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鬥不過溫予陽,氣急敗壞:“你給我等著!”
他惡狠狠地指著白葵,眼瞪目視,白葵卻沒有顧及他,她頭都不探,就躲著溫予陽身後。
等王升離開很遠後,白葵身體才能動彈。
“沒事了,白葵。”溫予陽轉過身,白葵的臉色鬆弛許多。
“謝謝你。”白葵扭頭就走,自顧自地,魂未歸身。
溫予陽跟在白葵身後,給她提書包,她仍抓住她的書包帶,後背輕盈很多。她駐足,回望,詫異,“你不問嗎?”
“昂?哦。今晚想吃什麼,我回季姨那做給你吃。”
“不是。”白葵頓頓,又道:“你不問他是誰,為什麼會這麼凶神惡煞。”
“如果你想說,早就跟我說了。你不想說,我乾嘛要問,沒必要在你傷口上撒鹽吧。”
這話第一次有人跟她說。
她記得從前她也是在街坊鄰居麵前被王升這樣對待,沒人幫她,反抗還會被說三道四,不尊重父親。街邊的小孩還會不知羞恥地逗她,你家怎麼這樣啊?
隻有他,沒問,沒笑,一直默默陪在她身邊。
“我沒事了,謝謝你。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白葵的胸口呼吸變得輕緩。
“你臉怎麼這麼紅?”說著,溫予陽正打算用食指輕碰她的額頭,“是不是發……”
是不是發燒了?
白葵心底的小鹿亂撞,臉蛋紅撲撲,一個後側,“我沒事,可能是剛才氣急了才會臉紅。”
她拒絕了溫予陽的觸碰和關心。
因為她知道,他有女朋友,要保持距離。
見狀,溫予陽也收回手,把白葵送到小區樓底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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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葵每登一級階梯,都要喘好大一口氣。階梯的邊形逐漸模糊,好不容易開門,白葵就立馬丟下書包,癱倒在床上,昏沉而眠。
屋外漸漸下起秋雨,白葵依舊昏昏沉沉。
晚上九點,夏沫給白葵打來電話,白葵東摸摸西摸摸才摸到手機,昏悠悠地接起電話,“喂。”
“白葵!快看快看!我發到你微信的小掛墜,你喜歡哪個?咱們買一對唄!都可好看了!”
白葵努力睜開眼,點開微信,第一個是粉紅色小熊,第二個是蝴蝶,第三個是史迪仔。
白葵努力開眼,認真斟酌道:“蝴蝶……好看。”
有氣無力,這屬實不是白葵的風格。
“白葵,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隻是腦子有點昏沉沉的。”
“我今天看你狀態就不對!等會聊!”電話被掛斷,空蕩蕩的屋內再無聲響。
有的隻是雷鳴電閃,雨滴墜落,還有大口喘氣的呼吸聲。
白葵全身癱軟無力,就這樣繼續昏睡過去。直到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震入白葵的耳膜。
白葵撐著虛弱的身體,扶著牆,探過貓眼。
發現站在門外的是被淋濕的夏沫!
白葵拉開門,“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趁司機沒來接我,我就偷偷跑來你這了。”她摸了白葵的額頭,一陣熱流湧入她的掌心,“果然發燒了。”
白葵自己也摸摸額頭,真的,挺燙。
夏沫一進門,就甩出體溫針,讓白葵測量。白葵則拿了身乾衣服,讓夏沫換掉。
夏沫換完衣服出來等幾分鐘,白葵的溫度計也量好,38.2℃。
“這溫度蠻高的。快點喝藥,白葵!”夏沫把水杯遞給白葵,手上拆開藥,讓白葵吃。
這倒像夏沫是姐姐,照顧她這個嬌弱的小妹妹。
外邊夜色如幕,閃電雷鳴,這是夏沫最怕的。可她還是來了。
“我給你做飯吧。”白葵虛弱出聲。
“不不不,病人就該休息。我給你點了熱肉粥,你趕緊喝了!”
“那你呢?”
“哎喲——我剛偷跑出來,被我媽媽罵了一通,司機正在來接我的路上呢。陪不了你了。我回家再吃。”
偷跑出來的。
“夏沫,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白葵明明剛跟夏沫認識不到一個月。
“哎喲!燒壞腦子了!因為我們是朋友呀!朋友有難,我怎麼敢推辭!”夏沫傲嬌道,“跟本小姐交朋友,你有福氣咯。”
“哈哈哈哈——謝謝你,夏沫。”
“我想說你,彆總是以為自己是一個人。你現在有我呢!一個人吃飯記得叫我,一個人在校園逛,記得叫我,一個在發呆,也記得叫我!”
這話不假,之前沒跟白葵做同桌的時候,白葵總是獨來獨往的。跟她做同桌之後,隻發現白葵是太孤單。
夏沫覺得,白葵這個女孩子那麼美好,不該這樣孤孤單單的,她該多笑笑。
“遵命,夏大小姐!”白葵乖的不得了。
“好了,白大小姐,有什麼不對勁再聯係我吧,我得回去請罪了。”夏沫揉揉太陽穴。
“好,謝謝你。”
夏沫離開後,白葵吃過藥,洗了澡,藥效發作,一覺睡到大天亮。
豔陽下,她被一陣陣手機震動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