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這些情愛。
她也沒想到後來自己會和許西忱有故事。
大概是高一下學期第一次月考,大家都很緊張地準備考試,因為考完就要分班了,誰也不想自己以掉尾車的成績進入新班級。
江繪驚奇地發現許西忱竟然也在複習。
真是不可思議。
時間久了她和李熙冉關係處的挺不錯,李熙冉能算她除了程思思之外關係很好的朋友。她人熱情又開朗,長的又漂亮,就是話太多,的確稱得上班花。
“許西忱也念書啊?”江繪和李熙冉說了剛才驚人的一幕。
“他念啊。我以前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他就經常寫卷子。”她現在講起以前那些事已經麵不改色了。
“對了,我和你說,許西忱把盛怡甩了,真是大快人心!”她笑得花枝亂顫,是真的挺開心的。“盛怡丟人丟大發了,王崢備胎這就上位了。”李熙冉討厭盛怡那股裝勁,和程思思一樣見不得她釣魚。
“這就分了?有兩個月沒?”
“他哪能堅持兩個月,太長了,女朋友對他來說要像衣服一樣,換的勤一點!”
江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書去了。
李熙冉湊過來,神神秘秘:“小江,我發現你一個秘密。”江繪好笑,她有什麼秘密。
“你比以前好玩多了。”“好玩?什麼意思?”“你以前比較官方,現在像個人了。”李熙冉的說話方式她果然還沒適應,聽著總像在罵人。
“哦。我知道了”
“你看,又官方了。”
*
西城三中是住校,學生一個星期回一次家。江繪收拾好要洗的衣服帶回家。母親給她來了電話,說自己在外地,讓司機去接她了。
江繪站在校門口等著,看見一個高瘦的身影朝巷子裡走去,那人實在熟悉。
是許西忱。
那小巷子前站著四個人,混混打扮,染著紅頭發,破洞牛仔褲,又醜又另類。
他要乾嘛?打架嗎?一個人打四個人?
瘋了吧!
她攥緊手裡的行李箱,心砰砰砰地跳,血液好像在沸騰。她有些害怕,還有好奇,他究竟有幾分本事,能打過這些人嗎?江繪覺得自己像個瘋子,安逸死守的生活過太久,如同一潭死水般無趣。被約束著做一個守規矩的江家小姐實在太累,她渴望兵荒馬亂的到來,也許亂世才能解救她。
她天馬行空地幻想著,司機已經開車來了。
身體快於腦子,一把拉開駕駛座的門,把劉叔叔拉下來,急慌慌地說:“劉叔叔,那邊有人打架,他們四個人打一個人,你快去幫幫忙!”
劉叔為難地說:“那片亂的很,打架是常事,還是彆輕易參與進去了。”
江繪似乎下了決心,她扔下行李箱就往巷子裡去,嚇的劉叔趕緊下車。
小姐要出了事他這工作也彆想要了。
江繪站在巷子口,以為許西忱會被他們壓著揍得鼻青臉腫。但沒有,地上躺了三個人,痛得不住□□,而許西忱拎著一個人的前衣領,硬生生提起來壓在斑駁的牆上,那人咬牙想反擊,被許西忱又一拳打在腰上,頓時齜牙咧嘴亂喊。
江繪給嚇了一跳,他怎麼這麼厲害!一打四也能打贏?
許西忱偏過頭看見站在巷口的她,一身校服,高馬尾,掩不住的貴氣,這種人就是喜歡裝,和他繼父女兒一樣的大小姐。
“你來乾什麼?”
他口氣惡劣,分明帶著敵意,眼裡是一道銳利的視線,如冷刃般鋒利無情。嘴角微微上揚,卻看不出笑意,那是一種嘲弄,戲耍的意思。
“我……”
她話還沒說完,劉叔趕來將她護在身後,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對著她,以一種敵對的姿態對著許西忱。
她莫名生出一種難堪,仿佛自己隻是被人圈養的小貓小狗,總是被彆人以審視的態度對待。劉叔是為她好,可她覺得她不是一個旁觀者,她明明有許多話想說,她想解釋許西忱不是混混流氓,同那些打架的人不一樣,她沒有受傷,許西忱沒有傷害她。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吧。沒事了。”
她隻能任由自己的官方發酵,不該有任何情緒。
她又確確實實是一個旁觀者。
車上,靜悄悄的,劉叔覺得江繪過分安靜,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她平時也這麼安靜的。
無人說話,仿佛剛才隻是看了一場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