另兩位長輩,江承輕說了午間家宴請他兩位朋友一起來,就開口讓他們先退下。
一出門沒走多遠,顧尹昭就問道:“你要娶段敏如?”
江忘憂停下腳步,看著他道:“這是我父親定下的婚事,再說此事與你無關。”
他既不是他的長輩,又不是心儀他的女子,更與段敏如無關,此事實在輪不到他過問。
“怎麼與我無關!我父親曾來信為我們指腹為婚,肯定在你父親與段衍說定之前,如何做不得數?”
木有棲在一旁擦汗,不禁慶幸,方才這貨沒在裡麵當著那麼多人說。
“顧尹昭,不說信中我父親直接回絕了,你我皆為男子,如何說親?你清醒一點!”
木有棲感覺忘憂氣得夠嗆,他不知該佩服這貨,還是該說他過於膽大妄為。
“忘憂又不是明天成婚,吵成這樣做什麼?”木有棲怕顧尹昭頭腦發昏做出奇怪的事,勸和了一句。
顧尹昭回過神轉著眼珠子點了個頭,的確如此,他到時候想辦法阻止就是。
“是我錯了,現在去哪?”
江忘憂沒再多想,帶了他們回自己院子:“辛苦你們一上午了,我要去給祖母問安,你們休息一會。”
想到昨日祖母傷心難過的樣子,他很掛心,今日早起就去了藥圃,還來不及去看祖母的情況。
兩人都乖巧和他道彆,而後閒著無聊,為了打發時間,也為了發泄心中煩悶,便在院中對練了起來。
江忘心過來找哥哥時,正撞上二人打得興起,他立刻加入了進去。
木有棲很快住了手退出來看了一會子,他感覺顧尹昭還有點分寸,便沒有多說什麼。
沒一會江忘心自己停了手,開口道:“打不過你。”
木有棲聽他口氣很委屈,不覺失笑,就聽那邊顧尹昭逗了人。
“很正常,你哥也打不過我。”
江忘心盯著他看了一會,似乎想記住他的模樣,而後看了木有棲:“你到底長什麼樣子,他都恢複本來樣貌了?”
木有棲呆了下,這小子看著呆呆傻傻的,沒想到意外的敏銳。
“對呀,木兄,你差不多到時間吃藥了,要不彆吃算了。”顧尹昭笑道,忘憂連他這個朋友都認了,莫無妄能跟他比嗎?
木有棲無言以對,當時若真的戳破了,他就認了,可現在這不上不下的情況,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江忘心隨著點頭,過來拉住他胳膊:“不吃藥,你是哥哥的朋友,我要看你的樣子。”
“江小公子,若是他麵目可憎青麵獠牙,你要替你哥哥清除隱患嗎?”顧尹昭感覺這孩子挺好玩,繼續逗了他。
江忘心看著木有棲,很認真思考了一會,道:“哥哥眼光不會這麼差吧?”
“哈哈……”顧尹昭成功被逗笑,過來拍著木有棲肩膀直不起腰。
木有棲白了他一眼,逗個孩子樂成這樣,也是沒誰了。不過看到這有三分和忘憂相似的小臉上,露出這樣明顯困惑又故作認真的樣子,他也有些不自覺的親近感。這和以往他喜歡逗江忘疇如出一轍。
江忘心滿臉不悅地看著他們,正要說什麼時,有人從另一頭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