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進來了？”

“姑娘，聽說姝婉郡主上山來了。”

聞言，溫抒檀往身後瞧了一眼，視線越過山門，隻見一位衣著精致的姑娘被眾人圍著，正緩緩往寺裡走。溫抒檀瞧了兩眼，皺起眉，沒去管。

下一個就輪到她了，等她供完燈立刻就走。

“你去阿常那邊看看如何了，我稍後過去。”

棠棣應下便往外走，臨出門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溫抒檀已經添好燈油，正雙手合十跪在佛前，輕闔雙眼。

萬折素就在大殿旁邊的房間，棠棣沒走幾步就見到了站在房間門口交談的淩霄和方丈，兩人顯然是才出來。

淩霄回頭見她一個人，壓低聲音疑惑道：“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大姑娘呢？”

棠棣先朝方丈見過禮，再答淩霄：“大姑娘馬上過來。”說完，棠棣又壓低聲音附在淩霄耳邊繼續道：“姝婉郡主上山來了。”

淩霄聞言，也皺了皺眉。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溫抒檀邁過門檻正朝這邊來。

“怎麼樣了？”

“回姑娘，方丈已經做好最後的安排。”

溫抒檀聞言，朝方丈微微頷首，“多謝方丈。”

方丈擺擺手，隻道：“不知施主是否方便一敘。”

溫抒檀點頭應下，方丈便領著她到院中菩提樹下站定。

此時天邊的雲層漸漸厚重起來，陽光勉強刺穿雲霧、透過縫隙照進人間，落了些許光輝在菩提樹上。

方丈朝溫抒檀行過一禮，問：“施主仍放不下嗎？”

似是有風吹過，吹落了樹上凝結的露珠，砸在她的腳邊，激起一朵水花。

“……嗯。”

方丈了然，沒再說什麼，同溫抒檀道彆。

兩人在菩提樹下分彆，但溫抒檀沒有立即離開，反而站在樹下發呆，任由微風吹落細小的風露沾濕衣衫。

廊下的兩人瞧了瞧天色，瞧了一眼大姑娘，又朝二姑娘在的房間瞧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

“那姝婉郡主到哪裡了？”

“我方出來時，郡主剛進山門，如今應當……還在前麵。”

“姝婉郡主是誰？”

兩人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一驚，回頭看才發現是萬折素把門拉開了一條小縫，此刻正露出一隻眼睛朝外張望。

淩霄不答反問：“二姑娘，都已妥當了？”

萬折素知道她指的是長明燈的事情，便點了點頭。

淩霄和棠棣鬆了一口氣，又忙碌起來，一人收拾好東西，一人去喚溫抒檀。

萬折素不解，“這是急著要回去嗎？”

淩霄收好東西，同萬折素道：“姝婉郡主是當朝英王的獨女，如今也在這青山寺中，而大姑娘最不願與皇室中人打交道，再加上這天色看著不大好，這便要準備回去了。”

萬折素應了一聲，抬頭見溫抒檀正緩步而來。

“阿常可還有旁的事要辦？”

萬折素本也隻是想為父母供燈，如今得償所願，自是沒有旁的事情，方才又聽說了阿姐不喜皇室的事情，便立即搖了搖頭。

“那我們這就回去，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