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對緩解疲勞很有效果吧。”
“……從某種程度上說確實沒錯啦。”
眼見太宰從異常的狀態中解放出來,技術員們停止議論,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敲打起鍵盤。
唯有將這幕鬨劇從頭看到尾的鋼琴家睜大眼睛提出疑問。
“太宰,你為什麼會叫成這樣?”
“來吧來吧,想要知道就自己去體驗一遍,親身體驗是得出答案的最快方法,好,開關打開,現在開始我們的快樂旅程!”
太宰帶著笑容將鋼琴家按在按摩椅上,輕門熟路地打開了開關。
“電擊的訓練我也接受過,怎麼可能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鋼琴家再也不複先前的從容。
他不斷顫抖抽搐,用身體表示歡愉。
“怎麼樣,已經得到答案了嗎?”
“知道了,已經知道了!快點停下來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是不是聯想到剛才的自己,太宰沒有任何笑容地感慨道。
“好厲害,他現在的叫聲已經和本人的意願沒有任何關係了。”
紅理對此也深感疑惑。
“怎麼鋼琴家一副要比出勝利手勢雙眼上翻的樣子,電流的刺激有那麼強嗎?”
“你不知道嗎,菱神。”
太宰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可能因為身高和性彆的差異,這把椅子會在男性的腰部釋放出強力的電刺激,而且上衣的紐扣和褲子的拉鏈也會在奇怪的地方震動。”
“也就是說……”
紅理看向和丟進油鍋的蝦子一樣扭動的鋼琴家。
年僅十六的少女花了足足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到底因何顫抖。
她先是呆了半晌,接著一把拍下停止按鈕,麵目扭曲地吼叫出聲:
“不可以!這是我的椅子,要是在上麵釋放出來我會有心理陰影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快給我憋回去你這混蛋——!”
場麵最終變得非常尷尬。
當鋼琴家臉色蒼白雙腿顫抖地從椅子上離開——
迎接他的就是一聲不吭、隻用身體語言表達出憤怒的菱神紅理。
砰——!
拳頭猛擊麵部的轟鳴從鋼琴家的下頜迸裂而出。
在不斷的堆積和壓縮之下,無形的空氣如有形的水麵般泛起波紋,但這樣的空氣在一秒後就被鋼琴家倒飛出去的身體擊穿了。
鋼琴家雙腳離地,像被風吹飛的塑料袋般飛出數米之遠,緊接著他就在一聲震撼人心的巨響中砸向了身後的玻璃窗,使得一整麵的強化玻璃瞬間布滿又細又密的龜裂。
紅理俯視著像塊濕抹布般滑落在地的鋼琴家,以極為冷漠的表情拍掉手上的灰塵。
“修繕的費用會從你的工資中扣除,沒有意見吧?”
確認半坐在地的鋼琴家有做點頭的動作後,紅理向著呆在原地的部下傳達以下指示。
“告訴醫生,說這邊有需要緊急救治的頜骨骨折的病人,另外,把這把惡心的椅子趕緊處理掉。”
做完這一切,紅理轉頭看向太宰,在眼神不見一絲笑意的情況下,硬是扯出了一個笑容。
“還有什麼話想說嗎,太宰乾部。”
儘管她用了敬語,但那過於平鋪直敘的語氣就像在說“還有什麼遺言沒有”。
“我想起來,首領有事找你。”
畫風從搞笑漫畫切換到青年漫畫的太宰一本正經地說道。
“首領找我?”
紅理的怒氣稍微從太宰身上移開,歪著腦袋思考起來。
然後,她看向太宰的眼神漸漸充滿懷疑的色彩。
“你果然向首領告密了吧。”
“我才沒有。”
太宰矢口否認。
他隨後給出了理由:
“能夠威脅到你的材料肯定要事先收好,關鍵時刻再點燃引線拋到你的手上,這樣一來我也可以一睹你灰頭土臉的模樣了。”
“這種理由放在你的身上還真是合理得讓人難以反駁。”
港口黑手黨的第一準則是絕對服從首領的命令。
即使帶來這條命令的是向來不著調的太宰,紅理也不覺得他會隨意捏造首領的命令。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在邁出第一步後,她突然停了下來。
“首領指定的會麵時間是多少點鐘?”
“好像……是十點鐘吧。”
“那不就隻剩下半分鐘了嗎?!”
從旁邊瞥了一眼時鐘,紅理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從來都是憑借能力戰勝一切困境的隱藏運動白癡顫聲說道。
“為什麼在現在這種文明社會,依靠腦力占據食物鏈頂端的人類還要用奔跑的方法解決問題?!”
快要哭出來的女高中生重新邁開腳步,向著走廊外側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