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許是有些誤會,辛苦您稍等片刻。”江忘憂是收到張金軍的通報,過來的懲戒堂,前來上報的小弟子也還在一旁。
據這位弟子所說,瞧見姑爺帶了兩名弟子進到江家後宅裡。他看的也不真切,但方才聽說那兩名弟子午時簽了假單,所以他有些擔憂,才來回報張先生。
這事聽起來不儘不實,但稍作聯想,就有些細思極恐。
若莫無妄帶了兩名弟子進內宅,是想做什麼?可能會發生什麼?內宅裡目前住著的就江家主母關霽月和還未出嫁的江忘言。江忘眠出嫁後,她母親就搬去了彆苑,和其他嬸娘一起過日子。
郭彩星現在住在江承輕院子裡,方嫋嫋也是如此,所以後院裡當真隻有已喪偶或未出嫁的女子。
又等了沒一會,江忘憂又補充道:“無妄對江家的內外院不是很清楚,他或許是不小心走錯了路,又或者不知道那裡是內宅。”
“宗主稍安勿躁,我都會問清。”張金軍看她很慌,這才勉強開了口,麵色還是不變的冷峻。
江忘憂的確有些擔心,她午休起來就沒看到他了,那人素來又不經心,許真沒注意,把人帶進了內院。他好好說話認錯還算了,就怕這人倔起來硬扛,她不想看到他受罰。
另一邊,家裡丫頭找到他們時,三人都是渾身酒氣。
“姑爺,還有兩位小哥,張先生請你們去懲戒堂,宗主也在等你們。”
莫無妄聽到懲戒堂還不太理解,另兩人已經臉色瞬間慘白,酒醒了大半。
去的一路,魏如漾和丁辰就給莫無妄說了,許是他們在江家飲酒,觸犯了幫規,又說了懲戒堂的情況。
張先生此人莫無妄還記得,在江家講學何美華一事時,他曾經掌刑打過忘憂,很難忘記。
其實近幾日張先生也在指導弟子練武,上回他入贅的考核還是張先生考察的,可莫無妄隻記得那一回的事了。
但莫無妄也不曉得他到底哪裡做錯了,不過是約人喝酒,這也不行嗎?回憶一遍他也不記得忘憂說過這件事不可以。
“你們彆擔心,稍後我會一力承擔,你倆就說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做的就行。”
“那怎麼行,姑爺?”兩人心慌慌,但還是不認可他這個法子。
“罰一個也是罰,罰三個也是罰,乾嘛不賺兩個?”莫無妄笑著拍拍他倆肩膀,這兩個孩子還小,而且本來就是他的問題。
看他們還是很遲疑,他補充道:“等會再說吧,說不定是搞錯了。”
三人一進門,魏如漾和丁辰就乖乖跪下了,他倆入門這幾年,還從未被叫到懲戒堂過,早就怕得不行。
莫無妄聽得身後聲響,從忘憂擔心的臉上移開視線,想著他是不是也要跪下。
江忘憂已經上前拉住了他胳膊,開口道:“你們去哪喝了酒嗎?”
張金軍隔老遠就聞到他們身上酒氣熏天,此時看了看自家宗主,暫時沒開口。
“就隨便找了個地兒,就在江家裡麵,我沒出去亂跑。”莫無妄乖乖接話。
帶他們來的丫頭在一旁垂頭回了話:“我是在林沂院往暢清院去的途中石亭找到他們的。”
“暢清院?那不是老夫人曾經住的院子嗎?”張金軍聞言開了口,口氣很是冰冷。
莫無妄又沒去過,哪裡曉得,但聽起來他好像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對不起,是說我不該去那裡喝酒嗎?都是我帶的路,他倆完全不知道。”
張金軍看他臉上還有三分知錯的模樣,問道:“姑爺是不曉得江家內外院分界嗎?宗主沒跟你說過?”
“張先生,是我的疏忽,沒告訴他後院不能隨便進去……”江忘憂立刻接了話,看起來張先生還是給了她幾分薄麵。
“不是,忘憂跟我說過,是我自己沒記清,不小心跑錯了地方,您要罰就罰我,跟其他人都沒關係。”莫無妄不希望忘憂幫他受過,他相信忘憂肯定跟他提過,是他自己沒記住,又亂跑。
他說時拍了下忘憂的胳膊,自己跪了下去。不管怎樣,他跑去江老夫人曾經住的院外和兩個小弟子飲酒,這實在不好。
張金軍看看他,問後頭兩個傻眼低著頭的小弟子:“姑爺帶你們去那邊做了什麼?”
魏如漾立刻抬頭作答:“姑爺隻是和我們喝酒閒談,其他什麼都沒做,從頭到尾我們都沒出那個石亭。”
“我們去的一路都沒遇到什麼人,姑爺也不是故意的。”丁辰跟著補了句。
張金軍聽到這句倒是冷哼了聲:“這麼說,後院的守衛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