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距離 自從科恩北上後,我發現我……(2 / 2)

幸福偷偷來敲門 林佳穎 5582 字 10個月前

正當我為自己的幸運高唱凱歌時,幸運之神卻對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那天我正在電腦前敲擊剛完成的一部手稿,突然間四肢乏力,手怎麼也抬不起來,頭頂好像有千斤重,眼前一片模糊,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似的,呼吸困難,虛汗直冒,我拚命吸氣,但無濟於事。慘了,我是不是也染上了所謂的“非典”。求生的本能驅使我艱難地撥通了雷諾的電話,使出了最後一絲力氣吐出了那幾個字,“雷諾你現在在哪?我、、、、、、我快不行了。”說完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雷諾坐在我的床頭,顯得秀疲憊。“你醒了。”布滿血絲的眼裡滿是欣喜。

“我,”聲音輕得隻有我自己才能聽見。

“醫生說你患了感冒引起的咽喉炎,這幾天最好不要說話。要說話有這個。”雷諾掏出手機遞給我“短信!”

我接過手機,雷諾鼓勵性地朝我一笑,我飛快地按出一行字:“我來這兒多久了?”

“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雷諾很坦白地告訴我。

“讓你受累了,真不好意思。”

“咱們是朋友,對我,你還用得著客氣。”

“醫生說我病情嚴重嗎?”這是我最擔心的。

“也不是很嚴重,隻要配合治療,注意休息,很快就會好起來。特彆注意的一點就是不能感冒。若不注意轉化成慢性咽喉炎,後果可能會比較麻煩。”

“我知道了,以後多加注意就是。”

我吩咐雷諾回去休息,在藥力的催眠下,自己也昏昏沉沉睡著了。

一個人不能說話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這些天,我和外界的唯一聯絡方式就是短信。在這個最無助最難熬的時刻我想到了科恩,我很想見他,就算他什麼都不做,隻要能來看我一眼,我也心滿意足。在這種信念的驅使下,我很快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你好嗎?我很想你!

可是到了第二天,也不見回。雷諾來看我時,我正坐在病床上默默地淌眼淚。他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直搖頭。

“有什麼不開心的嗎”他又問。

我點點頭。

我用短信告訴他,我想見科恩,昨天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今天都不見回。我想可能我和他之間已經有了非常遙遠的距離,他不想理我了,我越哭越傷心。

雷諾忙安慰我:“彆胡思亂想,也許他還沒看到你的短信,又或許他有什麼彆的事情很忙,彆哭好嗎?”他用紙巾幫我擦去眼淚,“我幫你去說,我叫他回來看你。”

我點頭表示答應。

下午我接到了科恩打來的電話,他說雷諾告訴他我的病情後,他也很擔心。恨不得馬上飛到我身邊,可現在鬨“非典’,北京的交通運輸特彆不便利。現在沒法趕回來,等情況好點後,他會想辦法回來看我。囑咐我好好養病。我對他表示理解,變得異常安靜,主動配合醫生治療,爭取早日出院。一個禮拜後,我終於可以像以前一樣又說又笑又唱。

辦好出院手續,雷諾帶我回到他的寓所,一套兩室一廳的套房,“這是我剛剛租來的,裡麵衝涼房,洗手間,廚房一應俱全。”雷諾一一向我介紹,“臥室咱們一人一間,另外的全部公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

“我想回我原來的家。”我紅著臉說。

“那怎麼行,你的病剛好,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向科恩交待。”雷諾堅持道。

“我現在全好了,不會有什麼事的。這次不就是一點感冒嘛,乾嘛這樣大驚小怪。”

“其實身在異鄉拚搏的人都需要有所依賴,尤其是女孩子,在這座城市你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親人世間和朋友。彆那麼任性好嗎?就算作為朋友,請你為我留下。”

從雷諾點頭答應幫忙照顧我的那刻起,我的生死攸關就他緊密聯係在一起,我不想讓他們讓他為難,隻好留下。

雷諾幫我搬來了所有行李,因房東老板娘不在,房子暫時沒法退。

晚上,我給老板娘打電話,告訴他我要退房子。她很客氣地回答說明天中午。

第二天中午我打電話給她,她又告訴我說中午沒時間,有朋友請吃飯,下午再說吧。

下午打電話給她,她又勸我租滿這個月,她懶得跑。當我告訴她我的行李已經搬出時,她馬上要我明天中午把房子鑰匙給她,房租不退。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按照合同,她必須分文不少的退還我預付的未住滿的房租,很明顯,她在拚命地找借口推脫該退的房租。

晚上,我向雷諾訴說了退房子一事,他聽了非常氣憤,“這些本地人真缺德,明明富得流汕了,還要昧著良心詐外地人的血汗錢。房租一定要分文不少的要回來,你再去打個電話試試。”

我撥通了老板娘的電話,她一聽是我,馬上大叫:“我早就同你說過了,房租不給退。”

我火了,聲音比她還高,“你是說過了,便合同上不是這麼寫的。多要了這點錢,難道你就發達了?你敢擔保你永遠就呆在這地方,不要出去?如果你身在異鄉,彆人也這樣對你,你心裡會怎麼想?再說,你這樣昧著良心詐彆人的錢,就不怕將來有報應嗎?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該為你的子孫積點德吧、、、、、、”

“唉!我都怕你了。”她打斷我,“好吧,明天我把房租退給你。”

“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說完她“啪”地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拿回了該退的房租,雷諾悄悄地問我用了什麼高招讓她這麼快就妥協了。

我很詭秘地一笑。

來雷諾這完成那部手稿後,我變得無所事事。每天想得最多的是科恩什麼時候回來看我。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他到底過得好不好?也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相隔十萬八千裡,我想知道都難。人在空虛的時候,心總是特彆的衝動。忍不住又撥通了他的手機,對麵傳來一陣很狂蕩地女人的笑聲,“喂,嗯,你打的還真不是時候。”他張口就給我來一句這樣的開場白。

“我覺得打的正是時候,”我沒好氣地說。

“有什麼事嗎”他好像什麼都忘了。

“沒有,再見!”我迅速掛了電話。

一整天我都悶悶不樂,雷諾下午下班回來時,我還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消沙發上發呆。

“葳儀,”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繼續生我的悶氣,不理睬他。

“又哪不舒服了?”他輕輕地問。

我把手指向胸口。

“不開心?科恩又惹你生氣了?”

我含淚告訴他科恩今天的反常,在這座城市,雷諾是唯一可以說知心話的人,在他麵前我從不隱瞞什麼。

“可能那時候他正在應酬,不方便同你說話,”雷諾笑著開導我,“我了解科恩,他不是那種人,這樣吧,你不妨明天再打個電話給他。”

我采納了他的建議,第二天又撥通了科恩的手機,“嘟,嘟,嘟”了幾聲就關機了。傳來的是傳呼台小姐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撥了一整天得到的都是這個一成不變的聲音。愛情是需要滋潤的,靠電話和短信維係的感情是脆弱的。我喃喃地對自己說。

第三天,懷著僥幸的心理我又撥通了他的手機。這次總算通了,“謝謝你沒有關機。”我帶著哭腔說。

“關機,我沒有關機啊。”

“我昨天打你的電話,一整天都關機。”

“可能是你按錯鍵了吧。”

我真是失望到了極點,他說話居然一點都不通過大腦。那個昔日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徐葳儀今天竟然弱智到了這種地步,連電話都不會打了。我能感覺到我和之間已經飄起了霏霏細雨,這種雨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下越大、、、、、、我不再奢望他會回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