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壹 劉陽駕崩,陳儒臣在權力洗牌中……(2 / 2)

魯城記 作者鴻微 10205 字 9個月前

“大人,如你所說,都妥當了。”鐘義向屏風行軍禮,屏風後麵走出一個人,他摸了摸胡子,輕蔑的一笑:“哼!司馬翟老賊還想和我玩,現在他肯定以為我已經被鏟除了,殊不知就一個替身,就能把他耍的團團轉!”此人正是陳儒臣,剛才那個人長的十分像陳儒臣,唯一不同的是此人和陳儒臣口音有點出入,當初陳儒臣培養他時就希望能用到他,替身陳儒臣也是個忠義之士,知道自己是受了陳儒臣很多年照顧,需要為其赴死。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

“原來計劃的目的是暫時緩解咱們的不利處境,但是……如果司馬翟在最後時刻察覺了冒牌陳儒臣的口音不對,一定會查太尉府,那時候我就隻能跑到備用暗室,如果司馬翟覺得你不對,那就好辦了,你就借機……”陳儒臣猶豫了一下,鐘義眼神堅定的站起來整理了鎧甲:“大人,我明白,我當不論結果,不論一切,刺殺司馬翟。”

“這是大家的想法,我知道你人如其名,鐘義鐘義,確實忠義。”陳儒臣坐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遞給鐘義:“壯士,沒有酒了,喝了這杯茶,你就去吧。”

鐘義點點頭,正要把茶一口悶了,但手懸在半空,又縮了回去。

“怎麼不喝?”

“有的是時間,等我回來你拿慶功宴犒勞我,彆拿這茶打發我。”鐘義把茶杯往桌子裡推了推,陳儒臣默默連續點頭:“行,行,你回來再喝。”

“報!”外麵有人喊,陳儒臣急忙從袖子裡取出一枚印章,印章頭刻著“火”,印章尾刻著“水”,陳儒臣走到屏風後麵,把“火”的那麵對準屏風,屏風立馬變換成了劉陽時期大畫家魯蔣的作品《烈焰圖》,除了屏風後麵的區域,其它的牆壁全部向前推進,直到和屏風在同一水平線,陳儒臣走進屏風後麵多出來的空餘區域,就在他走進去的一刻,牆壁合上了,那盞屏風外人看上去就變成了壁畫。

“進來。”鐘義說。

“報告,宰相說要來祝賀鐘義大人。”

“祝賀?”鐘義皺了皺眉頭,走出去,看見司馬翟一臉微笑,衝鐘義招手,後麵是司馬翟的侍衛,鐘義向前行軍禮:“宰相前來找臣有合事?”

司馬翟帶著他那標誌的陰險笑容在鐘義耳朵邊輕聲說道:“鐘太尉,搶東西的本事不錯嘛,先搶了令牌,又把我馬搶了,真是厲害。”說完,司馬翟急速後退,侍衛紛紛護住司馬翟,鐘義這時才反應過來,抽出長劍就要刺向司馬翟,司馬翟從腰間取出一柄寶石杵,他按動一個寶石,杵就變成了權杖,他背著鐘義大笑,邊笑邊撫摸著自己的權杖。

至於鐘義,他抽出劍後就被侍衛攔住了,背後一個侍衛找準時間就上前一刀,直接刺穿了鐘義,鐘義口吐鮮血,還剩一口氣時他用力投擲出了長劍,司馬翟似乎早有預料似的拿權杖輕鬆的撥開了長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鐘義大笑的瞪著司馬翟,司馬翟拿權杖敲了敲他:“有什麼要說的嗎?”

“竭忠誠而事君兮,反離群而……”

“彆讓他說了,解決了他。”司馬翟急忙捂住鐘義的嘴,此時鐘義的刀已經被奪走了,他突然用雙手掐住司馬翟的脖子,司馬翟沒有著急,趁他未發力用起權杖一頭抵住在他的身體上,衝他一笑:“論陰招,你嫩多了。”

司馬翟按住一塊寶石,權杖上的木柄突然收縮,變化一把利劍直接刺穿了鐘義的甲胄,染紅了他裡麵的布衣,司馬翟慢慢把鐘義放倒在地,直到現在,鐘義的眼神還是怒目圓睜。

“又一個不怕死的,你說我就不明白了,服從我不好嗎?反正怎麼著忠臣派都要失敗。”司馬翟拍了拍手自言自語,從侍衛手上接過來一缸水,反複衝洗“利劍”,直到它雪白的跟新造的為止。

“大人,那……這太尉府怎麼辦?”司馬翟的侍衛首領——步仁湊近問,司馬翟把權杖變成寶石杵後彆在腰間後,看著步仁:“還怎麼辦?一窩端唄,借機端了所有人,還有,我讓你放大衣的事,辦好了沒?”

“回大人,我看這陳儒臣已經死了,就半路回來了。”

司馬翟聽罷,氣不打一處來,抽出寶石杵就猛地敲擊步仁的腦袋:“你個蠢egg,那陳儒臣分明是找了個替罪羊!”

