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 對著一個大男人這樣,他在想什麼……(1 / 2)

盛夏定理 予粲 5509 字 9個月前

自從陸言辭送來米蘭達之後,已經有好些天沒人來過。

傅餘晚就這麼吃了睡,睡了吊針,吊針賞花,賞花換藥……幾天下來彆提有多清淨。

當然,除開昨天不是很清淨。

兩個警察帶個法醫又是驗傷又是筆錄,多的話他也不想問,能配合就配合。

傅餘晚不得不懷疑傅穀,這麼關心自己了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小弟弟,今天感覺怎麼樣?”

蘇心馨盯著兩個黑黝黝的眼圈,險些沒把躺著剛醒的傅餘晚嚇得招呼一拳。

經過些天的相處,兩人熟得差不多。

他們之間相差8歲,在蘇心馨眼裡,傅餘晚就是個冷漠早熟但其實算幼稚的小弟弟,在傅餘晚看來,蘇心馨則是個暴脾氣但其實算好說話的大姐。

一個人冷了點,一個嘴硬了點。

傅餘晚知道她是來紮針的,伸手出去時冷笑地說:“昨晚偷雞去了?”

蘇心馨對他的第一印象也不怎麼好,認識之後便不再顧及那麼多,能懟且懟:“彆說我,你估計是半夜飛出去環球旅遊了吧,眼袋比誰重。”

“你化了妝,所以跟你比起來我自然顯得更疲憊。”傅餘晚沒好氣說。

打完皮試正準備紮針的蘇心馨聞此言,嘴角抽搐:“我大清早趕著來給你輸液,哪有空化妝?”

傅餘晚不以為然噎了她一句:“我就說,怎會有人兩天擁有兩張不同的臉。”

蘇心馨:“……”

餘晚並沒有那麼多口水給她浪費,一個勁兒的打哈欠,催她快點。

“你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二個小時都在床上睡覺,你豬嗎?”

傅餘晚還是老回答:“病號不躺床上難不成去外麵蹦迪?”

蘇心馨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正怒懟要把點滴速度調到最快的傅餘晚。

蘇心馨瞪了他一眼:“請進。”

傅餘晚執意要調到最大,她抓住他作祟的手,這一幕正好被進來的陸言辭看到。

陸言辭手裡提著裝滿鮮橙的袋子,臉色複雜:“你們在乾什麼?”

突然有點心虛的傅餘晚抽回手,捏了捏鼻梁,蘇心馨咳了聲和他互相轉過頭說:“沒什麼。”

陸言辭:“……”

蘇心馨覺得自己不能久待,最後警告傅餘晚不能亂動調節器,看了看陸言辭銳利的眼神,蹬著高跟出門。

傅餘晚趁陸言辭關門的功夫,悄悄把調節器滑到最上,隨後佯裝無事靠著床頭撥弄月季,“我以為直到出院都看不到一個人進這門。”

值班室,蘇心馨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陸言辭端起果盤盛著幾隻顏色鮮亮的臍橙,拿出一個開始剝皮,要笑不笑地說:“這麼想念我?可惜最近考試考的沒完沒了,不然肯定一天兩次探班。”

“狗才會想你。”傅餘晚彆過頭去,忽然覺得房間溫度突然上升。

“你要是一天真兩次探班,我就算痛死,也會先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陸言辭彎眉笑眼,剝開一瓣橙肉遞到他嘴邊碰了碰,“彆氣壞了,嘗嘗甜不甜。”

有道理,再怎麼說也不能跟食物過不去。

傅餘晚撿起掉落的一片葉子扔進花盆中,嫌棄地看眼陸言辭的手,蠻不情願地張嘴咬下那瓣。

“……”

橙子吃完了,陸言辭還維持著那個動作,臉上竟然浮現難得的不知所措。

剛才……

傅餘晚的唇碰到指尖的一瞬,那種感覺,像是……觸了電流,酥酥麻麻的。

陸言辭食指摩挲著,在傅餘晚看不見的地方,脖子的紅延伸到耳根。

如果不是校服正好拉到了頂,估計擋也擋不住。

見他不再說話,傅餘晚嗤嘲地說:“吃到有毒的了?”

陸言辭反應過來,抬眼道:“怎,怎麼可能有毒,胡說八道。”

“那你心虛成這樣,心裡有鬼?”

“沒有……”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陸言辭發現自己開始不正常。

就像這時候,隻要一對上傅餘晚的眼神就想躲避。

不會這橙子真有毒吧?

陸言辭一邊塞嘴裡,一邊想道。

沒毒,還意外的甜。

“忘了問你,當天給你打電話搬救兵的小弟弟,你知道嗎?”傅餘晚問。

“小弟弟?”陸言辭想了想,“你說小鹿?”

傅餘晚點頭。

陸言辭滿不在意地說:“放心,他好著呢,現在啊,估計在家裡對著作業發愁呢。”

“嗯,沒事就好。”

陸言辭動作一頓:“你好像很關心他啊?”

“他比你討喜,所以自然更關心點……”

說到這,傅餘晚神情微妙地皺了皺眉,調侃的話掄了一圈沒說出來,吊著針的手指動了動。

草,什麼藥水這麼痛?

他轉頭看向一旁,手背的觸感竟然格外冰涼。

糟糕,原來蘇心馨說不能開頂還真就不能開頂,再不挽救一下可有的罪遭。

剛碰著調節器的邊,傅餘晚的手腕就被一隻寬手握住,他麵無表情地看向手的主人。

陸言辭放下另外一半橙子,偏要把他的手按在被褥上,說道:“十六,要聽話。”

傅餘晚狀態不比平時,怕傷口張裂隻能任由他扣著,“輸液有點快,我痛……”

他放在身側的手微不可查抽了一下,傅餘晚鴉羽般的睫毛輕顫,陸言辭看見了對方眼角含水光。

他麵色凝重起來,音量放低:“真疼?”

傅餘晚蹩眉彆過頭,伸手將輸液速度調到適應程度,隨後抽走陸言辭壓到的被褥。

陸言辭看著背對自己的蛹:“……”

不會吧?

真的生氣了?

在陸言辭食指戳身側之際,慢慢往旁邊移遠離這個沒長眼睛的傻逼。

好在隨身帶著的木盒起了作用,陸言辭挑了兩隻藍色碎花的,躺在手心伸過去。

前麵有多威風現在就有多低聲下氣道:“我錯了小十六,我不知道你是真疼……你吱個聲好不好?”

傅餘晚快速略走紙鶴,冷冰冰地吱了聲:“哦。”

“我真的錯了,你彆生氣……”

陸言辭抬手,安撫意味地抱了抱傅餘晚:“你這麼一哭,會讓我有種毀滅了世界的負罪感,小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