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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夏收到史先生的哭泣表情,立馬問怎麼回事,史先生沒有回複,王夏急了,打電話到養老院問詢情況。
護工表示史先生不吃不喝,一直在哭,怎麼勸也不聽。
王夏擔心得不的了,準備騎摩托去查看清況,餘暉同樣不放心,開車載王夏一起去。
大晚上,史先生泣不成聲,王夏來了問了好一陣,史先生才說,他的寶貝恐怕是得了艾滋才不來見他。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王夏問。
“不會啊,平常跟他一起玩的MB之前就被診斷出有艾滋。現在他借口和家人去旅行,暫住外地不能回來見我。肯定是病了怕傳給我。哇……”史先生哭得像孩子一樣。
王夏隻得一陣哄。
史先生又拿出他和“寶貝”魏先生的聊天視頻錄頻給兩人看,指著魏先生床頭櫃上的藥瓶說:“肯定是病了”
“都是些維生素。”王夏說。
“那肯定是換了藥瓶。”史先生抽泣,“你看仔細點,他是不是病了。”
餘暉湊上前認真看,老實說看兩位七十多歲的大爺你儂我儂,寶貝來寶貝去地叫,實在是有點肉麻,但此時忙於“破案”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他認真看藥瓶,放大圖像終於發現了桌麵上的“阿茲夫定片。”
當王夏念出藥名時,史先生捂臉大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餘暉立馬安慰:“這藥不隻治艾滋,也能治新冠。”
“什麼?新冠!那不是一樣麼,嗚嗚。”史先生淚流不止。
兩人無可奈何,隻能想辦法幫史先生查一查情況。
王夏人脈廣配合餘暉收集整理資料的技術,兩人終於查到史先生深愛的魏先生的真實情況。
這位大爺確實跟家人一起去旅行,結果家人染病,被隔離了,他本人也有輕症,被隔離在酒店,因為怕史先生擔心才不敢講出實情。
在餘暉和王夏的協調下,二老終於能隔著網線正常地你儂我儂了,成天說些你要是死我也不獨活的瘋話,讓生性拘謹的餘暉很是尷尬。
好在一個月後,史先生的戀人終於陽康歸來,兩在病房不顧他人在場,激情擁吻,嚇得餘暉拉上王夏逃了出來。
出了房間,餘暉想鬆手,王夏卻拉緊他的手。
“你……你想乾嘛。”餘暉被兩位老人“嚇”得心跳加速,血脈賁張,正害羞。
“我,我好感動”王夏吸了吸鼻子,“幸好沒事,否則……哎不說了。”他鬆開了餘暉的手。
餘暉感覺有點失落。
王夏:“我想去看看小時候,我們遊泳的那條河。”
餘暉:“它現在已經納入我爸媽家後麵的公園中。”
“你肯定是特地買那裡的房子吧。”
“那套二手房是我爸媽親自挑的。”
“難道不是你的讚同票起了決定性作用麼。”
“你說是就是吧。”
“你啊……總是這麼傲嬌,彆扭。”
走在河邊被綠蔭遮蔽的長廊上,王夏感慨:“變化好大,聽不到蟬鳴了。”
“有些事總是無法避免的,等你老了,會發現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你說史先生跟魏先生年輕時會不會也一起散步。”
餘暉看著河麵,回想起十五年前他和王夏在河邊鬨的場景,又幻想著年輕時和史先生和魏先生在河岸打鬨的場景。
人生匆匆來去,總在不經意間就錯過了許多美好的人和事,他抬頭看著雲朵道:“或許吧。”
“他們會後悔浪費了半輩子嗎。”
“怎麼可能。感情這種東西,如果輕易得到反而不會珍稀,容易被雞毛蒜皮的小事消磨,再說了當時的環境也不允許啊。”餘暉的心跳得很快,渾身燥熱不敢看王夏。明知前路坎坷,可他不想錯過心愛之人。不想再等個十年、二十年,甚至四五十年。
他看王夏突然笑得很神秘,問他:“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便不由得緊張起來:“抱歉,最近太忙,我忘了。”
“今天是大暑,十五年前的大暑,你說過要請我吃哈根達斯。”
餘暉回想起十五年前的大暑,明明過了十五年,可當時的每個細節他都記得,當時那種熱烈地不舍的愛著王夏心情也從未變過。
“那……我去買。”餘暉不知所措,慌張地準備駕車去買。
“等等。”他被王夏跩住手腕,問道:“你還記得為什麼請吃哈根達斯嗎。”
他怎麼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