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她笑了笑,“我又不介意,再被你……(2 / 2)

藏金枝 席墨錦 4121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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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霍枝走的依舊磕磕絆絆。男人原先走在前頭,替他踩平新長出來的野藤,側顏籠罩在一層薄霧裡,看不真切。

她卻被迷得不行。

雖說不想再查他的過往,可又忍不住,會遐想。

他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怎能練出這一身的冰霜寒氣,難以讓人接近。

像是藏在刀鞘裡沒開過刃的寶到,高高的被放在藏寶閣裡,她看了好多眼,想把他占為己有,糟糕,又一次被他勾的心癢癢的,脖子後頭的那處,也在微微的發著燙,

“你不和我說說話麼?”霍枝問。

背著光,裴枕聲音平和,“好好走路,彆又摔了。”

什麼嘛,他還記得上回送她下山,她不小心摔倒的事。

她笑了笑,“我又不介意,再被你扶一把。”

男人蹙眉,深深吸一口氣:“嚴肅些。”

正經的不行,霍枝哦了一聲,扯了扯嘴角,“大師傅是個悶葫蘆。”

裴枕搖了搖頭,“天就要亮了,還是快些下山繼續趕路。”

他這樣的性子,應該挺招人恨的。不懂變通,怕是受可不曬白眼,好在她不覺得他煩,正經也是真正經,一板一眼的像個老師傅,也不過二十四的年紀啊!

可是因為吃過太多苦?

霍枝忽然就不覺得好笑了,腳尖掃過泥土,漫不經心的問:“大師傅,你若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會做什麼?”

“施主,想問什麼。”

“叫我枝枝,”霍枝崩著臉。

他依舊不回頭,也不理會她。

她挺想告訴他,若是不開心了,可以找自己說說話。但又怕他覺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整天滿腦子就知道,情情愛愛。

霍枝強忍住要發火的衝動,哎呦了一聲,前麵的身影轉過來。

“摔了?”裴枕眼神落到她的腳踝。

她把手掌抬起來,試圖擋住他的視線,“非禮勿視,你不懂麼?”

他沒忍住,低聲笑了。

她不是故意叫的這麼大聲,想讓他注意。

“你小時候就這麼折騰人麼?”

一定是錯覺,霍枝竟然覺得這語氣裡有著寵溺,啊!她一定中了他的毒。

也就沒那麼生氣了,轉而說道,“才不是呢!我小時候總被爹爹關在家裡,都沒有人說話,幸好還有些花花草草能陪著我,那些個安安靜靜的,不管你說什麼,都會耐心聽著。”

裴枕頷首,“是,沒人敢欺負你,隻有你欺負彆人的份。”

“?”

就笑的莫名,霍枝都快起雞皮疙瘩,挨的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苦艾,是被子裡的味道,她吞咽口水,“那,若是那個郎君又來尋我了,我該怎麼辦?”

裴枕倒是斂起笑,“山上的茅草屋,隨時開著。”

“就這樣麼?”這答案,可不是霍枝想要的。

身邊的人也在看她,他有些莫名,裴枕在皇宮之中也並沒有玩伴,皇兄不許吉他兄弟和他親近。他便自己抱著一盆花,放在屋子裡,假裝這好似是個人。

“為什麼要我避著,我又沒做錯什麼。”

裴枕微微一頓。

這裡可算是嶺南,她是嶺南縣主,隻有彆人避著她的份兒。

“大師傅,你放心,我會尋他單獨出來把事情問明白了。你知道陳家前頭的小溪吧,我打算明天就約他在那裡。”

這話像是故意說來,給裴枕聽的。

見對方沒反應,霍枝沒忍住問了句,“大師傅,你明日有沒有空?”

果然如此,裴枕挑眉,方才得困惑得到了解釋,她便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沒有。”

裴枕沒有打算下山,明日自然也是不會。

霍枝有些小失望,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師傅,有人來接我了,你回去吧。”霍枝指著不遠處的小憐說。

“小憐,我在這裡!”霍枝招招手,將人引過來。

裴枕見著那素白指尖,搖晃著,袖子就往下掉,露出白膩一段。

他側過頭,不去看。

是陳家的人,天不亮就在山下久等,可見家中是把她看得緊。剛死了大兄,就著急將郎君帶回家中,怕不是擔心人跑掉了,找不回來。

裴枕漸漸皺起眉頭。

但他向來不多話,並沒有做久留,轉身上了山。

霍枝看著他的背影,跺了跺腳,“他哪裡可憐了,這天底下最可憐的是她自己才對。”明明說了個子虛烏有的事,想讓他在意。

可他還是冰冷模樣。甚至白日裡,比夜裡更不經人情,都不和她說再見!

霍枝快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