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付載特使好,今天我馬某特地在此地擺宴,希望能吃的開心。”馬望出來笑臉相迎,董時已經易容了,見馬望不知道董時,劉禁介紹說:“這位是我的服從。”
“哦哦哦,來,就坐,我們慢慢商議東調大軍的事情。”馬望把二人帶到了座位上,自己坐在主座,四麵招呼舞女:“來給付載特使跳個舞!”
舞女們走出來為首的舞女很好看,冰肌玉骨,膚如凝脂,巧笑倩兮,她向劉禁嫣然笑了一下:“妾身為大人準備的舞蹈乃是妾身自創,叫周南其華,請大人欣賞。”
劉禁抬手,對馬望說:“馬太守,我想方便一下。”
“這宴會……”
“憋不住了。”劉禁看著馬望,馬望尷尬的點點頭,指著一處:“那裡就是茅房。”
劉禁起身走向茅房,茅房在轉角處,眾人看不見,劉禁剛要推開門,忽然不動了,而是就地方便,隨後就回來了,馬望愣了一下,就笑臉相迎:“付載特使,這回可以……”
“跳吧,這個舞女挺不錯的,就站在我麵前吧。”劉禁指了一下剛才給自己報告舞蹈的舞女,舞女衝他甜甜得笑了一下,但是這讓劉禁絲毫沒有動容,舞蹈開始了,跳了一輪後,馬望建議讓第一輪跳舞的舞女陪酒,換一輪上來跳,劉禁讓剛才那個舞女過來陪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我叫姚水瑩。”
劉禁抓起酒壺,正要喝酒,姚水瑩咂咂嘴說:“看來今天的舞蹈節目挺精彩的,馬大人,董大人,諸位大人都沒顧得和一口酒。”
劉禁頓時麵色陰鬱下來,他故作無意的問姚水瑩:“你作為舞女,會點詩文歌賦吧。”
“回大人,妾身會一點。”
“你看看這副畫怎麼樣?”劉禁指了一下董時道袍上的《烈焰圖》,姚水瑩看了一下,搖搖頭:“此畫詭異斑駁,應該不是當朝所做。”
“行,她們是專門跳舞的嗎?歌舞如此好看。”
“當然,他們為此準備了很長時間,其實不是給大人看的,是為了某些人,隻是大人碰巧了而已。”姚水瑩用一種溫柔的意氣一字一頓的在劉禁耳邊說,此時馬望站起來:“各位!現在還和剛才一樣,撤下現在的舞女讓他們陪酒,第一輪舞女回去休息。”
“馬大人,我看上這個舞女了,讓她繼續陪我行不行?”劉禁看向姚水瑩,馬望笑著說:“付載特使,這……美人小的這裡多的是,不缺這一個。”
“就這個。”劉禁倒了一杯酒,遞給馬望:“馬大人,看歌舞太入神了吧?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喝酒?來,這杯我送給馬大人。”
馬望麵露難色,接過酒杯,手有顫抖,劉禁全部看在眼裡,他開玩笑的說:“怎麼?大人不喝?不會是怕這酒……”
就在馬望即將要喝下之際,姚水瑩突然抓起雞腿,抽出裡麵一塊類似於針的骨頭(可以吃的時候注意一下,有這種骨頭),沾了一下酒,直奔劉禁刺去,董時一把抽出桃木劍,猛的擊打在姚水瑩手腕上,姚水瑩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骨頭也飛出去了,馬望和劉禁全部驚住了。
“好哇!竟敢刺殺本官!馬望,你還想不想做太守了!哼,我走了!”劉禁憤怒的抓起大雍誅龍刀,和董時往出口走去,馬望埋怨的狠狠踹了一腳姚水瑩,一旁的侍衛把她帶了下去,隨即馬望大喝:“給我關門!我看誰想跑!”
董時立刻抽出太極劍抵住劉禁的脖子,摘下他手上的文書和令牌,扔給了馬望,馬望拿到文書和令牌後,向暗處的一個角落下跪,角落裡傳出一陣大笑,一個人拿著一柄折扇走出來,看著劉禁。
“還認識我嗎?”
“你……你是張筇!”
張筇大笑:“沒錯!我才是真正的付載,當時你在城外搶劫我時,我機智的寫下了馬望與我素未謀麵的信封,付載乃是我騙過冒充我者的假名,沒想你果真自投羅網,貴為宰相特使,我能和馬望太守素未謀麵?”
“那董時呢?”
