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憑運氣。”肖銘無奈地攤了攤手心，“誰讓有個媽也不愛我呢？”

“……6。”

肖信鬆抵達戰場時，傅餘晚剛從睡夢中醒來，睡意未減，渾噩地站在班級門口四處張望。

黑白配的短衫穿在傅餘晚身上，效果愈佳，整個人像是塊浸過水的白玉，清清冷冷。

“看看看看個屁啊！整棟教學樓就剩你一個！”

肖信鬆想拽他，卻不得已收回手，道：“趕緊給我滾去操場！！！”

傅餘晚還是被肖信鬆趕去集合了。

“各位老師同學們好，我是四中主任肖信鬆，為了促進體美勞智全麵發展，我校榮幸在此舉行第三十屆運會賽……”

傅餘晚聽得無聊，撥弄了幾下頭發，仰頭之際露出乾淨漂亮的臉蛋。

就站在旁邊的程勝看呆了：“我狗眼瞎了。”

賀期遠料到是這種結果，淡淡地說：“女媧娘娘不公平，可以投訴嗎。”

傅餘晚：“……幼稚。”

說完，他一眼望去，肖信鬆已經發言完畢，視線和傅餘晚正對上，咬著牙，“接下來請我校學生代表傅餘晚同學上台，為本次運動會作開幕演講。”

遠處，看著隨傅餘晚上台而躁動不堪的烏泱泱人群，陸言辭不自覺彎了嘴角，“我家十六就是魅力大。”

“你家怎麼了？”

跟上來的傅禕淺站在他身後，問，“你家終於要破產了？”

陸言辭笑了笑。

“……”傅禕淺揪著他的領子拖走，說道：“要開考了，跟我回去！彆在這覬覦我家晚晚！”

傅餘晚短短幾分鐘的發言，台下的議論聲沸揚。

“致力構造優良校園，我們應當團結友愛，共創佳績……”他最討厭這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所以：“……都他媽閉嘴行不行？”

“……”

被這冷淡的聲音警告，哄鬨的操場霎時死寂。

肖信鬆拿著另外的話筒，“請各班管理好秩序”在嘴裡掄一圈，後知傅餘晚講了臟話，怒斥：“不許說臟話！學校的榮譽要是被你給毀了……”

傅餘晚聽不下去了，略有無辜地看了一眼他，嘀咕：“不是早就讓陸言辭給毀了嗎？”

轉而來的兩極反差，就連握著保溫杯溫和而笑的孫立也崩了表情，“慈祥”的眼神就差沒刀了傅餘晚。

全體先是靜了三秒，然後輝江一中的女生們開始小聲咕噥起來。

“臥草，不愧是我學神，A死了！”

“男神怎麼跑四中來了？”

傅餘晚繼續叭啦完剩下的致詞，末了話筒往旁邊人一拋，長腿一步跨下台階，回到自班隊尾。

這段小插曲一過，聽完所有該聽的致詞，開幕式也就到此結束。

6班的觀眾席在角落，傅餘晚坐在人少的最裡邊，看了會男子三千米長跑中賀期遠矯健的身姿，翻出手機。

企鵝空間動態。

［淺：終於考完了討人厭的數學。［微笑jpg.］］

文字後還配了張傅禕淺的自拍照，傅餘晚看到照片她後麵的男生，滯了幾秒。

陸言辭眉開眼笑，身邊有男也有女，不過多是女生。

傅餘晚皺眉。

死瘸子，死蜜蜂。

遲早有天會敗在這堆桃花裡麵。

傅餘晚腹誹陸言辭。

他順手點讚，評論了個6。

算了，跟他又沒關係，陸言辭撩桃花那是人家的自由。

叮咚。

傅餘晚手上的動作比大腦運轉得快，點進聊天界麵。

披著羊皮的狼：開幕結束了？

YY：嗯，在比三千米。

披著羊皮的狼：你？

YY：可能嗎？

披著羊皮的狼：哦也是，你有病。

披著羊皮的狼撤回一條消息。

YY： ……

披著羊皮的狼：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人。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傅餘晚心想。

和他鬥了會表情包，傅餘晚感覺口渴，他灌了一瓶礦泉水下肚。

低頭，陸言辭的視頻撥了過來。

“你那裡怎麼那麼吵？”接通後就聽他說了這句。

陸言辭穿著新校服，頂上扣子解開兩粒，有種獨特的少年恣睢感，“啊，十六，你穿這身衣服挺勾引人。”

“……誰在勾引？把扣子扣好，辣眼睛。”

“這還沒入門呢，管這麼寬呐？”

傅餘晚把校服脫下蓋在腦袋上遮擋太陽光，“閉嘴吧。”

陸言辭撐著頭笑：“班主任不許我去你們那，正無聊著呢，給我看看比賽唄。”

傅餘晚嗬了聲，然後攝像頭一轉，轉向操場。

比賽已經結束，賀期遠不辱使命，光榮的拿了個男子三千米第一回來，男生一團擁住他，隨後往傅餘晚這兒走。

陸言辭翹著的嘴角明顯下拉。

賀期遠並不知道傅餘晚舉著手機在乾什麼，坐在前麵說：“學神，你在拍照？”

傅餘晚沒看到陸言辭的表情，道：“沒。比完了？”

“對啊。”

賀期遠不知道校霸此時的目光已經要穿過屏幕，滔滔不絕地說，“……我衝線的時候聽那些女同學那號叫的嗓子，我覺得那時的我肯定帥呆了——”

傅餘晚剛想嘲諷，他又說：“大好的日子你最好彆說那些晦氣話。”

將打擊的話咽入喉，傅餘晚正色道：“帥。”

陸言辭：“……”

賀期遠完全不知自己正一腳陷入死亡境地，還在嗶嗶：“這還差不多……我跟說哦，你絕對想不到衝線的時候簡直絕了——。”

陸言辭笑容已經塌了，天知道他掛電話時內心有多想殺了賀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