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鐘遙遠回所拖箱子。
黃琪還在可憐巴巴“蹲單間”,遙遠一看那裡煙雲繚繞的,就知道這人心情不好。
他過去敲敲門,黃琪端著桶泡爛的麵出來,挺委屈的樣子。
樓下隨便吃點吧。遙遠說,我也沒吃。
另外,有點事找你商量。
黃琪哦了一聲,放下泡麵,奇怪地問:“你這件是什麼年代的衣服?”
遙遠才想起他還套著小歐的外衣。
剛才兩個人站在街邊等的士,遙遠被十一月的夜風吹得快裂開了,小歐看見他縮脖子,伸手幫他
拉上拉鏈,曲起的指節無意間碰到遙遠的臉,涼涼的。
還怪擋風的。遙遠下樓時跟黃琪說。
他還欠多少?黃琪問,貸款。
遙遠說“具體數他不肯說,但你也知道那個大學和那個專業……”
黃琪點點頭。
不可能是靠助學貸款和獎學金就能念完的概念。
他有幾次跟彆人說到“他那個砸鍋賣鐵才念完的大學”,總會想起某一天,院長把一個存折遞給
他,說“房子賣掉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