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枝向日葵 “他不相信”……(2 / 2)

予葵於爾 木飛葉 4249 字 9個月前

搶包奪回後,江柯才認清錢包的主人是溫清河——KR集團的董事長。

江柯已經幾天沒有饅頭啃,有氣無力道:“不用。”

溫清河淺笑,“那能否勞煩這位先生,同我一起共用午餐?”

江柯饑餓至極,但同溫清河這樣的大人物共用午餐,他這樣衣臟,憔悴,難免自卑怯場。

“不用了,我不餓。”

隻是語閉,江柯的肚子就發出一陣“咕嚕咕嚕——”聲。溫清河微微笑,“隻有我們兩個人,就在隔壁那家中餐廳,先生就不要同我推辭了。”

肚子饑餓,盛情難卻。不管是出於哪種原因,這次江柯沒有推辭。

溫清河的名望不菲,江柯跟在他身後,一路上就有不下十個上等人士,西裝革履,同溫清河畢恭畢敬地問好。

溫清河隻是點頭示意。

溫清河給江柯的感覺就像秋樹落葉,平靜安詳卻又不失迎冬的韌勁。他的紳士感目之所及,文質彬彬。

餐點一上,溫清河讓江柯不要客氣。江柯被饑餓衝昏頭腦,狼吞虎咽。溫清河則慢悠悠地吃。

“聽先生口音應該不是楠溪人。我冒昧地問先生是來楠溪上班的嗎?”

“青竹人,來楠溪做生意的。”

“做生意?什麼生意?”溫清河好奇。

“房地產方麵的。”

溫清河饒有興趣,“那先生是否能幫我解答一個問題。”

“溫董坐擁半個楠溪的房地產業,能力必然出眾,為何來與我這個無名之輩探討學問呢?”江柯疑惑。

溫清河道:“問題的答案不因解惑者的身份而改變。先生,我們探討的是知識,不是身份。”

江柯點點頭。

“如果封閉的房間內有三個人,分彆是A,B和一名商人。屋內還有五頂帽子,紅帽兩頂,黑帽三頂。

此時商人將屋內的燈都關閉,眼前黑暗一片,然後給自己、A和B戴上帽子,再次開燈。商人要求A和B兩人在開燈之後快速精確地猜到自己頭上帽子的眼色。

從A的視角來看,商人的帽子是紅色的,B的帽子是黑色的,開燈後,過了一會兒,A準確地說出了自己帽子的顏色。

我想請問先生的是,A的帽子是什麼顏色,以及他是如何快速推理出來的。”

“黑色”,江柯吞咽在嘴裡的最後一口食物,胸有成竹。

“繼續。”溫清河示意。

江柯胸有成竹道:“如果商人和A的帽子都是紅色,B肯定在開燈的那一刻就應該喊出自己的帽子是黑色。

可是B開燈了一會都沒有喊,說明A和商人的帽子隻可能是一黑一紅。而A看到商人的帽子是紅色,所以便猜到自己的帽子是黑色。”

溫清河麵露悅色,“完全正確。先生真是深藏不露。”

“溫董說笑了。”江柯道。

後來,溫清河邀請江柯跟在他身邊,親自言傳。江柯受寵若驚,詢問溫清河無果,於是任勞任地從KR集團的底層做起,經過不懈努力,名副其實地成為了溫清河的助理。

溫清河當初的心思,江柯還是猜不透。隻記得某天下午,他與溫清河一同坐在原來的中餐廳享用午餐。

“溫董,我還是不明白,當初你怎麼看上我這個落魄小子?”江柯疑惑道。

同一個位置,同一個人,卻是不同模樣。江柯先前是衣衫襤褸,現在是西裝革履。

若不是溫清河,江柯也不會認為自己能有今日成就。

溫清河斟茶,不緊不慢,“那你當初為何要幫我搶回搶回錢包?”

“因為搶劫是惡,我不想看到惡行發生。”江柯不假思索。

“對,所以你在不認識我的情況下,對我無所圖謀,隻是堅定地站在了惡的對立麵,不是嗎?”溫清河笑道,“我想我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是的,已經很明顯了。他看上的就是江柯單純的善意。

這種善,是社會裡最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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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溫予陽!你現在該想的不是這些!你該想的是學習!看看你現在的成績怎麼成這樣了!”小叔氣急敗壞,差點忘了這次來到酒吧的目的。

溫予陽確實對學習不上心,確切來說,是對學校不上心。流連於半個社會的人,已經回不去學生的狀態了。

“小叔,你也對我爸的案子不上心嗎?”

“夠了夠了!已經過去很久了!彆再提了!”小叔魔怔了,抱頭抓發,輪椅微微擺動。

江柯見聞,語氣比剛才柔和許多,“小陽,聽江叔的,彆把心思往案子上放了,先把學習搞好。”

“江叔……你怎麼也這樣?”溫予陽真的挺無助。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替溫清河說話,明明都是溫清河生前待如兄弟的人啊!

“夠了夠了夠了!給我滾!給我滾!”小叔發病了——精神病。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溫予陽眼神暗淡,夜色過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眾人,自嘲般笑笑,搖搖頭,在小叔的驅趕之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