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餘光瞟到了後麵的兩個人。
女的……一漂靚的小姐姐。
男的……
嗯?!
“你、你……”
她乍然急刹,回頭瞪著同樣帶點驚訝的男人,呼吸差點停頓,“你不是在寧其——”
“淺淺。”
傅穀背手關上門,也隻是大致看了幾眼他們,掠過傅禕淺旁邊的時候給了個警告的眼神:“下次,彆用手指著人。”
傅禕淺遲鈍地點點頭,不好再說什麼,隨後跟著傅穀離開。
這就是她爸說的,最有話語權的人?
傅禕淺忍不住向後看。
——是了,付隅皖再怎麼也是晚晚從小到大的哥哥。
對於弟弟遇到困難,幫忙解決自是合情合理。
蔣書最後一個進去,餘光中無意瞄到傅禕淺往這邊觀察,扭頭和她四目相對。
這女孩難不成——是傅姑娘那個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姐姐?
蔣書認真評價:“腰細腿長,瓜子臉白皮膚,還不賴。”
傅禕淺被她這麼一看,臉頰忽的發燙,匆匆忙忙收回視線彆頭,嘀嘀咕咕:“什麼眼神啊都,沒見過美女是不是……”
她輕輕捏了下紅的耳根,這個動作被蔣書捕捉,她挑眉笑了下,“這年紀的女孩子發育倒是差不多成熟,就是心智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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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關陽於的父母因為傅穀的離開而變本加厲地撒潑,關母更是直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恨不得整棟樓都晃動。
到了要找校長理論的地步,陸言辭帶著付隅皖和蔣書進來,聽著這哭天搶地,沒一個不是滿臉黑線。
聒噪。
肖信鬆看了看陸言辭:“陸言辭,不去上課你來做什麼?嫌這個星期的學分扣的不夠多是嗎?”
陸言辭連假笑都懶得笑,慵懶地靠著牆,進來時眼神就沒停留在關父關母身上。
他語氣不詳道:“當個領路人,還有……證人。”
關父關母心裡猛地一提。
孫立推了推眼鏡,對著付隅皖道:“兩位請坐,請問都是傅餘晚的家長嗎?”
傅餘晚家長?
他們不是關陽於父母嗎?
陸言辭臉上寫滿了“難道是我判斷錯有誤”,難以置信地將兩個人徹頭徹尾打量了一遍。
好像——
當時問他們是不是關陽於父母,兩個人並沒有正麵回答……
付隅皖摘下墨鏡坐在關父關母的對麵,慢條斯理地交疊長腿,十指互扣的撐著膝蓋道:“她不是,我是傅餘晚的哥哥。”
他淩厲的眸子掃過關父關母的臉,“路上堵路。現在,可以麻煩叔叔阿姨告知一下……我弟弟,真的是先動手的那個嗎?”
表麵是禮貌的詢問,實質卻是帶著威脅的質問。
關父關母已經開始冒虛汗了。
對於已經習慣的蔣書和隻關注付隅皖外貌的陸言辭的其他人來說,氣場確實夠大。
付隅皖這張太吸睛的臉,換誰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陸言辭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挑不出毛病的小白臉。
不對。
他應該算是第二次見。
傅餘晚才是第一次。
陸言辭腦海浮現傅餘晚冰冷的側臉。
他再次看向男人時,神情多了幾分複雜和詫異。
那眼睛……
不對。
不一樣,他的瞳孔顏色比傅餘晚深,淚痣的位置也不在同一邊。
哥哥……
難不成是情-哥-哥?
陸言辭腦子一時轉不過來,直到肖信鬆叫了有三遍他的名字才回過神來。
“陸言辭,發什麼呆。”肖信鬆說,“你說說,關陽於和傅餘晚到底有什麼矛盾,才會鬨成這個樣子?”
“哦。”
陸言辭手插兜,嗤笑一聲道:“好啊,那……我是說關陽於初來的時候在器材室掐傅十六脖子呢?還是後幾天,他在學校後巷圍堵打算群毆傅十六?
“或者是昨晚,他直接拿碎玻璃捅傅十六肚子?”他補道,“雖然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講個大概,你們想聽哪個?”
“……”
“哦,如果你問,關陽於為什麼一身內傷,而監控又沒有出現傅餘晚過多毆打他的畫麵,那真不好意思,我打的。”
空氣瞬間凝固。
關母快氣瘋了,“你……你這小混蛋,你憑什麼動手!”
“拜托,是你兒子傷人在先還要逃避責任,我追上去的時候他差點沒用拳頭弄死我,你說我為什麼動手?我這叫正當防衛。”
陸言辭不帶笑意地扯著嘴角,“阿姨,先管教好自己的兒子吧。”
聽完這一番話,付隅皖的神情已經降到了快零下三十多度,眼神犀利起來,“那麼,叔叔阿姨想怎麼處理,嗯?”
關母緊張地擦掉頭上的冷汗,妄圖掙紮:“他也說了不清楚,有個大概誰知道是不是胡編亂造的!”
接著,她怒火遷向陸言辭:“你這學生有沒有點教養,你爸媽沒教過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的道理嗎?”
“我教養怎麼樣關你屁事?”
陸言辭言笑晏晏的臉倏然崩塌,語氣冷硬道:“如果您嘴巴和屁股的位置倒了,那就請換回來,我敬您是長輩,也拜托您口下留德。”
“你這人,你!”
關母哭紅了眼,抬手就要往他臉上下去,陸言辭側身躲了躲,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彆得寸進尺,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讓您後悔的事。”
付隅皖掐著時機把蔣書遞來的ipad,放到桌上好讓所有人都看見,說道:
“我找人用插值算法增加監控錄像的分辨率,還特地調了夜間模式,看看,這次能不能證明到底誰無辜誰有罪。”
二十分鐘過後。
雖然監控錄像沒有聲音,但因為場麵太過震撼,在場的沒一個不打寒噤。
這可算得上是故意傷人了……
就算傅餘晚先前沒有躲掉那兩下棒子,光是看關陽於那力度就知道,後果沒比現在好多少。
付隅皖反扣ipad,盯著慌亂緊繃的關父關母,換了條腿在上交疊,說:“抱歉,現在鐵證如山,阿姨還有要說的嗎?”
關母低頭,豆大的淚珠往下掉,“我的陽於,我的陽於怎麼會……”
關父依舊沒有放棄狡辯:“你們,你們能保證這個錄像百分之百真實嗎?我們陽於可不能白白受冤!”
“就你們寶貝兒子委屈?”
蔣書忍不住了,見付隅皖也沒有要阻攔自己的意思,索性把路上他告訴自己的說辭倒出來:“省省吧,監控視頻處理是我們公司的專業人員進行操作,沒任何問題。”
付隅皖重新打開iPad,對關陽於父母說道:“我將以傅餘晚家屬的名義,對已滿十六周歲的關陽於同學起訴故意傷人,當然,我會相關的給出您二位的精神損失費,”
他眯了會眼,不帶任何感情說,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