“大人……為何這麼說?”

“不和你廢話了,趕緊搜太尉府,他應該還沒跑遠,快搜,我也是方才想起這事,今天迷糊了!”司馬翟一拍腦門,帶著侍衛和軍隊們湧入太尉府,見人便抓,一些北雍地駐將軍聚集在一起守太尉府主殿,他們都是身強力壯的人才,為首的是北雍地駐將軍總領徐委。

“你們乾什麼?這是太尉府,即使是宰相也不能擅闖!”徐委說,司馬翟邊整理衣冠邊對著徐委說:“這由不得你,把人解散,交給我,給你個太尉府高官。”

眾多北雍地駐將軍憤怒了。

“誰要你那破官!”

“我們徐大人不受誘惑,威武不屈!”

“奸賊!”

“住口!爾等休要言語!”步仁怒視北雍地駐將軍們,大家都看向徐委,誰知徐委直接走到司馬翟後麵:“聽你的,隻要有高官厚祿,去他(母親)的正不正義,有錢就完了。”

“你男不男人啊?”一個北雍地駐將軍走出來,扛著一把劍哼道,其他人都伸手攔住了他,勸他彆衝動,那人才又沒好氣的站了回去。

“宰相,今天來我太尉府廣林,怎麼就開始抓人了呢?”陳儒臣走出來,滿麵春風。

“你來的好哇,陳儒臣,你可知讓彆人頂替自己該當何罪?”

“頂替?你有證據嗎?那分明是鐘義的陰謀,他貪圖我太尉的職位,又礙於忠義不好意思翻臉,隻得蒙麵迷暈了我,搶走我的令牌調用我的替身,若不是我到場,司馬宰相怕不是要掀了我的辦公室!”陳儒臣表情開始冷峻起來,步仁大罵道:“呸!放他(母親)的dog(五穀混合之氣),我要是鐘義我就直接給你下毒藥!還迷暈你,你要是醒來了事不就麻煩了嗎!”

司馬翟給了步仁一個讚許的目光,然後擺出一副“無懈可擊”的樣子看著陳儒臣。

“哼!你聰明,你當所有人跟你似的智商二百五?鐘義連刺殺都能怠誤了時機,他智商能有多高?再說能用的毒藥進太尉府,可是要搜身的。”

“倒也是……”步仁點點頭,司馬翟拂袖不滿的說:“我們走,陳太尉,後會有期!”隨後帶領士兵撤離了太尉府(其中和他走的小兵包括徐委)。

等到司馬翟走遠後,陳儒臣才鬆了一口氣,走到剛才要和徐委硬剛的北雍地駐將軍前:“你叫什麼名字?剛才你挺血氣方剛的。”

“回大人,小的姓劉,名禁,字信銳,祖上是西漢趙王劉遂的後代,七國之亂後隱姓埋名逃亡。”

“你挺討厭司馬翟呀。”陳儒臣有意運用他,但是不明白他的陣營,隻好詐一詐他。

“司馬翟狼子野心,為富不仁,徇私情,輕民生,天下之人,皆為其所困,天下之人,皆恨其久矣!”劉禁振振有詞的說,其它的北雍地駐將軍紛紛點頭。

“你和我來一趟,就現在。”陳儒臣偷偷遞給了劉禁一塊令牌,劉禁頓時領悟事關重大,不露聲色的跟著陳儒臣走進太尉府主殿。

“現在鐘義已經犧牲了,按理說,穀肅的刺殺計劃也算失敗了,但是……”陳儒臣遞給劉禁一杯茶,劉禁一飲而儘:“穀肅大人的原計劃怕不是如此吧?”

“聰明,他想刺殺了李謀周,逆賊派兵權在他身上,隻要刺殺了李謀周,我們就有機會,就能成功。”

“你們要找我刺殺李謀周?”劉禁質疑的看著陳儒臣,陳儒臣擺出神秘的微笑點了點頭,劉禁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儘:“隻要你們有靠譜的計劃,我就願意赴死。”

“勇士!”

“不必多說,先說說戰略計謀吧。”

“很簡單,第一步——”

劉禁潛伏在城門旁,對守門的衛兵查看令牌:“吾乃宰相親使,奉命接替工作,請速速離開。”

衛兵見狀,質問劉禁:“光有一個宰相令牌就想打發我們?你也忒假了吧。”

“宰相的命令豈是你等可以質疑!”

