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醫生 【補更】哥哥在,不怕……(2 / 2)

盛夏定理 予粲 5000 字 9個月前

憑著血液中牽連的親緣,付隅皖能深刻感受到,傅餘晚現在特彆難受。

“傻小子,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付隅皖鋒利緊繃的眉眼頓時溫和,語氣與平常可謂是天差地彆。

離開沒兩步的沐牧心炸了,樓上靜靜聽著的陸言北隱在陰影處,看不清臉。

傅餘晚的半張臉靠陰影掩埋起來,手上的力道緊了緊,整個人止不住戰栗,聲音微微顫抖嘶啞:“哥……我看到,我看到媽媽了……”

不知為何,他本是打算將這個反反複複做了好幾遍夜晚的夢藏在深處,直到事情水落石出那時全盤托出。

也不知道是哪種情緒作祟,在久違六年才見這第一次麵的哥哥前,傅餘晚還是忍不住。

付隅皖在他負傷進醫院的時候,差不多能猜到——

PTSD發作伴隨著那些塵封的東西,在多年的蟄伏下傾巢而出,隨著時間的延伸淹沒傅餘晚是早晚的事。

屆時,他痛苦,瘋狂,孤立無援。

付隅皖半蹲在傅餘晚跟前,攬著他的肩膀輕聲道:“餘晚,哥哥在呢,沒事了啊。”

傅餘晚不說話,也不抬頭。

付隅皖微微一笑,像溫柔的家長安慰小朋友時,摸著他的腦袋說道:“我知道這麼些年,你可能對她敵意未減,也可能默改看法……不管怎麼說,倩醫生很牽掛你,去看還是不去,決定權在你,好嗎?”

倩醫生。

傅餘晚羽睫扇動。

“……知道了,去。”

高三1班。

一聲聲穿破天際的鬼哭狼嚎,惹得彆的班伸出一排腦袋,問過走廊知情的同學才曉得。

原來是冠有“高三學子的噩夢,老師們舒心的美夢”等一係列長謂稱的,北都才子高三組備考訓練營,簡稱魔鬼營,“邀請了”北都四大重點高中“光顧”。

班主任韓芸牽風風火火踩著小白鞋來到教室,一副剛畢業清純大學生的樣子。

“相信各位也都收到了消息。本來呢校方是決定下個學期去訓練營,但是現在訓練營提前開了所以不得不做出改變。

現在要委屈前十五——就是以下我念到名字的同學,中午放學收拾好東西……”

“不要啊——”

“真是無語——還好我不用。”

“來個人殺了我吧,好狠毒的魔鬼營!”

剛比賽刷完一套英語卷的陸言辭和傅禕淺相視一眼。

魔鬼營?

這麼快?

他們也是不由得一怔,簡直不敢相信之前死活都不願意把時間提前的玩意,竟然要在這個時候提前?

真是夠醉的。

韓芸牽被他們吵的腦袋疼:“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也不想的。”

傅禕淺委屈起來,撅著小嘴賣好道:“老師你行行好,去校長那說說情,看看時間能不能推遲到明天下午,這太急了啊?”

“校長自己都快為這件事禿頭了。”

韓芸牽說,“彆抱怨了,我來念一下名單。傅禕淺,陸言辭,葉忱……”

葉忱懵逼:“怎麼回事啊咋還有我呢?去年明明沒有啊!”

張章笑著說:“按平均成績排的,說明你有進步哇!”

陸言辭心裡還惦記著家裡剩下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朋友,隨後說說:“張章你彆高興太早,小心下一個……”

韓芸牽故意提高音量,本來是想震懾那些開始講閒話的人,結果講閒話的全笑了:“……張章,陳紅,就這十五名同學。”

張章:“……”

傅禕淺:“哈,哈哈哈!”

陸言辭趴在桌上一會兒,抬頭:“抱歉……噗,我不是故意的。”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張章青色的臉上布滿黑線,看起來特彆不開心。

估計誰再刺激兩句,就能看到呼倫貝爾大草原出現在嵩立四中的景象了。

陸言辭無奈的聳聳肩,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以此來表示自己誠心的道歉。

“哈——”

沒睡好的賀期遠剛補覺起來,就聽見隔壁鄰居高三的,傳來足矣撼動教學樓的叫聲,淒慘又激烈,睡意全無拽著程勝就問:“昨些天不是才考完嗎,瘋了?”

程勝說:“你不知道哇?他們要去魔鬼營了……準確來說是1班的。”

“嘶——”

賀期遠牙痛似的看向窗外:“這麼快?我穿越到第二學期了?”

肖銘交完作業,聽見這句話忍不住懟了句:“現實點吧賀老大,自從學神請假以後你成天都魂不守舍樣,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賀期遠當頭就是一巴掌,“玄幻小說看不死你。”

仔細看看的話,伊晴晴等一些女生的眼底也是又紅又青,她道:“我昨晚又做了一個噩夢,夢到男神搶救無效……唉,那張夢中情臉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賀期遠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起來,“一個個神經發條了這是,想當初我進醫院的時候你們也沒這麼掛念我。”

陳婉確認收齊作業後道:“你魅力早過時了,賀老大。”

賀期遠舉起雙手投降:“我認輸可以嗎?”

……

另一邊,付隅皖看著抵在自己肩上酣睡的傅餘晚。

一路上,陸言北緘默,他也不說什麼,車一停就開門,半抱著傅餘晚下車。

陸言北狹長的眸子映著指尖燃燒的煙頭的猩紅,道不清的味道在眼中蔓延。

海檸心理診所。

傅餘晚醒來的時候,付隅皖正好打完電話,他撐著長椅的靠背顫顫巍巍起身,道:“我記得倩醫生在寧其。”

付隅皖對於他的醒來並不意外,“她聽說你願意見她,可不就高興得飛過來了。”

“……飛?”

花大價錢申請私人飛機載著倩醫生的主手付隅皖笑了笑,距離感消失得無影無蹤,“感不感動?”

“感動的不得了。”傅餘晚說,“你想我這麼說?做夢。”

“不鬨了,我帶你去見她。”

“嗯。”

行廊儘頭的辦公室,付隅皖禮貌的叩門:“倩醫生在?”

裡屋傳來溫溫柔柔的女聲:“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