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江繪突然僵住,米飯包在嘴裡一動不動,神色恐慌。
許西忱問:“怎麼了?”
江繪趕緊把米飯吞下去,哭喪著臉:“我完了,程思思要把我殺了!中午沒等她,她又要生氣了。”
“是你朋友?經常聽你提到她。”
“她是我的好閨蜜,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倆關係可好了。”她邊說邊舉著筷子比劃,意識到自己行為有點沒禮貌,訕笑著放下手。
許西忱全然不在意,甚至覺得她有點可愛,在她身上幾乎沒機會看到可愛兩個字,現在看到完全是驚喜了,就像拆了個盲盒一樣,怎麼會覺得她沒有禮貌。
他唇邊堆積起淺淺笑意,像海浪一樣推來:“是那天晚上拽你走的那個嗎?”他當然知道是哪個,反感他的那個。
他不提還好,提起來江繪就覺得對不住他。
“是她。”江繪認為有必要和他賠個禮,畢竟當天晚上她沒聽完他講話就被程思思拽走了。
“那天不好意思啊,程思思性子直,拽著我就走了,也沒來得及把話說完。”
許西忱渾然不在意:“小事情而已,你沒必要這麼較真,什麼事情都不必太放在心上,這才是你。”
江繪一愣,他這話說的真的很符合江繪的風格,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所以她乾嘛特意和他解釋呢。
她點點頭,說“好”。
吃完飯江繪回寢室休息。寢室一共三個人住,另兩個女生是楚粵和柏千雲。
楚粵,富家女,脾氣不好,愛發脾氣,長得很明豔,平時穿得花枝招展。
柏千雲,父母工薪階層,學習很認真,看不慣楚粵的作風,她們經常吵架。
江繪回來的時候她們又在吵架,柏千雲看到江繪回來一把拉她過去評理:“江繪你來說!她用完洗衣機衣服就放裡麵,自己不曬,我洗的時候當然以為是臟的啊,不就一起洗了,她就開始吵。”
楚粵冷哼說:“你確定不是你故意的嗎?”
柏千雲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哈?我故意?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我為什麼要針對你?”
楚粵勾起紅唇,盯著柏千雲上下打量:“不是嗎,你嫉妒我唄,存心把我衣服弄臟。”
柏千雲臉一下子燒紅了,她穿的樸素,楚粵穿的漂亮,她的確嫉妒她,但她不可能承認:“你瘋了?我會嫉妒你?!”
楚粵也不說話,眼神流露出嘲意。
江繪左右為難,都是舍友,鬨成這樣實在沒意思,她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隻是她沒想到,柏千雲直接把火對準了她,指著江繪說:“你怎麼不說她嫉妒你?明明她才是穿的最寒酸的一個!”
江繪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她穿校服是因為懶得在衣服上多花心思,她穿的寒酸?她的衣服如果拿出來多的都讓柏千雲害怕!
江繪毫不意外,人不能光憑表麵斷定。柏千雲成績好、努力學習,可她心思扭曲;楚粵脾氣大、愛發脾氣,本質卻不壞。
許西忱……所有人都說他不好,玩弄感情、不良嗜好、學習差勁,可她看到的也不全是這樣,他也有良好的品質。
他對朋友熱忱,人緣很好,彆人有什麼事他都會去幫忙。
他成績不好,但他也努力寫題目,並不是荒唐度日。
他前女友很多,卻也沒有一個人說過後悔和他談戀愛。
楚粵看不下去柏千雲趾高氣揚的樣子,活像個潑婦,一把拍掉她指著江繪的手:“你有病是吧!什麼家教,有沒有點禮貌,念書念到狗肚子裡去了是吧?人家穿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太平洋警察管的真寬啊!人家愛穿校服天天穿,比你這身不倫不類的不知道好看太多,有什麼底氣在這指手畫腳!”
柏千雲手上頓時一片紅印,此時死死咬著牙,絲毫沒有要和江繪道歉的意思,惡狠狠地說:“楚粵你給我等著!”奔出寢室。
楚粵笑盈盈回道:“好呀!”
江繪沒想到楚粵會替她說話,她彎唇說:“謝謝你幫我說話。”楚粵一揮手,氣鼓鼓說:“早看不慣她了,管天管地的,一副好像誰都瞧不起她的樣子。”
每個寢室都有一台洗衣機,早上楚粵把衣服放進去洗,準備中午回來曬的,結果柏千雲把臟衣服和楚粵洗好的衣服放一起絞了。
“早上她明明就看見我衣服在洗了,剛才那無辜的好像我汙蔑她一樣。”楚粵從洗衣機裡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扔到垃圾桶裡,嫌棄地說:“臟死了。”
江繪並不打算繼續調節她們的關係,柏千雲那種人她不想來往。
雖然不打斷管閒事,但楚粵剛才幫她講了話,她還是提醒:“你自己小心點,我怕她報複你。”柏千雲心眼小,說不定真能做出什麼事來。
江繪躺到床上閉眼睡午覺,楚粵突然蹲在她旁邊,對著她耳畔輕聲說:“其實我覺得你長得很漂亮。”
她被嚇的一激靈,側頭時差點撞到她額頭,坐起來抱著被子:“你不睡午覺嗎?”楚粵笑嫣嫣道:“來聊聊天嘛。”
江繪覺得自己看到了李熙冉的孿生姐姐。嬌,媚,嗲。
不過長得真的很好看,笑起來很勾魂。
江繪不由地感覺自己在和李熙冉講話,“我很困,想睡覺。”
楚粵一下子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說:“這是我們成為舍友你第一次表達自己的感情!”江繪感到很頭疼,這句話可以和李熙冉的官方學相媲美了。