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對。”
公訴人:“審判長我的發問到此結束。”
審判長:“原告代理人有沒有什麼要詢問被告人的?”
白衡:“沒有。”
審判長:“被告人的辯護律師有沒有什麼要詢問被告人的?”
齊全:“請問你在白初珍掉入河裡時是什麼反應?”
蘇漫:“我被嚇到了,我想去救她,但是我太害怕了,手腳都不聽使喚,隻是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齊全:“審判長我的詢問到此結束。”
審判長:“現在有公訴人就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向法庭提供證據。”
公訴人:“審判長,每一個案件都有兩組三組證據和證人向法庭出示,第一個案件的是關於蘇漫對南運城的行凶實用的工具,證據一是由南城市消防大隊提供的,上麵明確寫了,車間的失火原因是因為汽油的燃燒,但又根據工廠員工的說辭,破舊的車間裡並沒有儲存汽油,車間外內也並沒有出現過汽油。並且火源的主要分布地區是車間外,而非車間內,南運城當時在車間內等待著被告人,由此可見是被告人故意把汽油帶到車間門口,然後放火殺害南運城。而證據二是目擊被告人殺害南運城的證人,可以讓目擊證人來陳述被告人的犯罪過程。”
審判長:“帶證人進場。”
此時兩個警察帶著李斌從門側進來,台下的聽審觀眾小聲竊竊私語。
審判長:“肅靜,請證人陳訴你的所見所聞。”
台下的人瞬間閉口不言,豎起耳朵,集中精力繼續聽審。
李斌:“我叫李斌,是南運城的同事兼好友,我們是一起工作在南城市的蘇氏集團的工廠裡當技術員,是我和南運城一起發現的汙水處理問題,但我沒去找過蘇漫,都是南運城去找的蘇漫。
南運城勸說過蘇漫要停止汙水直接排放,但蘇漫不從,後來南運城又拿著證據去威脅她,她不僅不從,還威脅南運城把證據交出來,不然就找人做了他。南運城怕蘇漫真的會這麼做,就把那些亂排放汙水的證據給了我,讓我保管,以防萬一。結果晚上蘇漫反常地說要和南運城道歉,運城信了她,就去了約好的廢棄車間裡,誰知道蘇漫根本沒進去,她把外麵的門鎖住,從車上搬下幾桶汽油往車間周圍潑,又點了火,然後開車走了。”
公訴人:“那你為什麼會在車間附近?車間是廢棄的,一般人是不會去的。”
李斌:“南運城給我說的,我其實是不信她會道歉的,但南運城信了,他就去了,但我不放心,我折回去看了眼,沒想到就看到了蘇漫把南運城殺了!”
審判長:“被告辯護律師是否有什麼詢問證人的?”
齊全:“沒有。”
“那請原告代理人繼續。”
白衡:“證據三是由京都市公安局提供的被告人的詢問筆錄,視頻,並被告人自己在筆錄中已經明確說了她的殺害動機和過程,這點我方不再陳訴。”
“第二個案件是對於我方受害人白初珍被殺害的證據。證據一是由南城市**縣公安局提供的屍檢報告和案宗,案宗顯示當時是因為證據不足而草草以自殺結的案,但根據屍檢報告我們可以推斷出白初珍並非自殺,又根據被告人描述當時的情形,我們基本可以斷定這是被告人因過失而殺害了白初珍。”
“證據二是我們根據被告人的描述進行了再現現場。根據被告人描述中說白初珍掐了你的脖子,還不能動這和我們的科學模擬是有差異的。首先白初珍因為生病體重隻有70多斤,並且她的身高也隻有155厘米,而被告人身高是175,體重我們按現在來算,白初珍也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去控製你不動的,所以我方認為被告人在說謊。並且我們做了現場模擬,請看視頻。”
視頻播放完畢,白衡再次開口陳述。
“我們可以看出,被告人的陳述是和事實不符的。但我的當事人在幾年前親自聽到被告人承認殺害白初珍的事實,並且她怕事情敗露就想殺害南枳,這一點被告人也在筆錄提現。由此我方認為被告人殺害白初珍是事實。”
隨後白衡又講述了南枳被害的證據和證人。
蘇漫承認了南運城和南枳的殺害罪證,但她否認自己是故意殺害白初珍的罪證。
而齊全又從人的神經,心理各種方向展開辯論,說蘇漫並非故意殺人,隻是過失殺人,他們又舉證了些觀點的證據。
審判長表示同意。
又經過一個小時的辯論,雙方終於達成共識。
因為案件眾多且複雜,審判長宣布休庭評議,等到11月28日再開庭審判。
蘇漫被帶走前還深深地看了南枳一眼,黑眸危險地眯著,眼神瞬間又淩厲了起來,像一把飛刀紮進南枳的心裡,她嚇得心口一緊,立刻低下頭躲避了她的目光。
南枳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怕蘇漫,明明蘇漫才是做錯事情的人,她更應該有底氣的瞪她才對。
可南枳不敢和她對視,可能是撕破臉了之後蘇漫就不再隱藏對她的厭惡和恨意,猙獰的臉時不時地打量著她,確實有些讓人發怵。
