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皆是一愣，溫抒檀拿著勺子的手鬆了鬆，瓷質的碗勺猛然碰撞發出一聲脆響。

“姑娘，怎麼了？”

溫抒檀乾脆把勺子放下，搖了搖頭。

她想，她可能知道是什麼原因。

近日，父親回來的越來越早，送來的軍務也越來越少，時常會發現母親站在門口望著皇城的方向，大哥開始整日見不著人，就連留在府中的溫疏桉也安穩下來，府兵巡邏的次數變多，連西側的小樓上麵都安排了弓箭手。

可是，府裡乾雜活的人在不知不覺變少。除了一些自邊關就跟著的老人，其他的人似乎都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歸園裡的人是不是也該……

“姑娘，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溫抒檀聞言抬頭。其實，應當還沒有那麼快的，但是未雨綢繆必不可少，總要掩人耳目才好。

她咬咬牙，下定決心，不答反問，“棠棣，淩霄，你們尚年少，我想……”

溫抒檀方才麵色凝重思考的模樣被淩霄看得清清楚楚，再想到府裡少的人都是尚年少的人，幾乎是溫抒檀一開口，淩霄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可是，侯府是多好的一處地方，侯爺、夫人、姑娘是多好的人，她怎麼能？

於是淩霄第一次打斷了姑娘的話，看著姑娘的眼睛，輕聲喚她，“姑娘。”

明明是輕輕的一聲，卻讓溫抒檀感受到了淩霄那堅定的心思，後麵的話再說不出口。

她隻能默歎，伸手撫過淩霄的臉。

現下，再遲鈍也該反應過來了，棠棣低下頭攪著湯汁，悶頭說著不願意、不要、不想。

這回萬折素看上去倒是不慌了，如果不是藏在袖中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或許可以騙過溫抒檀。

她道：“不管阿姐如何趕我走，我都賴上侯府了，反正我長了腿，我可以自己回來。”

“況且，我可是顧姨唯一的徒弟。”

溫抒檀被三人輪番說了一通，這才勉強勾起唇角，卻依舊一言不發。

“阿姐，就算是把我丟去天涯海角，不管如何，隻要我還活著，我一定會回來找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