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精 喜歡怎麼了?又不吃你家大米。……(2 / 2)

盛夏定理 予粲 8745 字 9個月前

三人誰也不敢回望,行走的炸藥包——傅餘晚,目光猶如實質的刀,遊走在後背,使得他們流下兩條寬麵淚。

——造孽啊!

開學怎麼就撞上這鬼打的事了!

悲傷之際,樓梯口的林星星一個箭步竄到他們麵前。

“哥……誒,你們怎麼這副衰樣?”

她咯吱笑著說。

傅餘晚抬眼,正好和她對上。

林星星一個激靈,像是受了驚的兔子,躲在賀期遠身後,“哥,哥,這是學神嗎?好凶——”

傅餘晚轉身就走。

看著他徑直離開的背影,林星星莫名委屈地低下頭:“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不是你的錯。”賀期遠說。

程勝百思不得其解,“學神很少衝女生發火,怎的這次還罵人了呢?”他指的是十分鐘前小樹林事件。

肖銘聳聳肩,搭著賀期遠的背說:“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陸校霸?我看學神當時站的角度,往西走幾步就是高三教學樓。”

“……”

“討厭的桃花精。”

傅餘晚麵無表情地枕手臂抵著下巴尖在走廊護欄上,輕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通紅的臉頰。

他居高臨下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同學,心想:桃花精就是桃花精,哪都能招桃花。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傅餘晚。”

“乾嗎?”

他沒好氣地轉頭,宋決手裡提著一紙袋,滿滿當當。

他同是沒好氣道:“你這是吃了多少核彈?”

傅餘晚:“剛吞了一百個。”

宋決:“說你吃了一千個我都信。”

傅餘晚冷笑,偏過頭看風景去了。

宋決把東西遞給他,說道:“給你的,今年你沒來家裡,我媽可念叨了一假期。”

“……替我謝謝嬸兒。”傅餘晚接過說。

聊了幾句閒話宋決便要離開,一轉身卻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問:“你是不是病發了?”

“?”

宋決左瞧右瞧他:“臉這麼紅,彆是發燒了吧?”

傅餘晚:“……”

宋決咦了聲:“更紅了。”

說著正要伸手探探他額頭的溫度,被傅餘晚躲開了,他冷冷道:“你這麼一碰,沒事就變成有事了。”

“矯情的姑娘,”宋決不悅地皺眉,“唉我說,你沒發現你變奇怪了嗎?”

有嗎?

傅餘晚眉梢一挑,“哪兒奇怪了?”

“嘶,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比如?”

“話多了,脾氣好了——”

“……”

“哦,現在還得加一條,臉容易紅……你不會‘姑娘化’了吧?”

傅餘晚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黑著臉說:“滾遠點!”

“新學期新氣象。”

檢查完作業發現所有人都完成了的邵清心情非常好,在講台上笑如春風,“表現不錯,希望大家日後繼續保持。”

她翻開教材,一抬眼,就見傅餘晚有要趴桌上的趨勢,當即笑容僵硬,手如疾風,抓了隻粉筆瞄準了他的腦袋扔。

她搖頭道:“你是豬嗎?”

班上嘩然大笑。

傅餘晚無奈坐直,打了個哈欠。

教室裡四起的笑聲更大了。

邵清跟著笑了,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傅餘晚接著又趴桌麵上。

“過幾天是第三十屆運會賽,還是輝江一中、嵐拂三中、星葉六中以及嵩立四中四校,為期三天——兩天運動會,一天知識競賽。”

她看了看傅餘晚,接著說,“由於兩校發生過衝突,校方為確保比賽公平,決定讓鬥毆參與者在運動會和知識競賽之中二選一,避免碰頭引發不良影響。”

空氣驟然冷下來。

“鬥毆參與者”指的是誰,大家都清楚。

可不應該是受害者麼……

反觀傅餘晚這個當事者,倒是沒什麼表情,聽到這個消息看起來比誰都自在。

還悠閒地拆了根糖,支著下巴看向邵清。

同學們:“……”

邵清:忍不住翻了他一個白眼,“你能尊重我一下嗎?”

傅餘晚:“啊,我看您停頓了這麼久,還以為您說完了。”

“說完了你就可以吃東西嗎?”

說完,又扔了根粉筆過去,原本凝重的氣氛,隨著傅餘晚那句“怎麼扔粉筆都扔的這麼準”,煙消雲散,同學們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邵清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笑,“好了,話說回來,老師作主給你報了個知識競賽,怎麼樣?有把握嗎?”

傅餘晚點點頭。

“那好。我重申一遍老規矩,高三備考,由高一高二各派七個班參加運動會,後就是從各班抽出三個人進行知識競賽,前兩輪淘汰賽,後一輪定成績……”

“太棒了兄弟們!!”

還沒說完,賀期遠帶頭表演人猿泰山,不顧班主任刀子般的目光和身後人散發的死亡氣息,拍桌子燃起全班的鬥誌。

“往年我們6班都是作為觀眾一笑帶過,但他們惹到了我們,所以兄弟們!今年站起來盤輝江!”

“哦!!”

