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坦白吧(2 / 2)

盛夏定理 予粲 5521 字 9個月前

許是動靜大了,賀期遠抬起頭睜開惺忪的睡眼,撞上傅餘晚略有懵的眼睛。

“……”

氣氛有點微妙啊。

賀期遠二話不說立刻收手騰地站起來,慌張無措地撓撓頭,說話都不利索了:“學神,你,你醒了啊。”

“你……”

“我,我我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是你睡著的時候拉著我,我我……”

傅餘晚:“……”

他知道自己神誌不清的時候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但沒想到竟然出格到隨便牽人手的地步。

他抬手做了“stop”的手勢打住賀期遠,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我又為什麼在這?你怎麼碰的我?”

賀期遠機械地回答:“你跟關陽於打了一架,我來幫忙的時候你就暈了,再然後我就把你送到這來了。醫生讓我轉告你,這個病要抓緊時間找家長做主做脫敏治療……最後,牽手這件事是你先拽著我扯不開怕驚擾到你,至於你為什麼沒有出現接觸障礙病發的症狀,我也不清楚。”

傅餘晚腦子一片空白。

賀期遠見狀不對,試探地問:“你……不記得了?”

傅餘晚輕嗯了聲:“沒,就是有點模糊。”

病房的門哢噠被人從外打開。

“傅餘晚。”

說曹操曹操就到。

傅餘晚聽到這個聲音就渾身不舒服,酸痛的後頸還能幫他重演不久前在後巷遇襲的事。

他沒分給進來的“曹操”半個眼神,心情不妙的用被子蒙著頭,一聲不吭。

陸言辭:“……”

賀期遠看看傅餘晚,看看陸言辭,心虛地搓了搓手心,說道:“你們聊,我先出去……”

總算讓傅餘晚逮到個機會,他從被窩裡探出一隻腕骨突出的手,精準抓住準備逃跑的賀期遠,露出腦袋(主要還是被窩裡太悶了)說道:“你回答完我的話了麼?”

賀期遠想死,他沒看陸言辭都能從脊背蔓延的冰冷知道對方壞透了的心情:“可是——”

陸言辭極重地咳了兩聲,“微笑著”說:“傅十六,不許鬨脾氣。”

傅餘晚嗬嗬道:“你憑什麼管我?”

賀期遠默默掙紮著被陸言辭眼刀了的手,“學神,現在真的很晚了,你要不先回去?”

傅餘晚看了眼牆鐘:“八點半,不算晚。”

陸言辭聽不下去了,替賀期遠答:“有什麼事發消息給你細說。”

傅餘晚:“我隻聽口述。”

陸言辭:“……”

傅餘晚搗亂的心情很好。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你的私事我不管。”

陸言辭又朝門外的老徐說:“徐叔,讓家裡收拾出間客房來,就我臥房隔壁那間。”

老徐悶聲道:“好的少爺。”

陸言辭又接著對傅餘晚說:“知道你不喜歡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所以,換個地方吧。”

傅餘晚甩開賀期遠的手,按耐不住揍陸言辭一頓的心,冷冷道:“誰要去你家,我回自己家。”

陸言辭哂笑:“你爸媽在家,這樣你也要回去?”

傅餘晚:“……”

傅穀回來了?

那就更不能回去了。

但是打死他也不去陸言辭家。

傅餘晚收回今天說的那句關於陸言辭很好說話的話。

這個人徹頭徹尾就是個壞東西,不應該被他一時的好而忽略了本性。

傅餘晚腦子裡過了一遍可尋求幫助的人,最後鎖定了宋決。

他掀開被子。

陸言辭揚眉:“想通了?”

“想通你媽,去你家?做夢……”來得快點。

傅餘晚站立的瞬間全身僵硬,腳不受控製的發軟,還……有些鑽痛。

最後,如他所料撞上了賀期遠緊實的胸膛。

“艸。”

“學神!”

陸言辭倚著牆的動作總算有了改變,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傅餘晚另一隻手,說:“怎麼回事?”

傅餘晚覺得自己運氣跌到了穀底,脾氣暴躁起來:“關你屁事?”

說完,看向賀期遠。

賀期遠頂著兩道欲穿的目光,摸摸鼻頭說:“醫生說是腳踝輕度韌帶扭傷,過幾天就沒事了……”

傅餘晚:“……”

陸言辭瞥眼他:“解釋一下?”

傅餘晚話還沒說,賀期遠便托了出來:“我覺得應該是你和關陽於打……唔。”

傅餘晚意識到他要說什麼,反應迅速捂住他的嘴,咬牙說到:“你可以閉嘴了。”

賀期遠巴眨著眼,望著傅餘晚濃密的羽睫,心跳錯亂了節拍。

學神這張臉還真不是白長的,看得他心都有點緊。

陸言辭站在旁邊看著倆人“深情對視”,還是這麼曖-昧的姿勢,他覺得自己有點像傻逼。

“看完了嗎?抱夠了嗎?說好了嗎?”陸言辭說,“完事了的話,是不是該到我了?”

“你有毛……”

傅餘晚放開賀期遠,轉頭準備懟他兩句,整個人忽然一輕,雙腳懸空,陸言辭放大版的臉近在咫尺。

他被抱起來了?!

他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這麼輕鬆就抱起來了還是這樣抱的?!

“陸言辭!”

傅餘晚從來沒被人這樣抱起來,一時有點無措慌神,雙手因為無處安放轉而環上陸言辭的脖頸。

他倍感羞恥,畢竟他隻見過小姑娘被人這樣抱的,頓時竄上一口火:“放我下來!不然我弄死你!”

賀期遠咂咂嘴,躡手躡腳地逃離現場。

傅餘晚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卻被陸言辭突然的鬆手嚇了一跳,緊緊摟住陸言辭,“弱智是不是?無不無聊啊你!”

陸言辭愉悅地笑道:“換作彆人是挺無聊的,你就不是了。”

傅餘晚瞪著慍怒的眼睛,拽了把他的領子:“我看你是找打!”

“彆打,彆打,彆打。”

陸言辭彎唇道:“待會你掉下來我可不管了啊。”

傅餘晚還是沒放手,眼裡的殺氣不減反增。

陸言辭極其混賬地說:“要打,我們回家打。”

………………

說就說,還湊這麼近。

說就說,還說得這麼……騷。

傅餘晚想殺了他的心和想自殺的心,同時出現並且極強烈。

如果可以,他寧願不認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