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刹那間凝結。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Sofi捏了捏手裡的鋼片，再次轉向她，“你說什麼？”

“很驚訝嗎。”

江挽冰冷的笑意不達眼底。

“一個商戰不行玩陰的，一個心術不正用強的。”

“你們兩姐妹還真是，天造地設。”最後四個字被她一一重讀，帶著不言而喻的諷刺。

江月雖然習慣了她經常性的了如指掌，但現在還是不由的被驚到了。而她的身旁——同桌默默看戲，珍妍似懂非懂，班長若有所思。

七年級的學生哪見過這堪比職場的陣仗——不論是錯綜複雜的關係，還是晦澀的話語，都超過初一學生該有的閱曆了。

Sofi想回“你有什麼證據”，剛一張口，就被Rona製止了。

“彆被她繞進去。”她碰了下她的手，低語道。

Sofi隨即反應過來——江挽在套她。

她一直等在這。隻要她反駁說“憑什麼”或“有什麼證據”，她就可以借此還擊——那她們先前對江月的攻擊不也口說無憑，亦或是就著質問拿出證據——如果她真的拿到了。

無論哪一種，都對她們不利。

重要的是她們心裡都明白，江挽說的是真的，而她們說的是假的。儘管她們手握的“證據”足以以假亂真。

不過眼下最值得思考的一點應該是——江挽的篤信到底從何而來？

“是嗎？”Rona的態度模棱兩可。

幾秒後，段長的聲音打破了緊張而拉扯的氛圍。

“你們在什麼？”

人群霎時走的走，跑的跑，一溜煙全散了。

“抱歉啊老師，我們剛剛辯論得太投入了，忘了場合。”Rona率先回答。

段長的視線從幾人身上掠過，見大多都是平時品學兼優的學生，便沒有為難。“下不為例。”

Rona一臉誠懇，“知道了。”

腳步與私語交錯著落入耳廓，駭浪暫息。

人人皆知日月風雨的對立，人人不知黑白背後的真理。

－

“他們也太過分了。”　珍妍義憤填膺。

班長也蹙了蹙眉，“我們真的不跟老師和家長說嗎？”

江月下意識側頭看向江挽。江挽沉默兩秒，低聲回應。

“再等等。”

不知是什麼緣故，她的嗓音多了些微啞的顆粒感。

江月的睫毛微微顫動。

阿挽她，好像在自責。

“會解決的。”她不自覺蹭了蹭中指的骨節，“相信我。”

一隻小巧的手伸過來緩慢地勾住她不安分的指骨，不過瞬間，柔軟的掌心便緊緊相貼。

“我相信你。”

一如既往。

生死不變。

－

“你要的監控我已經遠程投送給你的加密數據庫了，你現在查收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就先掛了。”

江挽在電腦上輸入一串電碼，動作快出殘影，“遲影又催你工作了？”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