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說從前(上) 那時趁亂潛出……(2 / 2)

傭金客 流家 6865 字 10個月前

“要不這樣你看如何,”見顏夢一時無話,豔兒心中也揣測到幾些,便一轉身看著仍舊在內心矛盾的顏夢說道,“正反你師傅現下也安然無事,以我之見,她之所以叫你等她消息不過是不希望你二人碰麵而已,如此一來目標太大容易遭險,再以你同湯兒堂之仇恨今生一定是說解不開的了,與其在這乾等著,難能度日,還不如同我們一道上路浪跡天涯一遭如何,我思之有我二人在身旁,湯兒堂並不敢對你如何,如此一來,既隨了你之請求,又亦圓了我之夢,你說可好?而至於你師傅,她一定可以保護好自己的,這點你大可寬心,我思之她已經曉得你尋得‘金媚兒’一事了,故才如此放心於你。”

顏夢聽豔兒一席話,並沒有即刻作答於她,倒不是因由甚麼,如今的她離了師傅,其實去那並無妨,早已沒了前行之動力,她隻是一時堵塞,不知該如何對豔兒描繪心中情狀而已。倒是一旁菲菲先起了哄,直在豔兒耳畔呼著去浪跡的好,也不知曉她到底對這浪跡二字有多少個明白,鬨得豔兒要故作厲聲叫其莫語,她也聽話嘟著個嘴,一臉無辜的樣式,無聲了。

如是此處又安靜了片刻,在豔兒精神看護之下,顏夢終於點了頭,應了是,說其實去那並無所謂,隻怕走遠師傅泮江紅不好找自己而已。豔兒笑說無礙,怎麼個走法可以商定再說,然後一頭扭過對著一直默聲無語的蔚為學著爺爺叫喚其的語勢說道,“為兒,你倒是說說我們該如何行走啊?”

對豔兒繪聲繪色如同爺爺之真聲般的語音,蔚為無可奈何,他也是最近這兩天才發現豔兒有這天賦的,不必想以往在穀時,私下裡她不知多少遍的生爺爺的氣了,不然也決不至於形象到如此。見問蔚為側過臉瞪了豔兒一眼,可豔兒並不作饒,反還還他一擊,蔚為亦無奈,亦任著身邊的菲菲嬉聲笑著,說道,“依我之見,江湖並沒甚麼可闖蕩的,無聊之極,我倒是覺得從前寨有趣的很,不信我們可以返回看看,一定不叫你失望。”蔚為這話說的神秘,尤其最後兩句,明擺著在吊豔兒口味。

記得未出穀前,豔兒同蔚為時下無聊閒話之時,總不忘說出穀之後定當如何如何行走江湖一番,那想如今如願了,他卻似乎並不願意了,豔兒有些捉摸不住他,卻也無妨,便回過身問顏夢可有異議否。顏夢搖頭表示。其實當蔚為說重回從前寨之時,顏夢便在心裡打一萬個願意了,因她亦認為師傅泮江紅刺死唐年,多少與從前寨會有乾係。

唐年事出,從前寨定當不可開交,當次日四人一行抵達從前寨之時,卻是意外之極,蔚為原想著此處定當仍舊人滿為患的情形並未出現,隻與其那天淺入從前寨稍不顯清冷些而已,無非隨處都可見得一二人活動。

招待他四人的恰巧又是那位缺指之人,見是他四位有些吃驚,上前招呼道,“四位怎生這樣快又回來了?”

“我等無聊,且走且行隨心而已,覺得那日並未在此待足,故此又折回來了。”蔚為笑答道。

“此般倒好,亦恰好四位上次入住那間臥房現今亦騰空著,不如四位仍舊安排那處吧?”夥計亦有笑道。

“如此更好了,不過敢煩先給我等上些吃的吧,早餓壞了。”蔚為摸著肚子做樣的極為滑稽,鬨得菲菲要樂出聲來不算,還害得兩旁的豔兒同顏夢要強忍笑意。

“那是自然。”

說著菜點完畢,夥計便去了。

為了使住客清幽免擾,從前寨亦將飯食全按在了一門,二三門隻供就寢。在蔚為四人樂嗬著就飯之時,從二門內領頭走出一人,但見其身姿曼妙,容態嬌楚,正是雨花居護使桑女一眾。許是過於投入飯食的緣故,蔚為四人並未發覺她的出現。直等其麵向走來才察覺,慣性抬首一看,竟然是她,蔚為有些不感作信。見蔚為那副模樣,三女紛紛轉首去看,表情不一,豔兒有些惱,顏夢微作訝異,菲菲無所謂表情,心態平常,雙眼鮮活。

