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覺得他身上有種倔強的勁,不論乾什麼,走哪條路都能做的很好。
“也不一定吧,他都考上西城三中了。”
李熙冉一臉震驚地看著江繪:“不會吧,你不會覺得考上西城三中就有大學上了吧,我們學校每年也有許多人考不上大學呢。就許西忱那樣子,你指望他考上什麼大學?彆太天真了哦。”
江繪抿唇,不讚同李熙冉的話,她覺得許西忱如果努力還是能上一所不錯的大學,沒她講的那麼差勁。
“等著瞧吧,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她說這話毫不猶豫,堅定得像許西忱的騎士。
李熙冉愣住,她和江繪做同桌以來從沒見過她如此維護一個人。她秉持平平淡淡,持置身事外,事不關己的態度。
她苦澀一笑,真不懂許西忱哪有那麼大魅力,惹得每個人都為他飛蛾撲火。
江繪……挺好的一個姑娘。如果可以,她真想勸勸她,她自己就是殷鑒。和許西忱……是沒有結果的,白白浪費時間。
可她又有什麼立場?僅僅是她坐了幾個月的同桌,還是許西忱的前女友之一,根本說不上話。
算了。
人各有命。
她的下場和許西忱那些前女友一樣,都是被甩,傷心難過地看著彆的女孩前仆後繼爭著追求許西忱。
他真的不值得。
*
許建華辦公室和班級在同一層,出門左轉幾步路就到了。許建華領許西忱進去的時候辦公室裡還有幾個老師。
許建華坐下,把茶杯放在桌上,望著許西忱,許西忱也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彆以為他拿捏不住許西忱。
笑話!他從教二十多年,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許西忱這樣的刺頭他一拽拽倆!
他喝了口茶,溫聲道:“最近睡眠不好嗎?”
許西忱點點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許建華“噢”著點點頭,下一句就發火:“那給你放個三天假行不行!回家睡個夠!”中氣十足,不愧是許閻王,這一聲吼引得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側目。
他們扭頭看了一眼又扭回去。
許建華發火是常事。
許西忱裝作無辜:“老師您可不能這麼說,我雖然困但我還是會努力克服的,我不能回家睡覺。”
許建華心想:忽悠人有一套,可不能給他騙了。
“馬上就分班了,你要是選大理就還在我班上,到時候彆怪我不給你麵子。”
“分班之後座位全部要調,我讓你坐第一排,你還敢睡覺?”
“彆整天搞些有的沒的,進了三中就要好好學,你現在混得快活,高考呢,高考給你混嗎?自己好好想想!”
……
許建華隔兩天訓他一下,每次說的話都差不多,但這次許西忱感覺有點新意了,換座位。
他肯定是選大理的,江繪呢?她選什麼?許建華的數學課代表應該要留下來吧。但也有可能她要走。
如果她留下來,是不是可以和她坐同桌?
他想著,嘴角不由浮現笑意,盤算著怎麼勸江繪選大理,她理科成績那麼好不選理要虧死了。
許建華講得苦口婆心,抬頭一看,許西忱還笑起來了!
他氣得肺都疼,頑劣!油鹽不進!
隨他去吧,最好彆留在他們班!
“走吧走吧,回班去。”許建華擺擺手讓他走,他再和這學生說話他要氣死了,要想個辦法治治他了……
許西忱回班,物理老師已經來上課了,他喊聲“報告”,光頭就讓他進去了。
物理老師是個光頭,戴一副厚厚的眼睛,有啤酒瓶那麼厚,高度近視。人很幽默,一節課四十分鐘他能講二十分鐘笑話,有演講的天賦。
從前門進,餘光飛速瞥了眼江繪,她坐得筆直在記筆記,認真得看不見其他,後背削瘦,一件藍白校服給她穿得都那麼好看,脖頸白皙如瓷,高馬尾垂下來,她頭發又多又長,烏黑烏黑,好看。
許西忱靠在椅背上,望著前麵,彆人以為他在看光頭上課,其實他是在看她。
他同桌叫開杭,和他一丘之貉,平日裡和許西忱瘋玩的好兄弟。此時看見許西忱認真地聽講,詫異地湊過去問:“忱哥,你在聽課啊?”
眾所周知,看到彆人玩自己就想玩,看到彆人卷起來自己就著急了。
許西忱點點頭。
開杭又盯他五分鐘,終於憋不住笑,鼓著腮幫子發出咯咯笑聲,毫不留情嘲笑:“行了,都是自己人,不用裝了昂,你這盯光頭這麼長時間愣是一個字都不記,彆和我說你在聽課。”
“……哦,原來你暗戀光頭啊。”
因為在上課,他笑的很收斂,手握拳抵在唇邊,笑得像個傻子。
可能真是個傻子,笑點這麼低。
許西忱側身看著開杭,麵無表情:“講的完全正確。”
開杭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八卦,一臉的不可思議,嘴張成“O”字型,陰陽怪氣說:“天呐,原來你是這樣的忱哥!”
許西忱冷笑一聲,薄唇開合:“小開,你信不信這節課下課我就拿刀把你給開了。”
開杭一僵,笑容頓住,默默閉上了嘴。許西忱打人他可是見過的,生猛,他要真開了他他就芭比q了。
此時光頭的眼刀給到竊竊私語的兩人,校霸和小開。
班級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