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桑中旅 “濕幕林”位於“天衣……(2 / 2)

傭金客 流家 9705 字 10個月前

“弟子舒豔兒拜見塗師叔。”見其應是,豔兒立馬行禮,拜見道;因其也隻聽爺爺說過,他們還有一女師叔,卻是從未蒙麵。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這塗師叔邊歡欣的樂道,邊將豔兒扶起。

“素聞師叔一直坐守‘居傭峰’,今日卻是如何會在此出現,還┅”豔兒見了見仍然在地、不醒人事的童顏夢,就便不再往下說了。

這塗師叔自是知其所指,前話先不提,先命豔兒將其扶了床再說。待豔兒將其扶好入床,隻見塗師叔伸手進袖,掏出一琉璃小瓷,到出其中水色油物數滴於手中,接以內力練之,待見其欲見生煙之時,就是往童顏夢喉間一敷,一抹,再待其收手回來之時,奇了。

但見原本青腫淤痕的脖子,竟是消腫如初,還理如始,又是一副皙皙白白之像,一處視之如冰霜之所,真乃堪堪人間。

“這是什麼,竟有如此功效?”豔兒當真是覺此物奇妙無比,又覺其與這塗師叔甚是投緣,才敢如此隨意。

“‘肌理水’,但凡青腫燒燙之傷,皆一抹了之。”說著便將手中僅剩遞給了豔兒。

豔兒自然高興,連忙道謝不已。

“你可切記,此水敷用前,定需以‘女人心’陰功以練之,方成始效,如若不然,它就成了傷人脾肺的毒品了。”這關乎生命之事,自然是要交代清楚的。

“知道了。”剛應著,豔兒似乎想起了什麼,忙往外走去。

“不必了,就讓他睡著吧。我原也無意打擾,隻是聽你那於師叔,讚你兩如何如何,心中好奇,恰今日又在此遇上了,故才有此一鬨。”這塗師叔還真是不簡單,豔兒這才往外一走,她便已就料想到定是去叫睡中蔚為了。既然如此,豔兒也就就此作罷了。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我也該走了。”

“師叔這就要走嗎?”

“是啊。你可切記,今晚之事,你知我知,萬不可讓她知道了,若她知是我傷了她,豈不跟你鬨騰。”

“弟子知道了。”

當塗師叔說到童顏猛夢之事時,豔兒轉首望了她,可再當其回首時,那塗師叔竟是不見了。豔兒也無甚表情,隻是望著那開著的窗,出了神,像是若有所思。但見窗外浩月昂首,星辰布局,忽似有清風過,桑林異動,拂葉有音,亦鬨了屋裡單影晃晃沉沉,好不清醒。

翌日清晨,小菲菲醒來之時,看見豔兒睡在身邊,不錯,可當其發覺自己另一邊,竟還躺著童顏夢之時,小姑娘可是犯迷糊了。當其再定眼一瞧這房間,竟不是自己的,而卻是童顏夢的之時,她竟是不由的驚叫了起來。這一叫倒乾脆,直把身旁兩人都叫醒了。

“怎麼了,怎麼了?”豔兒一睜開眼,便看見菲菲坐著發愣,忙關心的問道。

童顏夢卻是沒什麼,隻是盯著豔兒看了一眼,又隨即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當其發覺竟無一毫疼痛之時,這一驚可不比菲菲小,直竄下了床,拿來鏡子細看,待發現自己喉頸完好如初,細潔若碧,她簡直不能相信這是事實,直愣愣的盯著豔兒,待其答案。

豔兒什麼也沒跟她說,忙著跟菲菲解釋昨夜之事了。當菲菲聽完,不由的冷汗侵侵,真為童顏夢擔心,好在都過去了。

早飯之時,菲菲顧不得吃飯,硬是將起床之時,從豔兒口中所知的昨夜之事,好不費勁的向蔚為述說了一遭。也不知是其敘事太差,令人聽不明個所以,還是蔚為壓根便對此事漠不在意,亦或是他還未睡醒之故,總之無論如何,蔚為對這事就是毫無反應,形若局外。

這一來,早飯都彆吃了,三女那是直愣愣的盯著他看,看他到底要欲何。哪知三人難得站起的同一戰線,蔚為對其竟亦是莫不畏懼,隻“哦”了聲,便離席先上馬車了,弄得三人好不莫名,卻都不怨他了,反思索起他今早這是怎麼了來著。

待得她三人先後上了馬車,見蔚為躺在這不大的地方上睡著了,童顏夢一時來氣,在其身上不重的踹了一腳,與死豬無異。這倒把豔兒嚇壞了,自打與其相處以來,記憶之中,可從未遇見過他此等之象的,趕忙上前替其把脈。

