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某日,被質於京畿的洛王世子洛子卿,於當朝國輔靖世厷府邸後花園,觀其狗腿子常洛脫褲子。
雖然被大讚雄韜偉略,不過眼前的事情顯然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他臉上劃過一陣困惑的風,然後來了一團迷茫的雲,俄頃雲了打了個叫暴怒的雷,一道閃電扯開來——那是他咧嘴露出的四顆牙。
我看著他如暴風驟雨般襲來。
然後,我憂傷地飛過了靖世厷的後花園。
“雖然我許諾五五五年後,”我掙紮著把頭從泥巴地裡拔出來,滿臉的土渣已覆了我深沉的憂傷,“要你與我同穿一條褲……但你也不用這麼踢我吧!!!!!!”
褲子真的破了。
不過好在不是洛子卿十八歲要穿卻因種種意外被我穿了的那條。
我何等聰明!
伸出根指頭指向那放在桌上的布包包。
他一低頭,一把揪起我,把我從泥巴地裡拖出來。儘管月色下分辨率不那麼清晰,但我敢憑借我對自己察言觀色的自信確定,這家夥低頭刹那居然臉紅了。
“去你個頭的褲子!”後來他溫柔地對我說,“去他妹的常光腚!”
他詞窮了。
為了不引發更慘烈的杯具,我隻能轉移話題,“那你叫我做甚麼?”
他丟過一個深仇大恨的眼神,脫下披在身上的外氅,胡亂裹在手上。
這還不是要打麼,隻不過不想留證據?我暗想。
然後他又解下佩劍。
——喂……為了條褲子你至於麼?
劍出鞘。
“常洛,我定是不能在爹爹床前儘孝了。若真到了那一日,你替我燒了這個給爹爹。”
劍歸鞘,他拎著沾血的衣服瞪我。
手掌上從此留下寸長的傷,一直劃到心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