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校門停好車，傅餘晚不緊不慢地繞過教學樓走到公示欄邊查看成績，順帶看了看幾個熟人。

宋決第一，這個不用在意。

林星星第五，倒有點意外。

傅餘晚手指順著往下數……

好巧不巧，卡在伊晴晴和林南也的中間，總分517分，第兩百四十九名。

他眉梢上挑，“嗬。”

517的成績排名兩百多，相比四中，一中的分數線明顯刁鑽了些。

課上了大概有五六分鐘，邵清剛批評完某賀等幾個多年澆水施肥，未長大的“土豆”，傅餘晚趕著點進教室喊報告。

“親愛的傅同學，請問你為什麼遲到？”

“睡過頭。”傅餘晚還是這三個字。

邵清扔下手中的粉筆，招手示意他坐下，“看在你考試成績不錯的份上，就不罰你檢討了，回去吧。”

賀期遠的目光全程在傅餘晚身上，就連他坐到了位置上，腦袋也還是機械般轉了過去，盯著他拿起豆漿呲溜呲溜喝起來。

傅餘晚抓起語文書就砸他臉上，“我好看嗎？”

“我就是想問一個問題。”賀期遠拿下臉上的書說，“可以嗎？”

“說。”

“你怎麼會隻有500多分呢？”

“很意外？”

“特彆意外。”

賀期遠沒來得及把這句話說出去，後腦勺就迎上了邵清的半截粉筆。

接著是震天響的河東獅吼：“賀老大，要不我把你腦袋擰到後麵去，讓你看夠傅餘晚可以嗎？！”

“哈哈哈……”

班上的同學哄堂大笑，傅餘晚嘴裡的豆漿差點噴出來。

賀期遠訕訕地扭回腦袋，邵清倒沒有真要擰他的意思，接著講關於這次月考成績：“我們班有兩個名列前三百的同學，伊晴晴，傅餘晚，林南也。說到這裡，我需要批評一下傅餘晚同學……傅餘晚，你在做什麼？”

剛塞了一隻叉燒包還沒來得及吞咽的傅餘晚，收獲了萬眾矚目的熱烈，他和邵清相視幾秒，後者開口：“你沒吃早餐？”

“很明顯嗎？”傅餘晚咽下去，反問。

程勝憋得非常辛苦，賀期遠也是，大家都是。

邵清覺得自己心臟遲早得出問題，她道：“知道我為什麼要批評你嗎？”

傅餘晚想了想：“我不知道，您說。”

“……你和英語有什麼不能化解的仇恨，19分你很開心？”

“……還好。”

邵清腳底一崴。

班上不知誰漏出一聲，緊接著所有人一片嘩笑，誰也顧不上此刻班主任和傅餘晚的表情，索性擺爛笑到底。

邵清抬手示意安靜，道：“你留著話下課英語老師辦公室講，來，翻開課本，今天上新課，卷子下節課講……”

下課。

“傅同學，霍老師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傅餘晚伸了個懶腰，哦了一聲出了教室後門。

英語老師辦公室。

霍立建看著填滿答案的卷子上，幾個鮮紅的大叉中間夾著幾個卑微且少得可憐的小勾，顫抖指著單項選擇第一題，痛心疾首。

“這種類型的題，你在或者不在的時候我都講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錯？”

傅餘晚站在牆角，雙手背在身後的，同時無奈的打著圈圈，半天也找不出理由。

霍立建見他不語，捂著心臟又說，“聽力零分，閱讀理解就對了兩個，你是在夢遊仙境嗎？賀期遠都給蒙對了六個，你一個也沒對！”

“尤其是這個關於保護環境的作文，你來給我翻譯一下……”

“I ambition a environmental producers……”

霍立建說，“彆裝啞，說話。”

傅餘晚：“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立誌要做環境保護者。’”

“……你知道這個 producers是什麼意思嗎？”

“保護者。”

“你知道個屁！”霍立建口沫星子都快飛起來了，“這是生產者的意思！你能是環境生產者嗎！而且這個語法也是錯的！！”

傅餘晚：“……”

傅餘晚揉了把頭發，在霍立建說完“活該你作文3分的”，他終於出了一句：“當時我頭暈，睡了大半時間。”

“……”

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霍立建頭次覺得自己頭發白了少，他迅速吞下一粒救心丸。

“我們班拿得出手的就隻有英語。但是現在你告訴我，你憑19分的成績拉低全班英語平均分，你有何感想？”

“沒有。”傅餘晚說。

……

霍立建就差把“我想掐死你”寫在臉上，捧起保溫杯喝了口熱茶才勉強順了氣。

辦公室的門哢噠推開，數學老師哼著小曲抱著罐名茶進來，在他對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