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想好。"真田微微垂下眼睛。
"告他們。"透捧住了真田的臉,強迫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我幫你去找律師,至少我們要得到賠償。"
真田突然笑了,他伸手抱住了她,這是這段時間,他第一次露出的笑容。他輕輕的吻著她的脖頸,他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種另他心安的氣息。
"透,我們結婚吧。"他低聲說著。
接著,他感到女孩的身體僵硬了,片刻,她抬手推開了他。
"透。"他低聲喊道。
"我不能結婚。"透琥珀色的眼睛裡已經帶了凜冽的光芒,她站起身來,伸手脫下真田的襯衣,"如果你有這種想法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透的聲音決絕,帶著一絲冷意。
"為什麼?"他伸手想去拉她卻被她躲開了,透快速的套上自己的襯衣和裙子,最後穿上高跟鞋,十厘米的高跟鞋幾乎是一瞬間讓她突然有了某種氣勢,和記憶中的透完全不同。
"如果你想結婚,我們就不要相互耽誤。"透的語氣更加平靜,她撿起扔在地上的包,直視著真田,"就當今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至於律師,我還會幫你找,但是我們彆再聯係了。"
真田完全愣在原地,他想說什麼,卻一個聲音也發不出來。
透從包裡掏出了幾張紙幣,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徑直往外麵走去。
憤怒、羞辱、無奈,那些情緒幾乎是在一瞬間裹挾了他,他猛的站起身來,一拳砸在了放著鈔票的桌子上,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為,他以為自己再次找到了她,自己就能和她在一起,但是現在,除了一夜的旖旎以外,他甚至沒有問她的電話號碼。
透走進了東京的夜色裡,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東京的空氣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她變得異常的冷靜,當她聽見真田說要結婚的時候,她在心裡有過一秒鐘的動搖,和他結婚,和他永遠在一起,是她年少時期的夢想,她真的喜歡他,喜歡他一逗就炸毛的樣子,像是一隻黑色的大狗狗,也喜歡和他在一起的安全感,這種喜歡,到現在都沒有改變。
但是她不能結婚,十年的曆練已經讓她變得異常的理智,她已經不是隨心所欲的孩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助理工作,一旦自己結婚,那勢必伴隨著懷孕,懷孕之後就需要至少一年的休假時間,隻需要一年的時間,自己就會馬上被彆的更為年輕的女孩取代,自己自然也就麵臨著失業的風險,失業,就等於失去了自己的保障,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為沒有工作,麵對父親的暴力才不得不忍受,自己絕對不要成為她那樣的人。更何況,就算真田真的喜歡自己,那麼他的家人呢,他那種很好的、警察和公務員的家庭,怎麼可能接受她這樣一個罪犯的女兒。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不如早點了斷,避免平添麻煩。
她再次吸口氣,最後點燃了一支煙,儘管心裡有諸多的不舍,但是她明白,如果現在不斷乾淨,之後自己必然更加不舍。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諷刺,年少的時候肆無忌憚的愛戀,變成了現在的多方考量和精明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