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江·直球·挽表示不解。

“你是不知道，遲影不僅是個笑麵虎，還喜歡兜圈，說話拐彎抹角的。我還是比較習慣你的直接。”江忱的語調仍然平和。

江挽不以為奇，“常年在Enta統治區混，繞彎子的能力當然好。”

“是啊。”而且是滲透到生活的熟練。

江挽重複確認係統可以正常運行後，告知江忱，然後結束了通話。

握在手裡的證據，又多了一個。

這次，一定可以解決的。

－

21：00，晚自習下課。

白色路燈下，有兩道影子的軌跡幾乎重合。

“阿挽，今天晚飯我沒飽，想去吃夜宵。”

“好啊。”江挽跟著她往食堂走，“青醬意麵有蒜末，所以你不吃，對嗎？”

“對呀，我一聞就想吐。”江月忍不住吐槽。

江月從小就不吃蒜，不是挑食，是生理性排斥，根本接受不了。

江挽是可以接受一點，但味道一衝也照樣吃不下。

“我也差不多。”

到達食堂後，江月把布袋放在座位上，江挽則先去排隊。

付完錢取完飯團後，兩人齊肩走到位子上。

江挽戴上隨身攜帶的手套，幫江月拉開封條，按照步驟將海苔裹在飯團外，隨後遞給同樣戴上了手套的江月。

嗯，潔癖的日常。

“阿挽，你不吃嗎？”江月邊咬肉邊問。

見她兩腮可愛地鼓起，江挽的嘴角微微上挑。

“不了，我看你吃就行。”

“精神食糧？”江小朋友兩手捧著三角形的飯團，笑嘻嘻地打趣。

江挽的笑悶在嗓子裡，短促而輕柔。

“嗯，精神食糧。”

回宿舍的路上，江挽忽然想到一件事。

“阿月。”

“嗯？”

“下學期，我們改走讀吧。”

江月抬手揉了揉下巴。這是她最近思考時會做的動作。

“好主意，我周末回去和晨女士商量一下。”江月補充，“你也和你那個親戚說說。”

“好。”江挽點頭答應。

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江月就問過江挽學費、生活費的來源。她擔心江挽沒有父母會很艱難。江挽早就想好了措辭，回應說她有一個遠房親戚做她的暫時監護人，費用他會出。

至於這個“遠房親戚”的身份——就是江忱。他是物理係科研人員，雖然年輕，但在學術界已赫赫有名。另外，他也是Enta的中立者兼研究員，代號Dawn，不參與任何有關權勢、利益的紛爭，自成一派，為有需要的組織做合法研究。

他的技術與履曆都相當出色，許多家族都向他拋出了長駐的橄欖枝，但他仍舊堅持中立，當個自由人。

去年年底，他帶著團隊以私人名義接手了超自然項目“遺跡”的研究，但實際上，這場實驗還有另一個參與者——【Vision】背後的掌權人Shadow，真名遲影。

循環的主體和牽涉者正在漸漸聚齊——先是江忱和她自己，再是江月、遲影以及尚未察覺的寧舟。

時空的齒輪一經旋轉，便會帶起無數的從動輪。在這場未知的局中，亙古的定理和動蕩的人心相互牽製，江挽作為全局變量，是主動方，是被動方，也是斡旋者。

與霸淩者周旋的同時，她也在尋找當年實驗的真相，保證一切事情都行於正軌，保證循環內外的悲劇不再重演——讓所有牽涉者，活到最後。

讓新生的小月亮，一生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