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第734頁 放棄宋祈年,真的會有……(1 / 2)

飛鳥與野犬 行止將至 5278 字 9個月前

許柚拎著礦泉水進電梯,正巧碰見宋祈年抱著貓出來。

“這麼快就好了?它好小啊,才半個月大吧。”她彎腰靠近小貓,摸了摸那條包成個粽子的後腿,隨後直起腰準備上樓,“我先去繳費,你在大廳等我一下吧。”

“不用,剛交了。”

“你交的嗎?那你不是把錢都交沒了!”

許柚為他著急:“現在高三很累的,你不能再跟高一高二那樣一邊學習一邊兼職,身體會垮掉的,我會……”

擔心你的。

她輕輕斂睫,沒有說出後麵幾個字。

宋祈年眼皮褶出一條好看的弧度,漫不經心地低頭對小貓說話:“憨居居,有人說你這條腿治得我傾家蕩產,你覺得她也是憨居居嗎?”

許柚臉蹭地一下火燒起來,她尷尬得恨不得鑽地洞,“不貴嗎?我以為會很貴……”

“不貴。”

“那就好。”許柚佯裝無事地點下頭,臉頰還有燙。

過了會兒,她看著小貓問:“憨居居是它的名字嗎?”

憨居居在淮城南邊是“笨笨的豬”的意思。

“嗯。”宋祈年說,“剛取的名,怎麼樣?”

“挺好聽的。”許柚疑惑地眨了眨眼,“不過為什麼取這個名啊?”

“因為你。”宋祈年忽然抬頭,揚唇說。

許柚猛地怔了一下,耳廓也像是被這道聲音撞了撞,心跳開始無序地跳動,且速度越來越快,刹那間她耳垂開始發紅,臉頰暈著熱意。

他說,因為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蘊含著無限的浪漫遐想,下一秒便見到宋祈年懶懶地倚在牆壁上,挺括的肩膀舒展開,唇微勾,“因為你笨。”

少年人過了變聲期後的聲音很好聽,壞心眼地嘲人的時候,竟然隱約窺探出一絲溫柔來。

又是這樣的迷惑性。

好像誰都能聽出一種他獨對你特彆的錯覺。

也不知是失落的次數太多,還是已經對宋祈年虛假的溫柔有了後遺症,這一霎間,許柚甚至不敢去看宋祈年的眼睛。

就這麼放任自己沉浸在虛假的溫柔裡。

無所謂了,反正許柚這條爛命,也不值錢。

許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忽然腦袋瓜前麵被什麼東西一敲,不輕不重地力道,有點兒疼。

“啊,嘶……”她捂著頭,有些委屈地抬起眸,“你打我乾什麼。”

這混蛋。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心底所想,宋祈年盯著她,眼底收斂住了平時那抹的隨意,反而多了抹正經。

他教訓似的又屈起食指敲了下許柚腦袋,涼涼道:“彆他媽又亂想那些事兒。”

兩人邊說話邊出寵物醫院大門時,空氣中蔓延的一絲消毒水味飄來,遽然間,喚起了兩年前的回憶。

宋祈年停下腳步。

“許柚。”他喊她。

“怎麼了?”許柚在他的身側,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了過去。

宋祈年濃密的長睫垂下,深邃的眼眸看著她說:“你的命很值錢。”

少年聲音一如當年那般。

宛如天降神祇,來救她出地獄。

那時,他也是這麼看著病床上的她,摁住她亂扯繃帶的另一隻手,臉色淡漠,聲音卻像極了穿過深藍海麵的一聲長鳴,不容置喙,生生地將她從快要窒息的大海裡拉出來。

他一字一句道:“你的命我救了,現在歸我,所以我說了算。”

“你給我好好活著。”

“你的命很值錢。”

從那之後,許柚慢慢恢複了許多。

但有時,還是會忍不住想,宋祈年明麵上從不會跟其他人提起她,也從不主動說跟她認識,好像許柚這個人於他來說,本就可有可無。可是私下裡遇見危險的事情時,他會說“小心”,然後單手將她拽到身側。

就好像。

他這麼做,隻是因為當年這條命是他救的,他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所以可憐她、同情她,才會勉強這麼照顧一點。

真的是這樣嗎?

許柚不知道,也沒有開口問過。

出了寵物醫院,涼爽的空調風留在門內,外麵的高溫暑氣瞬間翻湧而來,不過才幾秒就開始熱得要出汗了。

回憶的碎片慢慢消散,思緒回到酷暑的現實中。

許柚緩緩低下頭,小聲回答他那句“命很值錢”的話,“好。”

-

出了醫院後,許柚先回了學校。

開學第二天,午休時間管的還不算嚴厲,許柚總算在下午第一節課上課前幾秒踩點進了教室。

下午的四節課,慢慢度過。

到了吃完飯的時間,學生傾巢而出,轉眼間三班的教室裡隻剩下零星幾個人。

許柚還在奮筆疾書地抄檢討。

江楠從十七班溜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許柚手速快到要起飛。

“嘖嘖,柚子你的手速見漲啊,上次三千字抄一天,這才一下午過去,五千字你都要抄完了吧。”

許柚拿筆敲了下江楠的頭,“笑話我是吧,我要寫不完,你幫我抄。”

“抄就抄,楠姐沒在怕的。”

“你怎麼到三班來了,沒和王黎一起去校外吃飯?”許柚探頭望了望走廊。

王黎是許柚的發小,高二兩人一同分到了十七班。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是愛動愛玩的性格,王黎的媽媽便拜托許柚在學校裡管著他一點。

王黎天天念叨他媽是大魔鬼,許柚是小魔鬼,至於後來加入的江楠,是喜歡給他穿小鞋的容嬤嬤。

反正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果然,提到王黎,江楠就沒好氣。

“他?”江楠翻個白眼,“你是不知道,自從你從十七班轉走之後,這小子徹底放飛自我,天天嚷著再沒有人能管著他了,趁著吃飯的功夫去網吧打遊戲。這不,今天又去了。”

江楠擺頭,攤手,一副“我拿他沒轍”的樣兒。

“哎呀,彆管他,我來三班是想來看看。”

她貓著腰,扒拉在三班教室的窗戶邊:“重點班就是不一樣,位置都擺的奇形怪狀。”

有雙人座的,三人座的,還有單人座的。

江楠一指:“那排單人座的都是勇士啊,尤其第一個,孤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