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他很好,他叫陸言辭。(1 / 2)

盛夏定理 予粲 5900 字 9個月前

或許是旖旎的氣息席卷,又或許是心理作祟,傅餘晚第一反應不是憤怒。

而是無從知來源的緊張。

以及些許複雜的心慌。

可能是混亂的東西占據了傅餘晚大腦,對於這次的吻,他沒有多少排斥。

雖然陸言辭的這一下克製,但傅餘晚也感受到了股狠勁。

他退讓,說不上該用什麼神情看陸言辭,隻是一如既往繃著臉。

“不說話?”

溫暖的手心裹起他指甲修剪乾淨的手,陸言辭撕開創可貼的一邊,動作輕的像生怕碰壞某件珍貴的藝術品,想要把指腹那道出現的極其多餘的刺傷蓋住。

“是不是我不來,你就準備交代在那了?”

“……沒那麼容易。”傅餘晚抬手阻攔,“小傷,算了。”

陸言辭眉頭不明意味地挑起。

懸空的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傅餘晚偏頭說:“……明天去見我媽,不想弄這麼個東西。”太紮眼了,她會看到。

提到付梨,平時那咄咄逼人的冰碴氣勢毫無,尾調隱隱帶著無奈,像是貓咪示弱時展開的臉餅。

“好。”

陸言辭輕輕哂笑,扔掉手裡的東西,並排坐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溫柔道:“陪你去?”

他變臉倒快,傅餘晚已經習慣了,拖著燒未退的疲憊軀殼,閉上困倦的雙眼仰頭麵對天花板。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沒有為什麼。”

“我可以陪你。”

“不需要……我累了。”

皖哥的消息已經在一分鐘前抵達,陸言辭掃了兩眼,“那好吧,累的話……”

他原是要說“累的辭哥的肩膀借你用用”,沒等出口,傅餘晚昏沉的腦袋已經壓在了他的肩頭。

這麼自然,圖什麼呢?

興許是圖……陸言辭身上,特有的,那種值得信任,讓人放心的安全感。

陸言辭不知。

傅餘晚維持著一隻手放在他手裡,一隻手放在身前,頭傾斜許許,正好鼻尖的呼吸拍上陸言辭的側脖。

熾熱、撩人。

撥動著某顆搖搖欲墜的心臟。

陸言辭深深看著他的鼻尖,躍上光影點點,伸手去拂開紮在眼皮的頭發。

趕在付隅皖和蔣書抵達“戰場”,兩人已經一個被窩,一個凳子上。

開門的動靜驚醒了陸言辭,他從臂彎抬起頭,臉上壓出了紅印,見來者,微微頷首:“皖哥。”

付隅皖莞爾笑:“辛苦了。”

闊彆六年的第一次言語交集,沒有任何明顯的寒暄,隻有暗暗的慰籍。

傅餘晚沒什麼大礙,安靜地睡下了,付隅皖吊著的一口氣總算鬆下來。

了解來龍去脈後,他先是怔了兩秒,隨後噗嗤一笑:“連夜跨省奔波,看不出來,你們比小時候更要好了?”

“是吧,”陸言辭十分無奈地說,“至少不是見麵就展開拉鋸戰的那種。”

至少……還能聊,再動手,再聊。

“他吃藥了嗎?”

付隅皖問。

陸言辭說:“護士說等這瓶點滴完。”

付隅皖把拎的盒飯放好,頷首:“折騰了這麼久,你還沒吃飯吧?餘晚當下也沒什麼大礙了,夜宵來點,然後休息去。”

“謝謝皖哥。”陸言辭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道,“你也該休息了。”

付隅皖一笑:“嗯,好。”

陸言辭開盒飯蓋的動作倏然一頓,後槽牙磨了磨腮幫子,朝想開窗縫透氣的付隅皖投去個意味深長的目光,直截了當地說:

“皖哥,對於十六戀愛這方麵,你怎麼看?”

哧——

付隅皖拇指指腹一抹唇角險些吐出來的水,笑容崩塌,要笑不笑:“我可能會好好對餘晚,還有那位小妹妹,進行一番思想教育。”

聽得更像是一番慘絕人寰的教育。

陸言辭不然為意,繼續探看:“是男的呢?”

“……”

不知道是想到了誰,付隅皖這會兒是連笑也笑不出來了。

好在手裡的是玻璃杯,換作紙杯,現在已經光榮犧牲。

他狹長的眸子深沉,冷聲道:“一定,及非常肯定,我會打斷那兔崽子的狗腿。”

陸言辭:“……十六?”

付隅皖:“不,是那個跟他談戀愛的兔崽子。”

陸言辭:“……”

付隅皖:“正常人家的男孩子,哪裡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喜歡上另外一個男孩子?又不是瘋子。”

陸言辭:“應該,沒那麼嚴重……”

付隅皖嚴肅地掰過陸言辭的手臂,“這回事,真的假的?”

“……沒呢……”對著如此表情的冰山臉,陸言辭都不好說什麼了,“就是說說而已。”

窗外的夜色如水,陸言辭僵硬地笑容都快淹了。

他扭過頭,怕那顯而易見的苦笑會被付隅皖看見,“這麼絕對?”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付隅皖斬釘截鐵道,“但凡他談的是個正常女生,我都沒這麼大意見。”

他並不希望傅餘晚學陸言北。

否則他將吐血三升,駕鶴西去。

“皖總,”

出去打了通電話後,蔣書漂亮的妝容已經失了不少色,顧不上挑青菜的陸言辭,高跟踩落在付隅皖身邊。

蔣書:“我們想要收購的那幾家公司,原本合同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她在這裡刹了下車,有意瞟了眼陸言辭,然後欲言又止地盯著自家上司皺起的眉頭……

付隅皖隱約猜到了什麼,利落地給陸言北甩過去一通電話。

對方未接通,掛斷了。

付隅皖:“……”

——老奸巨猾的家夥,專門在這個時候找麻煩。

他現在腦袋抽得疼:“那人說什麼了?”

“皖哥,你這就走了啊。”

陸言辭看著付隅皖從靠背椅上撈起的大衣,“有要事嗎?”

“嗯。”

蔣書隨後接道:“陸三少說……要您親自過去一趟和他談一談。”

陸言辭筷子夾著的一塊紅燒肉掉回飯裡,回頭,“我……三哥怎麼了嗎?”

“您三哥可厲害了,小陸少爺。”蔣書“笑著”說,“棒打鴛鴦也就算了,還要處處使絆子,連我們皖總都奈何不了呢。”

陸言辭:“……皖哥?”

開門的付隅皖歎氣,轉頭說道:“沒關係,頂多耽誤一小會……餘晚醒了讓他給我回消息。”

“好,你去忙吧。”

付隅皖先行,蔣書後禮貌地點頭,離開,關門……翻白眼。

“這下好了,您明天八點的甜蜜約會泡湯,連掃墓都要遲到了!”她嘟著紅唇道:“陸家的那兩個狼崽子搞什麼啊,怎麼都這麼喜歡纏著你們?還給不給人自由了?!”

付隅皖說:“那不叫約會,叫相親。”

“你和夏小姐都看對眼了,為什麼不叫約會?”

“蔣書——”

蔣書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講了還不行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