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餘晚點頭,傅禕淺敷衍的“哦”了聲。
近年來的學生真是一屆比一屆難訓!
肖信鬆氣罷,甩手進了門。
傅餘晚舔舔唇,問:“他對你,還有陸言辭這麼反感,你們是怎麼進的學生會?”
“這個,說來話長……”
她和陸言辭高一就在重點班,且成績養眼,卻因成天惹是生非,被肖信鬆強行塞進了學生會。
但高三學業繁忙,幾乎沒人願意分出寶貴的時間來擔任學生會,肖信鬆隻好作罷還他們自由。
如此,兩位刺頭還是沒有端正起學習態度。一如既往的上課開大差,晚自習翹課帶頭,邀著一夥人翻牆出去網吧開黑、地攤燒烤,氣得肖、孫主任聯合起來,把以他們為首,經常光顧辦公室的學生一同推進了學生會座位。
沒想到的是,這才開學一個星期就原形畢露了。
傅餘晚嗤笑一聲:“真有你的。”
傅禕淺挑眉,“咱不聊這個話題,也不聊關陽於怎麼欺負的你,咱就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
沒什麼打算,走一步是一步。
傅餘晚:“我不希望你險進來,我能解決。”
“你要是能解決,半年前就已經解決了!”傅禕淺隱約有些怒火,但不敢貿然,隻好壓低嗓子,“我是你姐姐,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依靠我一點呢?”
“……”
傅餘晚沉默晌久,最後避開她的視線,“做不到。”言罷,扭頭下了樓。
怔在原地的傅禕淺抽了抽鼻子,眼眶被風吹得酸澀。
她有點委屈,蹲下身抱住雙膝,抽搭搭地囁嚅著。
“吵架了?”
含著淚的傅禕淺抬起腦袋,陸言辭遞了兩張紙上去,順帶把人拽了起來,“他也會對你說那些難聽的話?”
“不會,”傅禕淺帶著鼻音說,“他沒說那些話,隻是……不聽我的話。”
陸言辭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道:“叛逆的小孩嘛,正常,你也彆太傷心。”
他望了眼傅餘晚離開的樓梯,“先讓他冷靜冷靜,啊。”
傅餘晚獨自走在樓梯口,嘖了聲捏捏眉心。
才來一天就收獲了一份檢討。
有那個傻逼在,照這個速度,半學期下來他能摞到近一條腿高度的檢討紙。
可喜可賀。
想著想著,傅餘晚在拐角停了下來。
輕風溫柔撩過上樓倒掛下來的白吊蘭,咿呀咿呀晃動。
傅餘晚棕色的瞳孔閃過一絲失落。
他想江聞語了。
要是江聞語還在的話,關陽於那瘋狗在碰到他的前一刻,就已經被打得站不起來了。
“聞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吊蘭停止搖曳,但傅餘晚的萬千思緒沒能站住腳跟,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後一秒,溫熱的觸感撫上眉眼,黑暗鋪天蓋地襲來,灼熱的吐息撒在後耳根。
“猜我是誰?”
散漫的語調,沁人心脾的木香,骨節分明的手……
傅餘晚拉住那隻手,毫不猶豫道:“陸言辭,你無不無聊?”
“猜對了。”陸言辭沒有放手的意思,“那你再猜猜,我現在找你是什麼事?”
反正肯定沒好事。
陸言辭又說:“提示一下,你扔進垃圾桶的白色盒子,還有你那時手裡的……藥。”
傅餘晚羽睫顫動,輕輕劃著他的手心。
很癢。
他的另一隻手圈住傅餘晚防止他開溜,“不說話?是我提示的不夠,還是你在想怎麼遍蒙混的措辭?”
“你不是都猜到了?還要我說什麼呢?”
傅餘晚冷漠的半垂眼看他:“我不喜歡彆人乾涉我,所以——不要多管閒事。”
陸言辭莞爾:“那正好,我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愛管閒事,何況是你的閒事。”
傅餘晚輕哼:“很不巧,我這個人出了名的牙關緊,何況是告訴你。”
他轉身準備回教室,陸言辭叫住了他:“去學生會議室,你的校服還想不想要了?”
傅餘晚步子當即一轉,撫了撫後頸讓他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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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惹眼的人走在一起收獲不少熾熱的目光,陸言辭習以為常,傅餘晚心不在焉。
為防止陸言辭有做作的可能,傅餘晚跟他隔了一段距離,一人走一邊,各懷心事,空氣逐漸凍結。
中間路過的同學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甚至有的原路返回,為的就是避開這兩瘟神。
幾分鐘後。
傅餘晚出現在高三教學樓,且旁邊跟著陸言辭的消息已經在貼吧占頂。
會看吧的人很多,估計這會兒全校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消息怎麼傳的,到後麵直接傳成陸言辭私下已經和傅餘晚搞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