這一把倒好,豔兒先是一驚,後才喜怒各半,看著其現在睡姿,竟是癡呆了,也不知這會兒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直到被菲菲叫醒後,她才立忙從蔚為包袱裡,尋得一藥瓶,倒出兩粒紫青色藥丸喂其服下。

“豔兒姐,為哥哥這是怎麼了。”

豔兒笑著看了眼一臉關心的菲菲,又轉頭回蔚為那裡,道:“沒事,老毛病了,過半日便好了。我們起身吧。”

菲菲對其說,自是百信不疑的,先不管她何因;童顏夢卻是一臉的懷疑,但她既不肯直說明,自己隻有不好問。

這日行路沒出一裡,出現道旁左右桑樹護行,真彆說,這桑樹就是多了去了,直直沿送至了“桑城”還不止;而此時,已近中午了。

說也怪,這車才一停下,那蔚為便是醒了。但見其睜眼的一瞬,目竟生光,好不怪異。這奇怪的一幕,隻是菲菲看見了,許是被嚇之故,她當場並未說出,直等到晚裡時,才單獨跟豔兒說了,那豔兒一聽,不但不驚,竟是有種恨己未能親見之恨,亦把小菲菲給弄了個糊塗。這自是後話了。但就現下,豔兒那一雙眼睛,盯著蔚為,就不正常,似一副期待,亦或想笑之像。童顏夢卻沒怎麼管他,這一到此地,她的心可就放不下了。

“桑城”屬桑水魚米之都,地域不大,因其合理農耕商品而是人衣食無憂。

是域遠觀桑甜水戀,悠悠處子,近處則風清氣潤,淡淡寧人,加之權在女首,好一派仙之境人之堂,叫人依戀不得舍之。

然蔚為一行並非就之山水風情人文地理而來的,故而對其也就不能多多注意,至於顏夢那定然更是不會去照顧的了,她一心全牽記在了師父泮江紅身上。

其實與之溫潤恬淡之地,厚樸溫文之人,菲菲、蔚為、豔兒倒是實願親臨之至,奈於有事在行,奔走於風火,也隻罷匆匆而沒。

這已是進城第二日,雖行之遍城,且聞風於千裡,然對泮江紅之消息竟分毫未得,對此童顏夢悶悶不安。

按說這“湯兒堂”堂主唐風廉之子唐年親率門眾圍包泮江紅應乃武林之大事,足可震顛武林,瞠目結舌,卻為何一到了此地便音訊全無,不動風物,更甚於當地之人較其此事亦無動於衷,不聞聲色,總之此此,實說不透情理。

而這種種答案,唯有進探“雨花居”方可知曉了。

是夜星晴萬裡,月奔無障,蔚為一行人正處客房內議謀今夜之行事。

然雖說是眾議,但真真開口之人唯有顏夢一人,其早將此事裡外思通安妥了。

但聞其言語,雖稀稀無甚力,卻婉轉動聽,且言之精,語之練,已全然投入其間,可見泮江紅之與其有多重。

受其心情,其餘三人無不認真以待,但聽其驅,然不由之事亦總有之。

“我不要!”

顏夢要菲菲與蔚為二人留下,自與豔兒前去,蔚為倒是願意之至,恰好近幾日他總覺困倦,借此正可好好休息,又不必奔波加勞累,真是愜意。

可小菲菲不願意,她可是人少愛玩之期,此等驚心焉能錯過,故而起身大叫之。

顏夢知其心思,隻好強耐內心焦躁與之說好道理,加之一旁豔兒、蔚為都說勸,三人行一理,菲菲再不願,亦隻有作罷聽其言,於此,潛行前唯一之多事告於段落。

哪知便在顏夢與豔兒臨行前一刻,蔚為同小菲菲神色一淡然一鬨氣之際,豔兒忽覺一動,料知有人來訪,但不知其意,隻好先前戒備,也不說破,隻是阻止顏夢前行。

果不然,未出片刻,但見客棧窗前,一羽裳仙子打遠處翩躚而進,不緊不慢,神色淡定,好似早料知自己的行徑被揭穿似的,見四人整齊的看著自己,就也並不訝異,顯得自然。

“我乃‘雨花居’護使,受居主之托,特來邀見諸位到雨花居做客。”沒等豔兒等先開問,來人便自先報上了來路與意圖,可彆見其一身嬌柔美豔的模樣,說起話來卻叫人怪異,彆扭之至,好好一個嬌楚水靈的人兒,說講起話來,竟是掩飾不住的男兒豪壯,剛硬,這尤其叫蔚為一時不能接受,她給己的第一感覺是那樣的柔美,並不輸於身旁的兩位美人。

