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大遼戰神(11) 這個古老的……(2 / 2)

奇譚社 火舞姬0424 4448 字 10個月前

我恍然大悟,指著他吞吞吐吐地道,“原來……原來是用軍事秘籍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好一招聲東擊西!”

他點點頭,對我的分析頗為讚賞,“漢人的三十六計我時刻銘記於心,他們會背卻從來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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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英勇抗‘敵’,一箭射得精準無比,讓北宋的皇帝狼狽地從馬上摔下,一時間鼓舞了軍隊的士氣。我一介女流固然有如此英雄氣概,那些個遼人男人們更是氣焰高漲,不殺個敵人片甲不留便不願回大遼。

耶律休哥毅然決定借此良機趁勝追擊,在確定我安然無恙之後,帶足兵馬繼續追趕宋軍。我和季悠然被安置在軍帳裡,為防敵人偷襲,他特意留下蕭楚寒和一隊遼國精英在我們身邊。

我看得出蕭楚寒眼中的不樂意,可是軍令如山,耶律休哥既然如此說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隻得繃直了神經,等待著每隔一個時辰便過來報戰況的通信兵。

我拉著季悠然同我一起等待通信兵的身影,見到是我們,蕭楚寒眼中雖有千百個不願意可是也沒有阻攔,我知道他把我們當做拖累他的累贅,如果沒有我們的話,他或許可以同他的大王一起並肩作戰,上陣殺敵。可事實上,那都是耶律休哥的意思,與我們何乾,對於他那副矯情的勁兒我也不那麼待見就是了。反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聽他的,我們聽我們的。

起初,對於戰事季悠然顯得很淡漠,似乎不論戰況如何都與她無關一樣,我瞧了她幾眼,由於自己心裡著急也沒有多問。

之後,當聽說耶律休哥中了流箭受傷之後她的眉頭便舒展不開來了,她再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滿不在乎的樣子,雖然表麵上依舊裝作無動於衷,但是她的偽裝實在太過拙劣,我分明能夠讀得出她眼中透著的焦灼和不安。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通信兵進來的時候臉上沾著血,季悠然騰地站了起來,一驚一乍的樣子像那士兵臉上的血就是從耶律休哥身上流下的一樣,見她有些亂了分寸,我冷靜地問那士兵戰況如何,士兵氣喘籲籲地道,遼軍勢如破竹,加上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的援軍適時加入,宋軍一路潰敗。而耶律休哥中了流劍傷勢嚴重卻依然不願下戰場,領著一乾部下一路趁勝追擊一刻不停。

聞及此,季悠然已經一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我眼明手快上前去扶她,那蕭楚寒又不樂意了,拿不爽快的眼神瞪著我們。

我白他一眼,輕歎一口氣,緩緩道,“我們去找我大哥吧!”

“什麼?!”蕭楚寒和季悠然皆是瞠目結舌地看著我,像是我說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似的。

我指了指季悠然,又指了指蕭楚寒,道,“他是你丈夫,是你主子,是我大哥。他出事了,我們沒理由在這裡乾等著吧。我們的出現說不定會讓他鬥誌昂揚呢?!”

“是否能讓大王鬥誌昂揚我不敢保證。”蕭楚寒冷冷地瞥我一眼,頓了頓,然後一本正經地道,“不過,去同他會和我沒有異議。”

我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指著帳外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蕭楚寒點頭徑自走出帳外打點出發前的一切,季悠然卻打起了退堂鼓,隻見她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搖搖頭,神情慌張且複雜。

見狀,我走到她的身邊,輕拍她的肩膀,本想說幾乎好話,可誰知到了嘴邊的話卻成了極其危言聳聽的言語,

“好歹他也是你丈夫,隨我一起去看看吧,是生是死,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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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悠然明顯被我的話給嚇到了,刷白了一張臉三步並作兩步朝著軍帳外衝,我瞧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由得為璿楓隱隱地感到可惜。作為旁觀者的我,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她如此心浮氣躁都是在為耶律休哥擔心。原來從始至終,都是璿楓一個人在單相思,他的冷漠,他的憂鬱,他的孤傲不是因為失去季悠然,而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我在心中做出如此驚人的判斷,連我自己也給嚇了一跳,也許我又要白跑一趟,畢竟,帶回一個根本不願意回去的人,我做不到,就像當初璿楓也沒有本事把她帶回來一樣,她和耶律休哥似斷非斷、愛恨交織的感情深深地感染著我。

再次趕到高粱河與耶律休哥會和的時候,我們見到了麵色慘白如紙的他,聽說他中了三支流箭,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帶傷上陣指揮軍中的一切,如今,北宋的皇帝帶著他的軍隊落荒而逃,遼軍大勝,他再一次穩固了自己百戰百勝的戰神地位,可是為此而付出的代價卻是及其慘重的。

聽軍醫說他身上的傷口雖無一處致命,卻因為他爭強好勝,強忍著虛弱的身子指揮軍隊一路進攻,長途奔波之下導致傷口感染,如今恐怕真有性命之憂。

季悠然見狀也傻了眼,走到他身邊,看著沉浸在夢魘中滿臉痛苦的耶律休哥,這個向來強勢、獨當一麵並且把宋軍逼到絕境的北院大王真正落到如此田地的時候她卻怎樣也笑不出來了。複仇的快感消失得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寂寥。

我看在眼裡,卻無言相勸。我能夠料到她的悲傷,畢竟耶律休哥一直以來對她足夠用心,可是這樣的場景我卻不曾想到。她雖然沒有流淚,但我怎麼都覺得她抽搐的麵部表情下是一顆滴血的心,她是不是後悔了,後悔從來不曾給他一次好臉色看,後悔自己不曾撇開一切的雜念,真心真意地麵對他付出的感情。

想得太多隻會讓我更加心煩意亂,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和我這個第三者無關,當然和璿楓也沒有關係,所以,無論我說再多也是徒勞。

在確定耶律休哥度過危險期之後,我獨自一人走出他的營帳,天色早已暗下,我站在夜幕下瞭望天上的繁星點點,戰後餘生的人說不清是幸福還是痛苦,隻是天上的繁星依舊明亮如初,就像冉哲說的那樣,這個地球不會因為少了誰而不再轉動,這個古老的世界也不會因為多了一個我而起任何的變化。

“想家嗎?”

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地就能夠辨認出他的主人就是蕭楚寒,於是,我並沒有回頭,隻是及其淡漠地回答了一句,

“哪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