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徵宇隻聽古典音樂。
因為沒有歌詞,隻能梆梆梆,當當當,嗚嗚嗚地哼哼著站在小土包上儘情揮動雙臂。
遙遠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很有趣。
不是好笑,也不是值得研究,就是妙趣橫生地看著,一個生命力旺盛的人提前為自己未實現的夢
想而瘋狂。
有時被母親打的過程中他也會想起對方的那種模樣,那些梆梆梆,當當當,嗚嗚嗚的旋律就會在
耳朵邊上響起,湮沒一切吵雜。
他有時會畫莫名其妙的曲線,邵徵宇唱一段他就畫意段,然後對方湊過來看看,很肯定地說:
嗯!就是這種旋律!——聲音很好聽。
有幾次他很懊惱地說這個是曲線不是旋律,邵徵宇還是說:我說是就是。
邵徵宇總有辦法把他想要的真的變成他的一部分。東西或者人。
遙遠站在外廊的邊緣,他沒有退路了。
邵徵宇瘦了很多。臉上沒什麼血色。
遙遠這才想起,很久沒有這個人的消息了。
他想起自己曾對歐陽說,這個人不是很堅持,找一會兒不見就放棄了。
“可以談談麼?”邵徵宇問。
遙遠突然想起他在小土包上對著天空揮臂的模樣。
“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終於,遙遠說,“一直以來。”
一直以來他都是安靜地傾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