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坦白吧(1 / 2)

盛夏定理 予粲 5521 字 9個月前

一年前,還在輝江高一A班的傅餘晚校霸名號如雷貫耳,但不像關陽於主動惹事,在學校除了睡覺就是刷題,課也沒聽過幾節。

那時的他和關陽於算得上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促使他們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主要原因,還是那時新來的轉學生。

江聞語。

溫潤如玉長得還好,妥妥的校園男神,也就因此順利成為新的校草。

他也是從小沒了母親,現在跟著父親繼母生活。可能是同病相憐,也可能是比較擅長和人打交道,不到一周,他很快和傅餘晚熱絡起來。

久而久之相處熟了,傅餘晚收斂了很多,主要體現在檢討從一星期三份減為一個月三份——必要時候會打一架收拾那些小雜碎。

要不是關係真的好,他就不會因為關陽於糾纏上江聞語而跟前者鬨僵。

關係惡化之後,兩人也就沒怎麼說話,傅餘晚碰麵都不會多看一眼關陽於,好似怕蜇了眼。

反觀關陽於,和傅餘晚決裂後便開始放肆,一天打的架比之前他一個星期打得還多,還不停撩他看上的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不隻傅餘晚看得反胃,江聞語這樣的乖乖學生都看不下去了,在關陽於重新找上門的時候借此把人揍了一頓。

後來的後來某天,傅餘晚下樓散步途中,發現關陽於拽著個女生往人少又比較偏的小樹林走,濃烈的不詳預感驅使他跟了上去。

於是讓他看見關陽於對女生上下其手的畫麵。

傅餘晚屬外冷內熱,見有人被欺負自然會幫忙。

本來英雄救美是好事,結果那關陽於到老師那反咬一口,往傅餘晚身上潑臟水,說什麼騷-擾女同學。

肢體接觸障礙這種病,如果不是遇到最親近的異性,反應會更激烈,哪怕是沒接觸到,隻要離的近一點就會難受。

傅餘晚當時沒站穩,撲在了林星星身上,給了關陽於汙蔑的機會。

傅餘晚自認倒黴擔了這個罪,記過受了處分,停學兩個星期。

兩星期後,傳出來那些流言蜚語滿天飛,偏偏傅餘晚還要癱著張臉裝作不知道,關陽於時不時總帶人去嘲諷。

沒人敢貿然上前說話,隻有江聞語和宋決。

後來的一次,傅餘晚忍無可忍,獨自單挑關陽於一夥,結果下手太重見了血,差點弄出人命。

而當天下午,江聞語趁傅餘晚沒來,到教導處謊稱是自己教唆傅餘晚才引發這件事,獨自攬下退學處分。

傅餘晚知曉後,爆發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吵口。

最後。

女生迫於流言的壓力,無法正常學習就此轉學,傅餘晚在高一學期結束後,也找哥哥辦了轉學手續,離開這個是非地。

不曾想,江聞語離開後關陽於轉而盯上了傅餘晚。

一直糾纏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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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很少做夢的傅餘晚此時正在昏迷中漫步往事,雙唇蒼白,額角的汗浸濕了一大片碎發。

賀期遠在外麵與醫生說完話才推門進來,見傅餘晚掩著的被子已經沒了大半,上前幫忙整理。

他在想,該怎麼跟學神說病情惡化到過敏地步的事情。

倏然,傅餘晚攥著被單泛白的關節忽的緊繃,繼而扣上賀期遠將要抽離的手,呢喃著些聽不懂的話。

賀期遠被這大力抓得差點條件反射動手。

手!!!

傅餘晚怎麼能碰他手???

他的病啊啊啊啊!!!

賀期遠又是驚嚇又是害怕,忐忑不安地問了句:“學神,既然你醒了能……鬆一鬆嗎?”

傅餘晚哼哼唧唧,非但沒鬆開手,反而拽得更緊,皺著眉翻了個身,賀期遠隻來得及臥草一聲,抬眼就是對方標致利落的側臉。

回過神來才發覺這走向不對。

他這個姿勢看起來特彆像……床-咚學神?

“對不起對不起,冒犯了學神。”

賀期遠一根一根掰開傅餘晚的手指,好不容易掙脫,舒氣抹把汗正想起身,傅餘晚的手又殺了個回馬槍重新拉住賀期遠。

賀期遠:“……”

呃。

你這睡著的時候,居然不會病發哎。

希望你醒來後什麼都不知道。

不然就以你那冷傲莫挨老子的冰山全然崩塌形象,真的可以不用見人了。

“你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

“沒醒?”

“……”

“好吧。”

賀期遠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弱智,抓了抓頭發撈過旁邊的凳子,靜靜地坐在旁邊,注視著傅餘晚安靜略乖的睡顏。

彆說,這瞬間的學神是真戳到賀期遠心上了。

他挑挑眉,噗嗤一笑,食指點了點傅餘晚扣住他的手心:“總算知道星星那丫頭為什麼這麼迷戀你了。學神的顏值還真是無人可擋。”

傅餘晚:“。”

咕噥幾句,賀期遠索性枕著臂彎趴在一邊,打了個嗬欠埋頭睡去了。

載著陸言辭挨家醫院找人的司機老徐覺得自己有必要下車買瓶救心丸,但又礙於自家少爺的黑臉和散發的低氣壓,隻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小陸少爺,我們已經走了六家醫院了,還要繼續嗎?”

“繼續,找到人為止。”

陸言辭食指抵著額角支頭看窗外,表麵有多平靜無波,內心就有多波濤洶湧。

老徐:“好。那……我們接下來是去?”

陸言辭閉目養神一會:“程北醫院。”

傅餘晚的病那麼複雜,正好程北又是離學校後巷最近的一家大醫院,賀期遠有很大可能會帶傅餘晚去。

但為了以防萬一,陸言辭還是順著這條路挨家找。

陸言辭單手握著隻小木盒,彈開鎖扣,形形色色的糖果千紙鶴映入眼底,每隻都是一顆指甲蓋那麼大。

他撚起一隻不算很好看的紙鶴,陷入沉思。

“小陸少爺看起來很喜歡這些小玩意呢。”

老徐聽見糖果紙窸窸窣窣的聲音,就知道他家少爺又又又拿那些舊東西出來了。

他道:“這些都挺舊的了,少爺如果喜歡,可以讓人去買些新的來。”

陸言辭收起木盒,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就喜歡這個,不能扔。”

“是朋友送的嗎?”

“不是。”

陸言辭說:“付阿姨送的。”

付阿姨……

付梨。

老徐馬上想到這個名字,訕訕閉了嘴。

醒來並對賀某人握著自己手還未有任何不適而百思不得其解的傅餘晚:“……”

奇了怪了。

陸言辭也就算了,賀期遠這又是怎麼回事?

傅餘晚晃了晃痛得欲炸裂的腦袋,一點點抽出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