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揪得吃痛,趕緊安慰他,“城城城城西的何家還在,前不久還研製出一種新口味,海苔的。”
他目光一閃,放了我,背過身去。
我抬手摸摸臉,突然覺得他被月光照得慘白的身影很蕭瑟。正想說點什麼,卻見他一聳肩喚我大名,“常洛!”
“在!”
“……”他複又轉過身,月色在臉上投下一道若有若無的淡影,“老王頭死了沒?”
我翻了翻眼皮搖搖頭。
他說了句我靠,又問,“爹爹可好。”
我很誠實地答:好。
他出神地盯著我的臉好一陣,然後抱手坐到石凳上。我的目光順了他——這小子還真有點兒人樣了。
突然,我一驚,原來我們闊彆已五年。他現在,十八了。
我莫名其妙地緊張,口水在喉嚨裡咕嚕轉了個圈圈沒咽下去,他抬起頭奇怪地望住我,為了掩飾剛才的失態,我強力拉出個乾笑,磕磕巴巴問他:“你你你,好不?”
他翻翻眼,“好得很。”
我們沉默了一下。那口口水還沒咽下去。他又抬眼來望我,我隻得乾巴巴說:“王爺讓我來看你。”
他白和我一眼,“廢話!”
於是我想趕緊逃吧,三十六計上上計,撒腿便往門外跑,邊跑邊喊,“我已看過你,這就趕回去複命了。”
他一定沒有料到我的行動,花了五秒來沉默,但我依舊沒能逃出去,五秒後,他在我身後暴嗬了一聲:“站住!!!”
萬事休矣。
我隻得站住,在慘淡的月光下轉身,歎氣,抬手,解褲帶。
……
也是後來後來的後來,我不記得是誰跟我說過一句話:常洛,聰明反被聰明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