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書房的門,端著糕點和茶進去。考克斯站起來,正準備離開,看見我便向我點頭問好,我也微微笑著點頭。
“忙完了?”我將托盤放在大書桌的一角,看見大書桌的左側擱了厚厚的一迭檔,右邊也有一摞數量差不多的卷宗。
霍勒斯擱下手上正在看的文件,抬頭看著我,帶著淡淡的笑意。
“好了,沒忙完也得先擱一擱。這些事情永遠都是沒完沒了。”我在靠近書桌的我的專屬椅子上坐下,慢慢的倒茶。嫋嫋的輕煙帶著淡淡的好聞的香氣,這就是屬於錫蘭紅茶特有的香氣。
今天的糕點是綠豆糕,鬆軟可口,入口即化。配上濃鬱的錫蘭紅茶,真是好極的下午茶。
“我過幾天要去倫敦,然後是紐約,多倫多,墨西哥,東京,悉尼。要過上一陣子才會回來。”霍勒斯對我說。
“哦,現在整個北半球都是冬季了,南半球是夏季。你去悉尼的話,要帶上夏天的衣服。不然你就穿著呢子大衣到悉尼,我想好多人會為此發笑。”說著,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你給我收拾行李。”霍勒斯吃著綠豆糕。
“好啊。”我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天,我真的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我哪兒知道要帶哪些東西啊?我又不出差。當初出國的時候,倒是帶了慢慢的一大箱子。可那些都是九嬸幫我收拾的啊。
下午四點半到傍晚,我都在霍勒斯的更衣間裡泡著。衣服實在是多,光是襯衣至少就是兩三百件,還有西裝,休閒裝,厚厚的冬裝。這麼多衣服,看得我頭大。於是我跑到廚房找來了正在準備晚餐事宜的奧哈拉太太。
“以前霍勒斯出差,行李是誰準備的?”我抓抓自己紮成馬尾的頭發,發愁的問道。
“我隻為先生準備過兩次出差行李。”奧哈拉太太回答。
“霍勒斯,一路順風。”我走過去抱住霍勒斯,微微笑著。
霍勒斯拍了拍我的背,沒有說話。
然後我們各自上了各自的車,我開的還是瑪麗的那輛大紅色的沃爾沃,霍勒斯還是坐的那輛黑色的大奔。
插入鑰匙,點火,緩緩踩下油門。跟在黑色大奔後麵,緩緩的開出海格莊園。
開車沿著高速路,去位於鄉下的斯旺太太家。
一個月不見,瑪麗的肚子更明顯了。我陪著她到公園離散步,開車去海邊看海,和斯旺太太一起去超級市場采買生活用品和食物。
將火調到小火燉湯,我洗了手,擦了手,然後走出廚房,坐在沙發上看書。等到瑪麗和斯旺太太傍晚回來,我們就一起用晚餐。
在斯旺太太家住了一個月,我和瑪麗就在斯旺太太的陪同下回到了尼斯。
回到熟悉的地方,心中果然舒服些。事先請了保潔公司來打掃過,所以屋子裡很乾淨。
可是我們回來的第二天,卻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門外站著四個人,兩個年輕的男子,後麵站了一對中年夫婦。
“請問你們找誰?”我禮貌的問。
“瑪麗。史密斯。”前麵的一個年輕男子回答。
“你們是?”我不能確定來人身份,卻也能猜出個幾分。
“我是瑪麗的哥哥。”
“諾,是誰啊?”瑪麗從臥室出來,見我還站在門口,就挺著個大肚子走過來了。
“本!?”瑪麗十分吃驚。
一家人在客廳裡坐下來,瑪麗的母親十分生氣,她父親也鐵青著臉。我去倒了水給幾位不速之客,然後陪著在瑪麗身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