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察覺娘子起身,他趕緊強迫自己跟著起來了。晨練晨練,哪能睡到那麼晚再去指導弟子們晨練?
“你確定不再睡會?”江忘憂怕他昏昏沉沉反而出錯。
莫無妄搖搖頭,主動提出要幫她梳頭。
“你還是再跟著家裡嬤嬤和丫頭多學一學,之後再幫我?”江忘憂已經回了自己家,不可以再儀容不整,必須得一絲不苟。
莫無妄大概知道她的顧慮,點點頭,幫自己梳頭時,認真學了下女子的武裝發式。因為忘憂說了要去演武場,嬤嬤給梳的很乾淨利落,有些類似男子的束發,但又有些不同。
江忘憂看他當真在學,有些哭笑不得。她自己不會已經很自責內疚了,沒想到還有比她學得更認真的,她更加羞愧了。
這日,江忘憂減少了自己指導的部分,她發現一些人的問題時,會帶著無妄過去,然後問他認為哪裡有問題,需要如何改進?
莫無妄雖然說的有些直接和簡略,但大意是對的,江忘憂隨後會說一遍自己的看法。兩人的想法出入不大,隻是後者說的會更委婉和詳儘。
午後也是如此,江忘憂隻在一旁陪同看他指導個彆弟子,她感覺無妄基本沒大問題,就是和這些弟子們還不熟悉,有時候用語對方聽不懂,需要多溝通。
因而,這一晚,莫無妄說他明日要獨自一人去巡查晨練時,江忘憂考慮過後沒有拒絕。
“若是遇到什麼問題,隨時叫人來找我。”出於擔心,她多交代了句。
“你放心。”莫無妄信心滿滿,他想著爭取不給娘子添麻煩。
這一晚他還是克製著享受了下自己作為丈夫的福利,隔日一早也堅持了早起。
江忘憂想著他這樣的改變也不錯,沒再勸他不要勉強自己。這一日她不打算去演武場,家裡嬤嬤就給梳了已婚婦人的發髻,莫無妄看著實在複雜,隻能努力學習了下。
二人出院子後就分開了,江忘憂在辦公的地方等到自家二弟,開口讓他去前麵幫忙看著點,她到底擔心無妄單獨和江家弟子在一起,會有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
江忘心雖然也想與姐姐多待一會,還是領命去圍觀了姐夫上工的第一日。
莫無妄獨自一人來到演武場,就感受到了江家弟子與之前兩日的不同。
他們還是如舊勤奮晨練,看到他來也沒有任何變化,除了極個彆弟子禮儀完備地向他簡單行了禮,其他人全都無視了他。
莫無妄想著不便打斷他們,就沒有多說什麼,忍耐了這波無禮。接下來他如之前一樣,在弟子們中巡查並相機指導。
他先挑的就是那幾個向他行禮的弟子,他們聽完他所說,都選擇了簡單道謝,而後按他所說進行調整,再自行領悟。但哪怕是這幾個人,也沒有一個人如之前那樣表示不解或與他探討,給人一種表麵接受了他的指導的錯覺。
江忘心過來時見識了那麼兩個,他站在前麵看熱鬨,沒湊過去幫忙。
莫無妄感受到挫敗後,看看其他自顧自練功的弟子,預感他若是對他們說三道四,他們絕對會選擇不予理會,甚至會與他爭執。
“姐夫,先陪我練會?”江忘心此時主動喊了他回到前麵。
“你的江家劍法還有什麼可提升的?”莫無妄有些無奈,也有點找不到出路的茫然。
“畢竟我還打不過你和姐姐,怎麼能說沒有提升空間呢?姐夫彆那麼小氣,江家弟子都能接受指導,難道我不是江家弟子嗎?”江忘心說話就拔出了空竹。
莫無妄想著既然其他人不稀罕他指導,這個弟弟纏著要他指導,他就回到了最前方,看著他打了一遍。
“你還沒登頂嗎?”他算了下,四年前這人應該就突破八層了吧,為何一直卡在這裡?
江忘心可憐巴巴道:“蠱毒解了之後,我花了些時間恢複身體,之後一直很難集中精神,總也衝不上去。”
莫無妄歎了口氣:“你沒跟忘憂說嗎?那我陪你練?”
江忘心點頭表示滿意。其實是因為他病好的過程中對姐姐彆有企圖,所以姐姐才沒再跟他對練,他缺了這個最優秀的指導人,就把自己給卡死了。所謂的自作孽,自作自受。
莫無妄想著這人領悟力足夠高,他又不用遷就他,再說忘心本就是要突破最頂層,肯定全力對戰最好,因而毫不猶豫就抽出了阿細。
這一次對戰比前日他和江忘憂那場更為激烈,江忘心是全力以赴的,莫無妄又不必擔心傷到他而留手。
江家弟子們有些不自覺就停下晨練觀戰起來,他倆打得實在是精彩紛呈,他們沒見識過新秀大會,哪有機會能見幾次這麼令人歎為觀止的同齡人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