“董時從始至終都是馬望太守的人,此乃是拋磚引玉之計,拋出可以更好接近太守的身份——宰相特使,你必定會親臨,我們隻是演了一出戲而已。”張筇大笑,劉禁直呼卑鄙,馬望吩咐兩位侍衛:“行了,押下去吧。”
劉禁被押了下去,大雍誅龍刀由董時保管,在監獄裡,劉禁看見了押在對麵的姚水瑩。
“監獄不分男女嗎?”
獄卒沒說什麼,隻是向劉禁啐了一口唾沫,劉禁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泄,對麵傳來了被用刑多次已經虛弱的聲音:“你這樣沒用的,他們會放了你的。”
“你沒暈過去?”
姚水瑩強撐著支起身體,靠在牆上,劉禁尋思她肯定知道一些線索,於是問其:“你憑什麼說他們會放了我?”
“他們本來是想抓民反派的主謀,無奈沒抓到民反派,反而把你抓到了。”姚水瑩虛榮的說,劉禁從袖子裡抽出一瓶止痛藥扔給了姚水瑩:“謝謝提醒。”
“沒事,舉手之勞,本來你就不該成為替罪羊。”
劉禁想了一下,繼續問:“你說的民反派,是什麼?”
“是民間反對司馬翟的派彆,現在已經各地都有,都在肅清,他們狡猾多端,你看這個局,就是讓民反派落網的。”
“如果來的不是我而是民反派,姑娘還會提醒嗎?”
“你看出我的提醒了?”姚水瑩轉過頭來,衝劉禁慘笑一下,十分動人心弦,但是劉禁好像機器似的沒有任何波瀾,如實回答:“確實,你的舞蹈名字叫周南其華,正好有句逃之夭夭就是取自周南,下一句便是灼灼其華,你這是提示我要逃之夭夭啊。”
“聰明。”姚水瑩本來想多說一點,但是到嘴邊就成了這兩個字。
“張筇就是民反派的。”劉禁拿另一瓶止痛藥抹傷口說,姚水瑩無力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驚訝?”
“你看我這個傷勢,還怎麼驚訝呀。”
“我確實在城外看見了付載,但是我殺的付載和張筇長的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乾,隻是我隻拿了那文書和令牌,信我以為沒什麼重要的就沒看。馬望也承認了他見過付載,那隻有一種可能,張筇為了今天能走下這步已經策劃許久了,說不定馬望以前見到的付載都是張筇。”
“不對,那萬一是你見到的付載是假的呢?而且張筇假扮付載,不會被真付載知道嗎?”姚水瑩提出質疑,劉禁繼續推理:“對,所以還有一種可能,在很久之前付載就被殺了,而我殺的隻不過是負責運輸信,令牌,印章的同夥而已。他們原來的計劃估計是同夥負責把令牌和文書給張筇,張筇運用身份負責利用馬望,然後刺殺馬望,引出李謀周露麵調查案件,誰知馬望突然這時候肅清民反派,他們隻好犧牲一個同夥,然後將計就計,張筇偽裝成付載說有辦法引出民反派,現在我無論是不是民反派,都會成為張筇走下一步而必須犧牲的棋子了。”
姚水瑩沒有說話,劉禁看著她的眼睛,讓姚水瑩怪不好意思的,劉禁下一句問:“你刺殺我給我離開的借口,是冒著牢獄之災啊,你怕不是……”
姚水瑩慘淡一笑,點點頭:“我不知道我的接線人是誰,把你當成接線人了,後來張筇暗示我才知道你是個替死鬼,我就起了隱惻之心……”
劉禁從兜裡拿出監獄鑰匙,給自己開了手銬和腳鐐後,把監獄打開了,姚水瑩驚訝的說:“你怎麼有鑰匙?”
“剛才從獄卒身上扒來的,你走嗎?”
姚水瑩突然猶豫了,劉禁把鑰匙扔給她:“感謝姑娘出手相救,以後有緣再見。”
“你能跑哪去?這監獄晝夜都有守衛,你出了監獄也沒用。”姚水瑩扶著監獄鐵杆站起來,真誠的看著劉禁,劉禁收回鑰匙,又把自己鎖了進去。
“要不你和我們民反派一起行動吧,我看你也有意殺了馬望。”
姚水瑩見劉禁沒有反應,本來想探過去在說一遍,誰知傷口突然裂開,鮮血流出,姚水瑩直接倒了下來,劉禁沒有絲毫同情:“止痛藥給你了,是你自己沒用的。”
她慢慢給自己上藥,還好傷口的位置不是很尷尬,否則就真的很尷尬了。
“你們還有計劃嗎?”
