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守正乾脆果斷答道。
關珀璧和關若塵都跳上了台,這事會變成這樣,當真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那我想約戰關宗主,報殺父之仇,您可應戰?”顧尹昭麵色鐵青,抬起了手中的寬刀指向關守正。
關守正點頭:“你是晚輩,我空手相對,你若能殺我,是你的本事。”他說完示意一雙兒女下台去,此事的確不怨顧尹昭。
留下來的眾人都興致滿滿,這才是他們其中一些人攛掇這一場,想看到的結果。哪怕顧尹昭知道這是計,但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兒,都咽不下這口氣。
顧長風在這段往事中,並無什麼過錯,卻被自己救下的好友殺死。這樣的真相,讓他的兒子如何雲淡風輕一笑而過?
“哥……”關若塵想拉開哥哥抓緊她胳膊的手,她必須去阻止這一戰。
關珀璧搖了頭:“君卿,彆做無謂的掙紮,這一戰在所難免。”
關若塵搖著頭眼中有淚上湧,若是莫無妄,說不定還能勸一勸,顧尹昭的確沒戲。可她不希望父親出事,也不希望顧尹昭有事。
二十年前,她父親的確有錯,但想必他冷靜下來後,早已痛悔己過。說到底,顧前輩是自儘,他父親的本意肯定隻是想泄憤,而非真想殺他。
就如現在的顧尹昭,他隻是一時怒意上頭,他其實也知道,這事怪不到父親頭上,但不做點什麼,就好像對不起自己的父親,對不起自己一般。
在他們拉扯的時候,台上已經動起了手。
這些天,除了陳津和杜成忍、徐暮青和張強兵,還有不少人在這個台上用比武的方式,或絕出了勝負,或絕出了生死。
關珀璧希望,父親至少能顧念下自己,他和忘眠才剛有一個女兒,父親若還稍微心疼他,就該好好應戰。
當初顧前輩的選擇就錯了,他雖然心死,但應該想到自己還有個未出生的孩子,不該拋下妻兒就那樣赴死。
隻是這世間的人,很難不被某一時的情緒左右。那位前輩當時看到好友的父親自儘,看到江家幾近死絕,想到自己多對不起那位知交,心死的同時又被另一位好友譴責,一時想不開也是人之常情。
這一戰讓場中眾人大開眼界,都有不虛此行之感。
他們都知道關守正很強,但到底有多強,許久不曾見他親自動手,實在不好判斷,如今他們都窺見了一二。
顧尹昭倒是早在關守正對戰段衍的那一夜,就對這位關宗主的實力有了認識,現在自己對上後,了解得更加清晰了。
所有人對這位玄蒼宮的少主,有了更新的認識。以往他都是對戰同齡的孩子,這次對上這樣的高手,還能戰成這樣,讓他們不禁後怕,感慨當真是後生可畏。
“說起來,顧尹昭是使刀的嗎?”隨著戰局拉長,底下有人耐不住小聲探尋起來。
有人回道:“好像不是,看他總拿著一把扇子,不曉得是不是武器?”
“應該不是吧,剛才不是特意換了刀?再說,用扇子做武器不占便宜啊,不長不硬無巧可取。”這人感覺顧尹昭純粹是拿著耍帥的。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用刀用劍最多,便是因為長度合適,而且一個方便借用力道上的優勢,一個可以在變化上做文章。大部分的武器都有某方麵的優勢,比如長槍的長度,白綾的柔軟靈活,袖劍的短小隱蔽……說到扇子,除了瀟灑好看,還有什麼長處可取?
他們有空閒談,便是因為都看出了形勢強弱,顧尹昭再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也絕非關守正的對手,哪怕是赤手空拳的關家宗主。
關守正沒有手下留情,或者說沒辦法手下留情,他停手是因為一掌將顧尹昭打飛出去一段距離。
顧尹昭停下後,試著咽下衝到喉頭的一口血,卻沒能成功,不過半秒後就嘔出來。他抬手擦了擦,又強撐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