班上的人鬥誌昂揚,再大點聲就能把樓下教務處的肖信鬆喊上來了。

邵清,傅餘晚:“……”

“賀期遠。”

被點名的賀期遠挺直背,“到。”

邵清說:“既然你這麼積極,運動會至少報三個項目,否則寫檢討。”

賀期遠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開始打包票說:“沒問題,前三沒給您搞回來我寫一百份檢討書!”

邵清笑笑:“坐下吧。之前是老師失職,沒能完善解決,從而委屈了咱傅同學,所以老師自罰三個項目。”

——運動會有學生組間的較量,教師組的就更不能少了。

“三個項目老師一個女人要是能完成,班長你要是沒,就廢了。”

“誰說我不行的,”賀期遠說,“給我滾過來。”

程勝也湊了湊熱鬨:“他要是沒拿到前三怎麼辦?”

傅餘晚破冰一笑:“你說呢……”

穎月領會其意,長哦一聲:“賀老大,沒完成任務學神扁你哦!”

伊晴晴開始打小報告:“學神,我舉報!他前天晚上趁你不在,說你的壞話,快揍他。”

“真的?”傅餘晚支著頭說,心情分外愉悅。

肖銘背叛老大,把能說的都說了:“這題我會!他說你懶,賭你今天肯定沒寫完作業,還說之前喜歡過的一個女孩子被你搶了……更早的時候,他說你在一中就是繡花枕頭外加小白臉一個!”

賀期遠笑著吼了句:“給我留條褲衩行不行,彆什麼都扒了!”

“我可沒搶過女孩子。”

傅餘晚慵懶地疊著長腿,回答完,修長的手指轉著桌上的水筆,說:“老師還要上新課,算了。”

賀期遠如獲釋重,耷拉著腦袋趴在桌上,剛才的銳氣被搓的一乾二淨:“就是,還上不上新課了……”

大家哄堂大笑,其樂融融。

傅餘晚臉上的笑很久都收不回來。

與此同時……

課間,陸言辭看了眼旁邊空著的位置,張章從前門跑進來,笑得差點翻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簡直不要笑死我,班主任把一套這——麼厚的試卷,說是作為第一的獎勵,一下全拋給傅禕淺。”

葉忱連作業也不寫了,轉過頭說:“那傅禕淺不得氣死?”

張章說:“你都不知道她那臉鐵青的……”

傅禕淺臉色確實鐵青,看向張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手中還搬著老師的獎勵,“張章,你看起來很快樂呀?”

“姐姐,我錯了。”張章眨著卡姿蘭大眼睛說。

陸言辭沒眼看。

傅禕淺更是直接讓他滾滾滾,於是前麵有多猖狂後麵就有多慫的張章熟稔地滾了,葉忱悻悻地彆過頭。

傅禕淺將陰鶩的目光轉向肩膀顫動的陸言辭,“幸災樂禍。”

她嘭的將一半遝試卷扔到陸言辭邊上,硬是將一支無辜的鉛筆從中間折斷。

傅禕淺猜到陸言辭要說什麼,開口打斷:“老師說,可以找同桌分擔。”

陸言辭:“……”

他起身。

傅禕淺:“你去哪?”

“放水。”

“你這瘸子能自己方便?彆是臨陣脫逃吧?”

“難不成你能幫我?”

……

這兩位祖宗怎麼又杠起來了?

同學們暗自哀怨。

陸言辭並沒有去放水,而是坐在樓梯口,大剌放著長腿,給傅餘晚打去電話,“十六~~~”

那頭很久才有聲音,周圍還很嘈雜,傅餘晚清冷的聲音傳來,“不去照顧你的桃花們,在我這裡作什麼。”

“嗯?你心情不好?”陸言辭說。

傅餘晚翻了個白眼,喃喃念道:“討厭的桃花精。”

陸言辭笑了。

他道:“你又吃醋了?”

“沒有!”

傅餘晚否認,往常淡然不迫的語氣夾著點急促。

貓咪急了,炸毛了。

陸言辭笑得眉目璀璨,“好好好,我們十六說什麼都是對的。”

旁邊剛經過兩個女生,似乎沒看見陸言辭,直徑走過。

——好巧就是先前被傅餘晚懟過的女生的同學。

女生2:“一直以為傅餘晚對陸言辭沒什麼意思,但今天這麼一鬨,讓我看見了炒雞護夫的傅餘晚原來這麼A!”

女生1:“雙向奔赴,好甜!”

女生2:“多希望他們真的在一起啊,明明那麼喜歡……我們等的都快發黴了……”

聊天聲漸行漸遠,陸言辭卻還頓在原地。

他好久不吱聲,傅餘晚覺得反常,問:“死了?”

陸言辭垂眸。

漂浮著粉塵的碎光落在他的校服上,亮眸清晰著光,整個人看著就像一隻懶洋洋的犬科動物。

他彎起嘴角。

“沒呢。”

傅餘晚提起來的心還是沒有落地,“語氣這麼衰,扭到腳了?”

陸言辭莞爾,“也沒,就想……”

想什麼?

傅餘晚沒聽清,喂了幾聲,陸言辭還是沒動靜。

這咋咋呼呼的,直接給傅餘晚整神經質了,丟下快要上交的卷子,一邊疾跑一邊道:“你這大少爺彆給我死了,不然我上哪賠去!”

陸言辭輕地笑笑。

電話中斷。

許是暖春要到了吧,現在沒有冬天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