“四位感情倒好啊,真是羨煞旁人了。”此番桑女做前說話,少了些許江湖情結,並未做擊問候,而以他四人當時場景入話,感覺與其四人交情不淺,再其言語之聲色亦同最初給蔚為等印象來了個天翻地覆之變化,不見了男人十足的豪情之勢不算,竟女人味十足,聽得她這聲招呼,不隻是蔚為,便連菲菲身上亦起了反應,直感汗毛做冷,直抵心間。

“怎麼幾日不見,四位便不識我了?”見他四人隻以一副難以置信的眼色看著自己,都無語,桑女再如剛才般如同天籟之聲線說道。

“哪裡哪裡。”蔚為苦笑著說,他實在也不知該用甚麼表情與言語對她了。

“如是便好。”桑女此時這笑靨外襯上其這不可多得的陰美之聲,看得蔚為隻知道傻笑的迎接好好好。這個自然豔兒看在眼裡,發氣在心裡,但表麵她倒還算無事人似的,真真難得。

“那便不多打擾了。”輕輕一做擊,帶著陰美的笑靨,桑女引著眾女上二樓去了,想必也是食飯。

“豔兒姐,剛才那位姐姐可是當初那個豪情的姐姐?”見她們上了二樓,菲菲一臉驚奇的問道。

“問你為哥哥,他最清楚。”豔兒瞪了一眼蔚為,不安好氣的說道。

“為哥哥可是?”無怪菲菲年歲尚小,沒有心計,便真天真般轉問了蔚為。

蔚為先是叫豔兒瞪了一眼,現在見菲菲問,心裡有些做鬼,直含糊的應是,然後趕忙以飯掩口,兼遮不自然。

飯後四人感覺舟車勞累,便不踏夜入色了,早早就將自己鎖在了房裡。可畢竟夜色剛下,睡那定是嫌早的,也睡之不去,鎖在屋裡無事可做,四人各占據房裡那張本就顯小的木桌一角,一樣雙肘撐在桌上,兩掌托著腦袋,麵麵相覷,實在無聊的緊。然由此也更可見其們心態的平和,尤其是顏夢,實在難得。

蔚為正對著豔兒,顏夢對著菲菲,一道是藏情的紅線,一道是載趣的遊絲,或許各人心中想法各異,然這幅景象給人實在有趣。久了,菲菲先作笑了出來,跟著是顏夢,再是豔兒彆扭的移開視線,最後才是蔚為裝作甚麼事也沒發生般,做樣伸懶腰。蔚為深知隨後再在此處坐著,便隻有尷尬,因而才一伸完腰身便就起來開門出去了。他原是想著外出倚欄好好琢磨方才對視豔兒的心態的,青梅竹馬,又有爺爺做主定下的婚約,叫他對之豔兒的情感不能顯淡,哪想他才一開出門,有一隻腳還未完全跨出房門,抬眼便看見桑女竟早站在外了,而當其想回身之時卻已晚了。

“怎麼,為公子怕見我嗎?”桑女見勢大方的笑說。

“哪有之事。”如是不自在的說著,蔚為也就不自在的完全出了房門,並轉身將門關好。

“為公子這可是要去哪啊?”

“沒去哪。”桑女那嬌媚的神情,外加這臨時變化了的陰柔的聲線,不知為何,要叫蔚為對之渾身不自在不算,言語都有些不著前後。

“哦?”似問又似應的哦聲過後,桑女毫不客氣的說道,“你等此番重回這裡,可是為了唐年之死?”

蔚為沒有作答,隻硬生生的笑著,內心不置可否,心想此女子真不簡單。

“是默認了嗎?”

“隨你意思。”苦笑說著蔚為就想迫不及待離她而去,實在不自在的很,便邊走向樓道口邊裝作急忙的說,“對了,菲菲還等著要熱水呢,先去了。”

看著蔚為那不自在逃離而去的背影,桑女笑的更是嬌媚撫人,好在蔚為並看之不見,不然他更該不知如何應對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