“我不知道,但是張筇一定在定秘密計劃,如果我能出去,我就帶上你。”姚水瑩說。
“你能出去?他們還能不救你?”
“對呀,我當初就是要準備犧牲的,本來……也命薄。”
“命薄?”
“對呀……以後在和你說吧,我不想說話了。”
“張筇……真是自以為是,幾個平民就覺得能刺殺馬望?天真,那信裡的內容隻有犧牲的同夥和張筇知道,張筇沒和你們說,那你們就能確定他能信任了?”
“張筇是好人,我15歲的時候就入賤籍了,是張筇想辦法把我救了出來,他從來沒虧待我。”
劉禁站了起來,用嘲諷的語氣說:“你知道為什麼你們任務失敗了嗎?”
“為什麼?”
“因為有你這個聖母。”
董時,張筇,馬望三人坐在小樓飯館裡,馬望舉起酒杯:“終於抓住民反派首領了,這回司馬翟的統治一定可以穩定了。”
“大人說的是。”董時舉起酒(正一道士可以喝酒哦)
“這次多謝董道人的幫助,若不是董道人給我們司馬翟宰相除凶神,為我們祈禱,我們還指不定能抓住這民反派首領呢。也要感謝張筇特使的計謀,果真是在世諸葛,真會算計!”
張筇笑了一下,董時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是宰相給大人的信吧,怎麼到我手上了,張筇……你自打見大人開始,就從未給大人看過信啊。”
馬望疑惑的看張筇,張筇從包袱裡拿出了一封信,和董時的很像,董時拆開信封,裡麵是撕一半的信。
“上半部分……恐怕是你自己燒了吧”董時說,張筇有點驚慌,馬望猛的一放筷子:“大膽!你可知擅自撕信該當何罪!”
“大人,那這董時到底是怎麼拿到一份一模一樣的信的呢?”張筇指著董時,馬望又看向了董時,董時拿出一份令牌,然後拿出一份文書丟給馬望,馬望打開文書,差點翻了一個跟頭。
隻見書上寫著:
「國師欽點,奉董時追查殺害付載之元凶,各府見此文書皆要避讓配合,欽此」
“拿下張筇!”董時一拍桌子,馬望急忙調來侍衛拿下了張筇,不久後,張筇也要被扔進監獄了。
“馬太守,李謀周在哪?”
“大……大人……這李謀周不告訴我他在哪,每天的飯食都是放在固定地方的,第二天就會不見。。”馬望如實稟報,董時收回文書和令牌,拍了拍馬望:“彆和彆人說,國師的手段,你知道的。”
“是,是,大人說的是。”
“至於信,裡麵什麼都沒有。”董時臨走時留下了一句話,等他走遠了馬望才起來。
劉禁讓了讓地方,張筇看著劉禁,姚水瑩看著張筇,不知道說什麼。
“你放心,死不了。”劉禁先開口了。
“為什麼這麼說?”
“他要想置你於死地,就把你是民反派首領說出來了,還用得著讓你活著?”劉禁嗤笑了一下,他轉頭突然看見了姚水瑩含情脈脈的看著張筇,一想張筇確實有書生氣,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陰險的看著張筇。
“姚水瑩,張筇剛才的表現挺耀眼的,就是現在不光輝了,哦對,張筇,你是司隸的人吧?離著挺遠的,反正我走著來過,太受苦了。”
姚水瑩含笑點點頭:“確實啊,離著很遠。”然後轉頭問張筇的傷勢,劉禁沒有打擾他倆,而是從腰間突然抽出一把小刀刺向張筇,張筇沒有防備,腰間直接捅了一刀,還好是小刀,沒有傷到裡麵,張筇吐了幾口血,一下奪過小刀,揮刀向劉禁,劉禁一個側身一拳擊打在張筇腰上,張筇不敵被打的練練後退,姚水瑩拚命撞擊鐵門:“你乾嘛!你乾什麼呢,你住手!”
劉禁打開門鎖,一腳踹開監獄門,像獄卒一樣啐了一口唾沫給了姚水瑩:“聖母!”
隨後劉禁離開了監獄,姚水瑩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刺張筇,但是以後過一段時間,她自然就會明白了。
現在劉禁要和董時彙合。
因為逆賊派是沒有機會看到那副烈焰圖的。
他隻能是忠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