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辭。”
陸情先是出去朝樓上望了眼,再看向水池前的陸言辭時……
嗯?
人呢?
她錯愕地看向“穿越”到樓上並且歡快搖著大尾巴的陸言辭,擁住懵了一臉的傅餘晚,賣好的語氣和剛才判若兩人:“你是看炒菜我辛苦才出來的嗎,十六?”
傅餘晚掰開他的臉:“你還會做飯?”
陸言辭嘿嘿笑:“對啊,我可是個全能校霸,怎麼樣怎麼樣,想擁有嗎?”
“真厲害啊,在校輝煌在家廚房的陸校霸。”傅餘晚克製地給了個白眼,“你可以滾了,我,不,想,要。”
陸情:“……”
明明很了解他不會這麼容易就生氣,但我為什麼還要白費力氣安慰?
他指了指房間說道:“花灑壞了,但我要洗澡。”
陸言辭啊地揚眉:“你這樣子怎麼洗澡?不可以。”
傅餘晚推開他,無所謂道:“隨便,你做飯去,我自己想辦法。”
“唉你……”
“兒子!”
受了老婆大人指令前來通報的陸峰鈺盛滿笑意地說:“你陪餘晚吧,晚餐就交給你爸和你媽啊!”
陸言辭向下回:“不是……”
趕上許姨買完菜回家,她看了看屋內所有人,笑道:“今天什麼日子啊,老爺夫人和少爺都回來了?”
陸情彈出個頭:“沒什麼日子,就十九帶了朋友回來,我正好手癢下下廚。”
陸峰鈺欲言又止的表情,笑笑不說話。
“是嘛?”許姨看向陸言辭,字字珠璣,“小陸少爺,是上次小朋友嗎?”
傅餘晚早就溜進了房間,因此不知道外麵的情況,陸言辭替他回答:“是啊,他說要來做客的,之後幾天麻煩許姨照顧他啦!”
他春風四溢的表情寫著“反正傅十六也跑不了”,陸情滿臉“不愧是我兒子真會講話”,陸峰鈺則是“你們就一唱一和吧反正我站中立”。
許姨放下手裡的菜,陸情幫著打下手,陸峰鈺閒著也是閒著,索性去沙發上看節目,陸言辭……
“你他娘的真以為這門的隔音夠好?”
傅餘晚揪著他的領子拖進房間,如果可以,他現在已經挨了不下十遍的毒打,“真想找根針把你嘴縫起來!”
陸言辭戳了下他的側腰,鳳眼彎得像一輪月亮,道:“動作這麼大,你這不痛了?”
傅餘晚被他這一下軟了腰,扒開他坐在床鋪上,怒瞪他:“滾出去!”
“不滾,這是我家。”
“。。我走。”
“彆彆彆,我錯了。”
秒認錯但從不改的陸言辭單膝跪在傅餘晚腿間,緊繃的手臂撐在兩邊,居高臨下看著傅餘晚鴉羽顫栗,淺色的眉眼映入他的影子。
他淺淺微笑:“不敢看我?”
“這有什麼不敢的?”傅餘晚否認道,隨即陰陽怪氣起來,“我們陸學長風光恣意,為什麼不敢看?”
陸言辭的心臟像是被貓爪輕輕撓了下。
不痛但癢。
那雙清澈的瞳孔似乎要望穿到心裡去,猶如扔進石子的湖泊,蕩漾千層漣漪。
夜空一碧如洗,剩碎星在上麵撒光,陰霧被風一把掃開,隱著的月光跌進屋內,拋在傅餘晚一邊的側頸,匿了一半下頜線,空出的衣領是深陷的鎖骨。
陸言辭發現。
傅餘晚是真的很好看。
好看到,看了想要占有。
“你起開。”
傅餘晚踹了腳他的小腿,“快點。”
陸言辭喉嚨上下滾動,後退幾步讓開,接著笑道:“回答我一個問題,答應你任何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又抽什麼風?”
雖然不太信,但傅餘晚還是按了按被他弄疼的腕骨,“什麼問題,說。”
陸言辭:“幾天前,也就是你頭天住院我去看你的那天,關陽於父母找上學校,你爸和你姐正好和我撞上。”
傅餘晚冷哼:“所以?”
“他們離開主任辦公室,換了一男一女來,他們用處理過的監控錄像,證明了關陽於傷害你的所有過程,並且,那男的還對關陽於起了訴。”
霎時,空氣凝固了兩秒。
傅餘晚微微呆怔後又問:“然後?”
“然後……”
陸言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都說的很重:“他的眼睛淺棕,右手食指和中指間有兩道疤,還有這裡——”
他拇指撫上傅餘晚左眼的下方,笑意不明道:“有顆[特彆漂亮]的淚痣。你說,像誰呢?”
傅餘晚心跳倏地暫停一拍,電流通過脊椎穿進五臟六腑,瞳孔驟然收縮。
像,我……
他抓著床單的關節泛白,唇瓣微張,沒想到這副模樣在陸言辭看來就是心虛的表現。
“十六,你知道,是你的哪個哥哥嗎?”
陸言辭問。
傅餘晚緘口不言。
那個,確實是他的哥哥。
唯一的親哥哥。
秘書是書姐沒錯。
為了怕自己營養跟不上,她這些天都有悄悄以同學的名義送來打包小包精品食物和胃能接受的小甜品。
那是哥哥的吩咐。
他不僅知道了他住院,還親自來了北都,可能還在處理關陽於的事情。
這些,傅餘晚在第一天就猜的到。
但讓他始料不及的,是陸言辭竟然撞上了哥哥。
曾經的鬱皖現在化名付隅皖,好不容易改頭換麵有了這麼好的生活,如果不是還有這麼個弟弟,或許真的能遠走高飛。
傅餘晚最不想的,就是他被任何人發現。
陸言辭,也不行。
“知道。”
傅餘晚看向陸言辭眸裡暗流洶湧的情緒,說:“他是我哥哥……”
陸言辭蹩眉。
“……的朋友。”傅餘晚補道。
“哥哥的朋友?”陸言辭說,“皖哥的朋友?哪位?”
傅餘晚一套編措很快下來,應付道:“你之前沒見過,和我哥走得最近的那個男生,符閔霖。”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陸言辭腦海迅速翻找有關這個人的信息,可惜無功而返,“你和他現在是什麼關係?”
拳頭捏得嘎嘎作響的傅餘晚想打人。
這話聽著,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朋友查崗。
他忍無可忍揪住陸言辭耳朵:“大哥哥照顧弟弟的關係,還能是什麼!你他媽能不能有一天給老子正經點!!”
“疼疼疼!”
前還強勢的不行,現敗下陣來,陸言辭也沒什麼不自然,就那樣任由傅餘晚,“知道了,你們是純潔的關係,是我腦子不正常可以嗎?”
傅餘晚鬆開:“有自知之明,勉強揭過。”
絲毫不知自己受了騙的陸言辭委屈巴巴:“就問問而已,至於這麼凶嗎……”
傅餘晚眼神閃過寒光:“就問問?!你那吃人的表情和不安分的手當我眼睛不好使?”
“錯了錯了,真的錯了。”
“那我要洗澡。”
“不行。”
傅餘晚:“……”
陸言辭撓撓頭,望著露天陽台綽綽約約的綠植,突發一想。
陸言辭有頭有尾道,“你現在是病號,傷口不能激烈運動不能碰水,所以還是換一個要求。”
傅餘晚再次提起陸言辭領子,還沒來得及口吐芬芳,就被後者牽起手走到陽台前撩開紗簾,“那你可看好了哦,接下來的,我相信你永遠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