陳儒臣倒下了一杯茶,慢慢酌了一口:“如若那時士兵不相信你的身份,你隻管威懾便好,再不濟,直接抹除。”

“你是在抗拒命令?”劉禁盯著守衛,守衛們也說不出話了,他們左不是右不是,劉禁看了一下遠方的日晷,二話不說直接抽刀動手,幾個守衛沒反應過來就全部見了耶穌……啊不,黑白無常。

“隨後搶奪一批快馬,日夜不停的跑到魯城,記住,中途一定要步行一段時間,每走一步都要抹除痕跡,這個時候不要怕慢,隻要能保住沒有痕跡即可。”陳儒臣拿著茶杯,來回踱步的陳述計劃。

劉禁走到城外馬商附近,帶上了麵罩,隨後走到馬商麵前扔給了其一塊金條,就翻身騎上一批高大駿馬,一聲“架”,不消一會,就消失在了馬商的視線,等跑出一定距離後,劉禁突然繞路一個大彎,原來剛才出逃的方向乃是通往魯城的反方向,他消失在馬商視野後,直接走了一個迂回,回到了通往魯城的正道。

“喂,剛才有個人逃跑了,你看見了沒!”司馬翟氣喘籲籲的看著馬商,他千算萬算,都不知道有人竟然冒著生命危險出逃,這天下,除了關東的部分地區外,都是他司馬翟的天下,抓倒是好抓,但是一旦此人是陳儒臣的人,則必定是一個大禍患。

“他,他買了一批快馬,往那裡跑了……”馬商指指劉禁消失的地方,司馬翟吩咐宰相府大將軍(由於陳儒臣名義上負責掌管軍事,所以司馬翟為了更好掌控軍權,設立了宰相府大將軍一職,其職權“和大將軍一樣。)申侯前去追殺此人,申侯領命後,飛身上馬直奔馬商所指的地方。

“大人,小的好奇,你有那實力,直接殺了陳儒臣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找人家乾的壞事?”步仁問。

司馬翟拿寶石杵打了一下步仁:“笨呐,咱們乾的事已經惹民怨了,倘若在殺了陳儒臣,豈不是火上澆油!”

劉禁走到一半後,把馬宰了做成肉乾,徒步而行,穿過風沙,魯城在西北,乃風沙之地,是西涼五十七萬大軍的統帥所。

“最後,到達魯城後,隻要說明自己是商販,名字已經給你想好了,前幾天我們殺了一個已經和魯城聯係好的商販,他身份信息都在這信裡,你自己看吧。”陳儒臣掏出一封信,放進劉禁的褲兜裡,劉禁點點頭,隨後從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把大刀就拂衣而去。

陳儒臣點點頭:“這是勇士。”

劉禁向守衛出示自己的身份信息,守衛核查了之後,允許劉禁在魯城的通行,劉禁向守衛表示感謝,轉頭就一臉冷峻的準備刺殺任務。

“陳太尉知不知道,有人偷著溜走了。”司馬翟裝作閒聊的和陳儒臣說,陳儒臣點點頭:“確實,長安即將封鎖,在派人出去,不太好。”

“陳太尉,不消你說,我懷疑此人是太尉府的人,禦史大夫要求檢查太尉府。”

這禦史大夫也是宰相的人,陳儒臣當然明白,但是他已經想了應對措施:“宰相,太尉府可不好查啊,早上登錄人名的名單被侍女不小心燒了,我派的人估計還沒抄寫完呢,沒有名單,大人怎麼查?”

司馬翟本想說皇帝那裡還有一套,但想起皇帝的位子已經空了一段時間了,如果有官員變化皇帝那裡的名單也不會更替,他更是生氣,如若立皇帝,拿不論立誰,都對司馬翟沒有好處,立劉谘,天下都會策反,立劉偃,陳儒臣就會壓自己一頭,但是他又不舍得放過這次好機會。

“禦史台要調查這次有人出逃,會緊急派人清查人數,你幫助禦史台調查,皇帝不在,大家表態製定的法律,其中一條是宰相擁有司法權,遇到禦史台無法單獨調查的情況可以調用太尉府。”

陳儒臣皺了皺眉頭,什麼各自表態,那些大臣裡有超過一半都是司馬翟的人,實則就是專斷獨裁!

“這……”

司馬翟見陳儒臣猶豫不決,遞給了陳儒臣一張紙,紙裡麵寫著:“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在暗道裡逃跑的人,方才步仁已經把你當時撕碎蒙麵的衣服拿走了,希望你配合,我不想現在殺你。”

陳儒臣更疑惑了,自己終究慢了一步,但是司馬翟似乎需要自己乾些什麼而不是先處死自己,看來司馬翟還是有後患之憂……

“我若是不配合呢。”

“那按照律法,你隻有——被處死!”司馬翟冷笑一下,陳儒臣這才發現自己中了他的套,但他很快明白自己要找的不是偷著跑出去的劉禁,而是彆的東西,他試探道:“恐怕……宰相所尋找的不是所逃之人吧。”

司馬翟指著陳儒臣笑:“聰明,這聰明,我記得你和國師有過一次談話吧?你比我明白,想活命,或者說,想和我繼續有鬥爭的資格,就隻能配合。”

陳儒臣看著司馬翟,劉禁此時已經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或許還在半路上,但是如若其不快點行動,陳儒臣終究是司馬翟的把柄,終究會敗給司馬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要給劉禁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