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薑珂,你真是個小天才。
韓非急道:“來韓……非舉薦。”
來韓國,我為你向韓王舉薦。
薑珂瞥了她一眼;“你自己都仕途不順,咋舉薦我啊?”
除非你自己造反當韓王。
荀子:“孔子曾雲: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汝師學說深遠廣博,荀況佩服。”
薑珂心想,不愧是大儒荀子,說句話都引經據典,一看就是真有學問有水平的人,不像自己,隻會誇人牛逼。
她謙虛道:“荀子亦是學問廣博,薑珂佩服。”
按照一般情節來講,現在應該是荀子被我的才學所震驚,像小說裡的白胡子老頭那樣,非要收我為徒,但看他目前的態度,顯然沒有這個想法。
既然如此,山不來見我,我自當去見高山。
薑珂鞠躬行禮道:“珂有一事相求,但請荀子答應。”
荀子:“何事?”
“就是吧……家師曾經教過我寫文識字,但我下山後才發現他教我的是幾百年前的字,所以我現在……處於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狀態。”
薑珂眨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向荀子,其中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那就是,收我為徒,快收我為徒啊!
荀子豈能不知她意,笑嗬嗬地告訴薑珂後日午時可到沁水北岸的荀宅尋他。
薑珂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耶,高興不已。鬼穀子之名再大,也隻是個虛名,遠不可及。而荀子的學生,即使隻是個掛名的,卻是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身份足夠用來搞事了,
她卻是不知道,遠方一處質子府邸中,某位燕國來的公子還在鍥而不舍地糾結她那薑齊遺孤的身份。
又聊了幾句後,薑珂很有禮貌地告彆荀子。
臨走之時,看向一旁的韓非,薑珂感覺他都懷才不遇到快要碎掉了,於是笑著歪頭看向韓非,用唇語叫了他一聲師兄。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這個天才給弄到秦國。
她雖是笑著,但韓非隻覺得背後一涼,渾身發冷,同樣用唇語回了薑珂一句:“不敢當。”
拜荀子為師後,薑珂心情大好,一路蹦蹦跳跳地順著渚河往家裡走去,忽然又被一道聲音叫住。
“小孩,你過來。”
薑珂:又雙叒來?看來我真的很有主角體質。
她順著視線望去,叫她之人是位年輕人,體態微胖,頭戴瓊笄鷸冠,身穿繡著繁複花紋的華麗衣袍,他旁邊站著一位同樣身穿錦衣華服的男人,正在朝他說些什麼,看起來小心翼翼的,臉上一片討好奉承之色。
他們身後跟著大概五六位身強體壯的衛士。
應該是某位貴族家的膏腴紈絝子弟,薑珂心裡暗暗猜測,同時用手指向自己的鼻尖,疑惑道:“我?”
“對,就是你,立刻過來。”
那人臉上生起一陣不耐煩之色,語氣也變得不善。
不是,大哥你誰啊?就這樣讓我過來,是不是有點太不禮貌了?
雖不情願,但此人一看就是貴族子弟,薑珂目前還暫時惹不起,於是隻好聽命走到那人旁邊,問道:“什麼事?”
趙偃毛毛躁躁地從郭開身上的褡褳中取出一枚金笄,這金笄做工精巧,成色上佳,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將這枚金笄放到薑珂手中,命令道:“孺子,速速替我將這枚金笄贈予曹姬。”
薑珂:……?
什麼金笄曹笄的?
好在一旁的郭開替薑珂解了疑惑,他伸手指向不遠處一位臉上塗朱,妝容濃豔,年輕貌美的女子,言道此人便是曹姬。
薑珂:……原來曹姬是他的心上人。
她無語至極,心裡腹誹你們倆相距不到一百米,有什麼東西就不能直接送嗎,還要叫我幫你們代為傳達?
吐槽歸吐槽,但她也不想惹這些貴族,去鹹陽之前,自己在邯鄲還是應該儘量隱忍。
於是薑珂拿起金笄,一路小跑走到那位曹姬身邊,將其遞到曹姬麵前,並說明情況。
曹姬聞言,已有不悅之色,又轉身看向一臉期待的趙偃,心中煩悶更甚,一把將這金笄扔到地上,推開薑珂,大聲斥道:“趙偃,我已經嫁人了,我是你的叔母,你還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薑珂一個沒注意,被她推搡在地,耳朵卻格外靈敏,全部聽到了曹姬的話。
什麼!?
嫁人了?還是叔母?這都敢當街送首飾,可真猛啊,不怕這位姑娘的丈夫拿刀砍了你嗎?
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薑珂宛如一隻瓜田裡的猹,瞪大眼睛,先秦時代的男女關係都這麼開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