原本見來人這仙姿的美意,豔兒與顏夢二女,心裡都起了計較,但到她甫一張嘴,見那氣闊,旋即就將這絲妒忌之意拋開了,反覺得她好笑,白白辜負了這樣的身子。

“這倒是怪了,有這樣邀約人的嗎?”顏夢所指她就窗而入。

“請!”但這位光有女人身的護使似乎並沒聽見她這話語,朝著門口一讓,伸手請他們走。

這倒更叫人莫名其妙了,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在交流些什麼。其實就豔兒與蔚為而言,對其這態度並不在乎,隻是納罕事情來得湊巧,不偏不移偏在打算要出門的前一刻,他們有理由相信這些日子,自己都叫人監視著,自身的每一言行恐怕都未能有所幸免的不被知道。可怕,以豔兒這樣的行道竟也是做不到半點察覺,不由得對雨花居深看幾分。

小菲菲似乎在即刻長大了些許,麵對這樣不平常的時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來,隻就顧著弱微謹慎的搖動她那好奇的腦袋,一忽兒對著明顯帶惱氣的顏夢,一忽兒又朝向私下裡交流的豔兒與蔚為,一忽兒又去看看那奇怪的護使,雖她也感受到了些不妙的氣氛,但畢竟還是孩子,這樣好奇探知的舉動並不為過。

不大的臥房裡,如此僵持了許久,沒誰先再開口。豔兒與蔚為的心思莫名其妙的很,奇怪顏夢的舉動,有甚麼值得計較的,他們不明白,不就是走一遭的事,這樣不倒更剩了偷偷去打探的麻煩。但沒法子,她才是整件事的主人,一切得由著她的意願來為之,既然人家不想去,那就待著得了。但如此一來,倒是顯得她二人不會處事了,畢竟才從深穀出來的孩子,麵對紛繁雜亂的世俗,他們還得學習的很。

“既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強求諸位了,但有句話居主務必讓帶到諸位耳裡:泮江紅並未在桑城滯留過。諸位請便,在下告辭了。”說畢,護使左手一揮衣襟,氣勢凜然,昂然闊步朝門口而去,不從原路而回。

本那原路也就不是為其所開的,那正是豔兒與顏夢起身之路。如此看來,這護使的出現,倒更不是個巧合了。

占據女兒之身的護使走後,臥房一時還回不去有話語的氣氛,除顏夢在一旁做頭不理會諸人外,餘下三人俱在其背後不知何為,相互看得滑稽,但也隻那樣一小會,豔兒便發覺顏夢的不對勁了,她哭了。豔兒作勢叫旁邊二人也知道,三人一時俱不知所措,就連一直暗妒忌她的豔兒,這時也為其掛心了,設身一想,肯定是為她師傅所憂心。

據那護使所說,其師泮江紅並未在桑城呆滯過,想來她也不必為此欺騙自己。若此事當真,這對泮江紅來說,並不是個好事,因為就此她下落不明了,不知她的何去何從,顏夢也就不知動身何處去接濟她,以助其脫險。

按著這個思路,不由蔚為聯係到了這兩日在桑城的所見所聞,似乎不隻是泮江紅沒在桑城逗留過,就是連以唐年為首的那群追殺她的人也沒在桑城露過臉麵,不然此等江湖大事,怎可能不驚動人。不得不更佩服雨花居的處事了,做得可真是滴水不漏,不把腥風爛雨引向自身。

照如此看來,那泮江紅必定是一進了雨花居的地界,就叫早先預防留守著的雨花門人另路請走了,不叫其進城,相同的唐年一夥也是如此。真不知這樣的行徑,對泮江紅是好或壞。彆看方才在人情處世上,蔚為顯得此般稚嫩,好似整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但一到了洞悉事態,辨彆情狀之時,蔚為雖也從無過曆練,然歸功於時日用心看書,外加自身條件的撮合,可是不能叫人小看。這不他這一番分析,透徹深刻。

待蔚為上前,將心中所想一五一十交代於顏夢,顏夢如夢初醒,當頭棒喝,對蔚為的態度也是一改往日,顧不得了憂心,趕緊的擦拭走淚滯,打起萬分精神,正視著蔚為無比信賴的問道,“那你以為她將往何處而去?”

“古鎮。”蔚為無比信心的答道。

然這一切叫豔兒看在眼裡,彆提有多個憤怒,心中之火不由要蔓延,恐怕未來顏夢再想博得豔兒為其的一絲掛心,那是千萬之難。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