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說好,自從知道這種事以後,我就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聯係。如果不是青木佑提出要看你,還用夜晚不安全這種完全沒意義的借口逼我陪他,我才不會過來。”
北苑洸太沒有接過日野映人遞過來的純淨水,一旁的青木佑眼疾手快地接過來,扔進了北原洸太的懷裡,毫不留情地揭穿:“你的事業受挫,我過來也隻是擔心一下你會不會難過到去跳樓,顯然你的承受能力超過我的預期。至於另一個過來的家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念叨了一路,我的耳朵都要長繭了,你快讓他閉嘴。”說著,他故意揉了揉耳朵。
“我隻是在羅列某個家夥的種種可惡證據。”北原洸太控訴道。
青木佑無視他的憤怒指控,扭頭對日野映人揚眉笑說:“他在生你的氣,在休息室他已經發過一次小孩脾氣,被佐藤教訓了一頓又來你這胡鬨了。”
“這才不是胡鬨,是成年且心理健全的男人應該有的反應。”北原洸太隨意把胳膊搭在青木佑的肩膀:“你說對吧,佑,在彆人看來不惹事的乖乖孩在外麵居然是個打架喝酒的不良,而我們這群活動了幾年的隊友什麼都不知道,誰會相信啊。”
青木佑擠眉弄眼向日野映人暗示某位怨氣之大。
“對不起。”日野映人終於說出口,愧疚幾乎要淹沒了他:“我沒能及時處理好問題,讓你們跟著我接受這種責罵,是我的行為影響了你們。”
“難道你也要用道歉讓觀眾接納你的過錯嗎。”北原洸太仍然一番紈絝的模樣:“是要編造被迫未成年飲酒的原因,解釋為什麼偷竊嗎...他沉默片刻,繼續說:“還有誰會相信你的話啊,一個滿口謊言的偶像,讓喜歡你的粉絲難過,討厭你甚至涉及到事務所的其他人,大家都遭殃。”
“我知道道歉不能彌補什麼。”日野映人心甘情願接受他的指責,卸下偽裝的平靜,疲憊地坐在沙發上:“今天我去見了社長,果然他對我很失望,也告訴我做錯的事要自己承擔解決。”
日野映人以為隻要隱忍吞下這些年所遭受的欺負侮辱,總有一天他們會生厭,離開自己的世界。
他有過無數次的反抗,卻被承受更為嚴重的欺辱,腳踝的傷險些留下後遺症,密閉陰暗的儲物櫃裡整整一夜,試著向父母求救,卻一次一次接受到他們在國外行商的消息。怎麼敢告訴他們,讓同年紀的他們踏入這個地下世界,他怎麼敢賭...
“牛郎偶像,看到我們就跑是什麼意思,喂,昨天我有在葛西看到你,什麼嘛,接了單招待好你的女郎們了嗎,快點把保護費交給我們。”
“我沒有錢。”
“開什麼玩笑。當初你不是出手闊綽借我錢的嗎?我說,作為好朋友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映人,映人,快點把錢交出來!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這樣的戲碼一個禮拜總能出現。
北原洸太和青木佑對這位一手創辦了這家著名偶像事務所,也是領著他們邁進偶像世界的社長陌生。他們和日野映人是不同的,沒有受到社長的青睞邀請進入事務所,沒有和他親近的共處過,隻有在偶像預備役聚集排練公司活動時有幸見過幾麵,在電梯裡回答幾句。
“我求他幫我保留住星夜月的存在,就算我離開也沒關係。”這是日野映人僅此一次對社長的請求,對這位帶出一批批優秀的偶像的站在頂端的男人跪坐道歉。
他們都很清楚,失去組合意味著出道無望。
“我說,你還是從前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就算過去這麼多年,大家還是沒能走進你的心門啊。”北原洸太扯了失望至極的笑,拍拍青木佑的肩膀:“佑,快把要轉達的事告訴他,然後我們滾出他的世界。”
“麻煩,彆喊我佑,很惡心。”青木佑揮開他的手臂,替他將隱藏在不經意裡的真話剖出:“我們都知道高層決定在公開道歉後給出公眾合情合理的安排,自肅,甚至退社,至於組合,沒有了一大看點的月,還會有這麼多人關注星星嗎?如你所見,北原洸太很不爽,被自認為的好朋友當成傻子欺騙,他也確實有生氣的理由吧。道歉在朋友這裡並不是萬能藥。“
北原洸太對青木佑的這番全麵解釋稍微消了氣。這次來,他也在默默期待著他的解釋。
“這段時間做個了斷吧。”青木佑揚起聲調,像是提醒沉眠的日野映人:“彆讓過去成為你的絆腳石。另外,下麵一句是佐藤讓我轉告你的-勇敢去麵對那些破事,我們會等你回來的。”
北原洸太挑眉,報複心起,揭穿他:“佐藤可沒說最後那句話吧。”
青木佑回到狐狸似的笑容裡:“話都不敢說明白的家夥快點閉嘴。”
“小心我一拳揍飛你。”北原洸太伸出拳頭。
“惱羞成怒的猩猩。”青木佑站了起來:“我還要趕去電台節目,想也知道等會兒肯定會收到有關你的問題,相當棘手的問題。彆跟我說對不起,下次請我吃公司對麵那家法餐吧。”
“需要提前預約的高檔餐廳,黑心狐狸。”北原洸太在旁邊嘀咕著,受到了青木佑一擊重錘,還沒來得及反擊已讓他溜之大吉。一時間客廳裡隻剩下他和日野映人兩個人了。
沈夢難眠,坐在陽台窗邊看積雪堆起,雪不見停,蕭瑟的風吹得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