不過最頭疼的還是能不能定蘇漫殺害她媽媽的罪,對麵的律師雖然不是很出名,但他很聰明,他找到很多細節上的漏洞,這就導致關於媽媽的案件變數太多,可能法官會比較偏向蘇漫這邊,那蘇漫的罪行就變了,這就意味著她會減輕刑罰。
她媽媽被她眼睜睜地看著淹死在河裡,她怎麼能逃避應該承擔的罪行,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過她很頭疼,白衡說這個案件已經太久了,更何況也沒有證人和直接證據來證明就是蘇漫故意殺人,估計是很難坐實她的罪名。
與此同時,一身黑大衣隨著人群往外湧,他越過幾人停在了門口處,黑色的鴨舌帽蓋住了他半張臉。
周圍的人都迫不及待往外走,他卻與眾不同地往裡麵挪了幾步,站在牆邊,若有所思地盯著原告席,如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是一個清秀俊麗的姑娘,她正皺著眉頭,站在席位上思慮著。
那雙隱匿在鴨舌帽中的眼睛異常冰冷,他嘴角緊閉著,身邊的空氣都被他冰冷的氣質凝固住,他眉頭微斂,又看了眼快要消失的蘇漫,眸子冷如冬霜。
隨後他收回目光,抬手把帽子又壓低了幾分,邁步走了出去。
南枳和白衡正要出去時,她一抬頭就對上了剛轉身離開的黑衣男子,她看到了那熟悉的側臉,雖然他帶著帽子,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宋暻原來也來了,他是來看蘇漫的嗎?還是來看她的?
南枳被自已的想法給無語到,她怎麼會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是來看她的,要是真來看她估計是看她怎麼失敗的。
算了,她不想多分心思到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現在最重要的是案件的最後審判,隻能看法官們怎麼認定了。
白衡客氣地想要送她回去,南枳拒絕了,她說有朋友在外麵等她,她們會一起回去。
白衡倒是不在意,他笑著說請便,還交代她不要擔心,說法律是公正的,讓她用愉快的心情等待勝利。
南枳聽完他的話,心裡的憂慮也淡了幾分,她掛著笑和白衡道彆,自己去門口找到了顧思思。
顧思思現在和她一起擠在她這四十多平方米的出租屋裡,她不放心南枳,總覺得南枳最近心思沉重,每天為她媽媽的案件發愁。
顧思思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南枳已經茶不思飯不想了,人都因為最近這個事情瘦了一大圈了,她真的很心疼,但她也幫不了她,隻能多陪陪她,讓她有個身邊人時不時照顧她。
所以她就每天陪著南枳,時不時還拉著她去外麵散散步強身健體。其實是讓她散散心啦,畢竟愉悅的心情也很重要。
終於在10天後再次開庭審理,終於在審判長的錘聲響起,他中氣十足的開口。
“本院認為,根據查證屬實的事實、情節和法律規定,論證被告人已存在犯罪事實,故意殺人罪教唆罪、殺人未遂。依照《**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九條教唆他人犯罪的,應當按照他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處罰。
第二十三條,已經著手實行犯罪,由於犯罪分子意誌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未遂。對於未遂犯,可以比照既遂犯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根據法律的規定以及案情的判斷,判決如下:
“被告人蘇漫犯故意殺人罪及殺人未遂,判處死刑徒刑,並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教唆罪,且殺人事實成立,判處死刑並緩刑兩年執行並剝奪政治權利,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說完又問蘇漫,“被告人蘇漫,你是否對本判決有異議?”
蘇漫對此判決有些疑問,她瞪著大眼不可置信的樣子看向南枳,“有異議,我沒有對白初珍有故意殺人的想法,我申請重新上訴。”
審判長:“你可以在十日之內重新上訴。”
最後蘇漫也沒有重新上訴,因為齊全並沒有繼任她的辯護律師,而且全京都都沒律師接這個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她也認可了法院的審判,不日之後她會被移送到監獄裡。
南枳雖對母親一案的結果很是不滿,但證據終究是太少了,她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